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古典音乐的人文涵义
——莫扎特与他的音乐
放手去爱mp3摘要:出生于神圣罗马帝国时期的奥地利伟大作曲家莫扎特,在他短暂的三十五年生涯中创作了无数优秀的音乐作品,为后人留下了优美的旋律和丰富的音乐形式。同时,作为维也纳古典乐派的代表人物之一,他的作品也带有那个时代特有的人文气息。本文就将从莫扎特以及他的作品出发,研究莫扎特音乐中的人文涵义。
关键字:维也纳古典乐派、启蒙思潮、时代性
谈到西方古典音乐,就不得不提到莫扎特。作为十八世纪新古典主义时期的代表人物,莫扎特的音乐典雅流畅,欢愉中又暗含着悲伤,跨越了百年的时光至今仍然扣动着每一个聆听者的心弦。即使音乐家已逝,他的音乐和灵魂却在那些跃动的音符中长久地留存了下来,这就是音乐背后的文化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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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扎特的音乐作品风格和其他任何艺术家一样,是他的人生经历和时代背景共同作用下的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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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扎特出生于十八世纪的欧洲,是维也纳古典乐派的代表人物之一。同时作为其代表人物的还有海顿以及贝多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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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也纳古典乐派形成于十八世纪中后期,这个时期正值欧洲社会大变革,欧洲启蒙运动的兴盛时期,具有资产阶级思维的思想家提出了“自由”、“博爱”、“平等”、“人权”、“理性”等新兴口号,形成了一个完整的思想体系。维也纳古典乐派的诞生也大大受到了这场思想运动的洗礼。  
当时的欧洲工业科技也正在飞速地发展。电、氧的发现,蒸汽机、纺纱机的发明,都为工业革命的来临奠定了基础,社会经济的迅猛发展也为人们生活质量的提高提供了物质支持。同时,新兴资产阶级代替了旧贵族,控制国家工业生产命脉,也为经济发展进行的资源管理上的保障。在社会经济发展一片繁荣的欧洲,人们在享受物质生活的同时,更增强了对精神生活的需求。人们已经不满足原有的艺术形式,而开始追求更高雅的艺术氛围,这也就从客观上促进了维也纳古典乐派的诞生和发展。音乐家们利用较从前更有利的物质条件,得以创作出更加顺应社会发展和听众思维需求的独具特的新音乐派别。  
18世纪下半叶开始,欧洲各国相继进入了资产阶级革命阶段。资产阶级取代贵族势力,
夺取政权,使资本主义逐步取代封建主义,成为新的政权形式。同时也将资产阶级的思维方式和统治模式灌输到社会的各个领域。当时的音乐创作中也不乏对资本主义社会生活状态的体现。维也纳古典乐派在这样动荡的政治环境下,创作出与社会进程密切相关的音乐艺术,也从一个侧面体现了其顽强和旺盛的生命力。
维也纳乐派便是受到当时启蒙思潮及社会发展的多方面影响,形成了其独特的艺术风格。在音乐内容上,作品大多以讴歌人的精神和反映自然界的美为主旨。在音乐织体上,确立了主调音乐形式的主导地位,和声织体清晰,曲式结构分明。在音乐体裁上,奠定了交响曲、四重奏、协奏曲、奏鸣曲等体裁形式,使之更完善、更规范。同时,它又承袭了德奥音乐文化传统,以强烈的艺术感染力和高超的作曲技法,使古典主义音乐达到顶峰,对后世音乐产生了深远影响。莫扎特的音乐也正是如此。
