烟花三月下扬州
晚清东南第一园--扬州何园
什么时候到扬州最好，大凡知道扬州的地理与历史的人都会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烟花三月下扬州”。扬州历来为东南都会，自古繁华，而“三月”又正是春光明媚，百花争艳的季节，大诗人李白这清丽明快的诗句，使人联想到阳春三月的扬州，一派草木欣欣、莺飞燕语的景象，那园林台榭、寺观舫舟、岸畔杨柳、碧波江花，一儿都罩在迷离的烟雨之中，这时的一切都被朦胧的雨雾软化了，三月的扬州，如同一轴巨幅水墨画。
我们是开着车子从高速路来到扬州的。
扬州古称广陵，人们又叫它维扬。清代之前，扬州因靠着大运河，一向被誉为南北枢纽，淮左名邦。以今天的地理概念，扬州在苏北，不属江南。但古人自北方舟船而来，一入扬州，心理上便感觉到了江南。乾隆皇帝六下江南，其第一站盘桓之地，都定在扬州。江南是以长江为界的，从这层意义上，扬州不算江南，但它处在淮河以南，属不南不北之地，且扬州的人文风气，山水风光，都是近南而远北。
扬州地势平坦，没有较高的山，却利用自己的条件，做足了水的文章。在无山之胜的土地上，扬州人叠山、垒石，建造了大大小小上百处私家园林。“增假山而作垅，家家住青翠城堙，开止水以为渠，处处是烟波楼阁。”清代，扬州获得了“杭州以湖山胜，苏州以市肆胜，扬州以园亭胜”的恰评。扬州最令人向往的地方，当在小秦淮与瘦西湖两处。其繁华、绮丽、风流、温婉，令人赞叹不已。西湖之名借于杭州，秦淮之名借于南京，但前头各加
扬州地势平坦，没有较高的山，却利用自己的条件，做足了水的文章。在无山之胜的土地上，扬州人叠山、垒石，建造了大大小小上百处私家园林。“增假山而作垅，家家住青翠城堙，开止水以为渠，处处是烟波楼阁。”清代，扬州获得了“杭州以湖山胜，苏州以市肆胜，扬州以园亭胜”的恰评。扬州最令人向往的地方，当在小秦淮与瘦西湖两处。其繁华、绮丽、风流、温婉，令人赞叹不已。西湖之名借于杭州，秦淮之名借于南京，但前头各加
一“瘦”与“小”字，便成了扬州的特了。我一直揣摩，天底下那么多响亮的词汇，扬州人为何偏爱“瘦”与“打野之歌小”呢？的确令人寻味，我思忖：西湖一瘦，便有了尺水玲珑的味道；秦淮一小，也有了小家碧玉的感觉。如此一来，山水就成了佳丽一族，而扬州城也就格外地诗化了。
“衔远山，吞长江，其西南诸峰，林壑尤美，送夕阳，迎素月，当春夏之交草木际天”，“晓起凭栏，六代青山都到眼。晚来对酒，二分明月正当头”。欧阳修的平山堂联句对扬州的描述恰如其分。
扬州因水而生，得水之灵气，水之包容。在这个被称为“天下之逆旅”的大码头，无数货物在这里集散，商贾云集，人文荟萃，许多文化成果在这里总结、积淀，大量文学作品，或写扬州，或成书于扬州，或作者终老于扬州，扬州学派、扬州画派、扬州园林、扬州菜系、扬州工艺、扬州盆景……扬州几成了中国文化艺术最经典的审美取向与标准，讲中国古典，似乎少了扬州就不够完整。扬州的文化象水，包容、贯通、融汇。
扬州因水而生，得水之灵气，水之包容。在这个被称为“天下之逆旅”的大码头，无数货物在这里集散，商贾云集，人文荟萃，许多文化成果在这里总结、积淀，大量文学作品，或写扬州，或成书于扬州，或作者终老于扬州，扬州学派、扬州画派、扬州园林、扬州菜系、扬州工艺、扬州盆景……扬州几成了中国文化艺术最经典的审美取向与标准，讲中国古典，似乎少了扬州就不够完整。扬州的文化象水，包容、贯通、融汇。
我常常想像着，自带些清茶老酒，雇扁舟一叶，最好在雨天，而且最好是迷迷蒙蒙的烟絮小雨，去扬州看风景如画的长堤春柳或四桥烟雨。岸边，清风徐过，野花在静悄悄地开，
一只蜻蜓停憩在青里泛红的荷苞上；杨花柳絮，飘舞如雪，三两头水牛悠然自得的从前方的石拱桥走过；远处几座破庙，几处疏落的农家和渔户依稀可见。傍晚，雨歇云开，夕阳斜晖中品味着一种纤细和幽丽，不知何时，一弯瘦月正悄悄地潜入幽幽清波，江面上点点渔火时隐时现，几只游舫飘出丝丝袅袅悦耳的扬州清曲，这种近似闲云野鹤般逍遥自在的场景大概只有在梦境里去寻觅。
掀起你的头盖骨我们到扬州已是暮春季节，没有了雨雾朦胧、柳絮如烟的景，瘦西湖依旧凌波荡漾，楚楚动人。瘦西湖其实不是湖，而是由几条河道组成的狭长水面，其中点缀着一些岛屿，水郭江乡，加上千百年来逐步建成的文物古迹、亭台楼阁、园囿花树，在瘦西湖沿岸形成了历代文人墨客歌咏不休的特殊景观。在历史上多少官宦纨绔，不正是冲着这如梦如幻的美景而“腰缠十万贯，骑鹤上扬州”的吗？瘦西湖的五亭桥是扬州的标志，桥身由大小不一形状不同的卷洞组成。空灵的拱顶卷洞配上敦实的桥基，加上自然流畅的比例，就取得了和谐统一的视觉效果。难怪著名桥梁专家茅以升这样评价：中国最古老的桥是赵州桥，最壮美的桥是卢沟桥，而最具艺术美的桥就是扬州的五亭桥。
瘦西湖五亭桥
赵又廷图片
有资料记载：“每当清风月满之时，每洞各衔一月。金荡漾，众月争辉，莫可名状。”说是每到满月之夜，五亭桥下十五个桥洞中每个洞都有着一个月亮。“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无赖是扬州。”穿过五亭桥，向前右转就进入了著名的二十四桥景区。“青山隐隐水迢迢，秋尽江南草未凋。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 晚唐诗人杜牧的千古绝唱不知引发了多少人对二十四桥的联想。诗因桥而咏出，桥因诗而闻名。这二十四桥为单孔拱桥，汉白玉栏杆，如玉带飘逸，似霓虹卧波。该桥长24米，宽2.4米，栏柱24根，台阶24层，似乎处处都与二十四对应。洁白栏板上彩云追月的浮雕，桥与水衔接处巧云状湖石堆叠，周围遍植馥郁丹桂，使人随时看到云、水、花、月。《红楼梦》中黛玉思乡想到“春花秋月，山明水秀，二十四桥，六朝遗风”。扬州的秋月，浪漫得又有点感伤。
瘦西湖廿四桥
游湖那天天气晴好，正值扬州国际旅游贸易节开幕，瘦西湖游客倍增。我们是从南门入园的，到得廿四桥景区，已耗时3个多小时，老伴先前脚髁扭伤，走久了便感疼痛，车子也放在南门停车场，正好湖边泊有一排游舫，便动了乘船返回的念头。读过郁达夫先生的《扬州旧梦寄语堂》和朱自清先生的《夏日的扬州》，知道瘦西湖上有一批从事撑船职业的女人，被称为“船娘”。这些表现扬州“北极星的眼泪水文化”的“船娘”，“以乱头粗服，风趣天然为胜”，“撑船的姿势也很优美”。不过今天瘦西湖上的游船装了机器，无需撑船摇橹，只需把好舵就行；萧敬腾告白经纪人“船娘”也已非“乱头粗服”的女人，而是统一着装的靓女，她们都穿颜花白相间的紧身布服，头上包扎着
花白头巾，风姿绰约，楚楚动人。我们上前问了一下价格，回答是从西门到南门，每位30
0元。区区三两里地，价格着实有些太过，4人乘船的银子可给车子加近四箱油，想想还是作罢。
扬州的美食和茶点名扬天下。扬州茶肆都叫茶社，没有叫茶馆的。街上新开的茶肆叫茶楼，满街都是。茶楼布置很雅致，曲径通幽，大白天的，也亮着柔和灯光，有服务员在旁很温馨地伺弄。除了茶，还有咖啡，柠檬茶等饮料，合年轻人或游客的口味，老扬州是断断不肯去的。喝茶得讲究地方，在那种新式茶楼喝口茶，浑身不舒服，味也不对，弄得一天都不自在。还是茶社好，刚踱进门庭，便闻见了熟悉的气息，还未入坐，就有一把热气腾腾的毛巾递到跟前。擦罢脸，爽，感觉真好，环顾四周，都是老街坊，打声招呼，落座。此处开牖临河，可远眺。旁有对联，郑板桥的，红木浅雕，写的是：“楚尾吴头，一片青山入座；淮南江北，半潭秋水烹茶。” 你说说，能不惬意吗。百年老店富春茶社在老城区得胜桥35号，车子很难进去。本想品尝被誉为“天下一品”的淮扬细点三丁包和“扬州双绝”千层油糕、翡翠烧卖，没想茶社有人家办结婚宴席，无奈乘兴而来、怏怏而退。
快歌上世纪七十年代在苏北盐城机场当兵，几乎每年都从扬州经过几次。
快歌上世纪七十年代在苏北盐城机场当兵，几乎每年都从扬州经过几次。
那时知之甚少，也无旅游欣赏之说，能留给我印象的就是大街上硕大的几棵银杏树。专程来扬州，这是第四次。在由扬州去镇江的车子上，眼中的广陵路满街繁华，一天比一天热闹，那些曾经的百年老街，有烟火味的青砖灰瓦旧房子，窄逼光滑曲里拐弯的石板路，很少再能看到，大道两边醒目的标语牌写满“打造21世纪的文化扬州”之类的口号，我心里忽然觉得不自在起来，但愿不是杞人忧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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