他的音乐带有鲜明的时代性,不少作品中都存在对封建贵族阶级的讽刺以及对人性的平等自由的赞美和讴歌,反应了那个特殊的思维动荡的年代民间的百状,具有一定的时代进步性,这在他的几部代表性歌剧中都有所体现。
莫扎特被誉为“最伟大的音乐戏剧家”,其原因在于,他不但能以同情的心态体察人世的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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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离合,而且还能以超越的眼光透视世态炎凉的内在品质。因此,在莫扎特歌剧作品中,都蕴含着令人回味的深刻内涵。
就比如莫扎特的著名歌剧《费加罗的婚姻》。该剧取材于当时在奥地利被禁演的P.A.C .d e博马舍的话剧,歌剧脚本由意大利诗人L.达·蓬泰改编,1786年首演。改编后的脚本虽然削弱了原剧对封建社会的抨击,增添了抒情性的描写,但仍不失原作的批判精神而且揭露和讽刺了以伯爵为代表的封建贵族的虚伪和骄奢淫逸的生活,颂扬了以费加罗、苏珊娜为代表的“第三等级”人民正直、机智、勇敢的品质,表现了同封建主义斗争必胜的乐观主义精神。 
再来看看他的另一部歌剧《唐璜》。它取材于西班牙一个有名的民间传说,当时,该传说有各种版本广泛流传于欧洲各国,并已有话剧、歌剧、芭蕾等艺术形式。莫扎特和达·蓬泰选用了G.贝尔塔蒂的歌剧脚本《石客记》,在剧情和人物方面作了较大的改动。通过贵族唐璜这个矛盾的人物及其欺骗、损害妇女行为的可鄙下场,揭露了封建贵族的腐烂生活,同时又肯定了主人翁蔑视封建礼教,追求幸福的一面。这是一部具有伦理道德意义的歌剧,反映了18世纪80年代末开始的德奥知识界对道德伦理问题的兴趣和关心。它是莫扎特
在意大利趣歌剧的基础上发展歌剧式戏剧的重要作品。在处理这部歌剧的音乐时,莫扎特加强了对人物的心理刻划,使人物的形象更为复杂、真实,同时运用戏剧化的重唱,增强歌剧的矛盾冲突。  
《魔笛》这首乐曲是莫扎特1791年逝世前几个月写完和演出的最后一部歌剧。其脚本是由莫扎特的老朋友热心于德国民族歌剧的一座小剧院经理E.希卡内德提议并编写的。歌剧取材于维兰德的神话《露露》。通过主人公为追求理想而进行艰苦斗争,最后取得胜利的故事,歌颂了光明必将战胜黑暗的思想。这部歌剧所反映的思想,和莫扎特追求启蒙主义和对“共济会”的自由、平等、博爱的理想有密切的关系。其中几个主要角可能隐喻了当时社会现实中的人物。例如大祭司萨拉斯特罗使人联想到前不久去世的共济会首脑、莫扎特的朋友博恩。莫扎特采用了典型的新教众赞歌式的音乐塑造,使他的音乐具有庄严、崇高的性质;反面角夜后,则可能是影射玛丽亚·特蕾西亚(她在位期间曾镇压共济会),这个角需自技巧较高的花腔女高音扮演,其音乐表演难度较大而没有内在的感情,剧中的英雄塔米诺王子可能是比喻同情共济会的约瑟夫二世,他的音乐优美动人,采用的是正歌剧中的抒情咏叹调,帕米娜是人民高尚精神的象征,音乐十分优美,半人半鸟的幻奇性人物帕帕盖诺及其妻子是劳动人民的化身,他们的音乐带有鲜明的德奥民间风格。这部歌剧
是莫扎特在德国及奥地利歌唱剧和神话剧的基础上,发展德国民族童话歌剧的代表作,它标志着18世纪德奥小歌剧发展告一段落,并为后来德国的浪漫主义歌剧的产生打下了基础,成为后者的先驱。
从上面三部作品中我们不难看出莫扎特作品中鲜明的时代性与世俗性。当时的奥地利在法国德国的启蒙思潮影响下,社会对于人的价值的定义正在慢慢改变,不再限定于人的出生,而更多地偏向于个人的才能和道德。贵族的绝对权威意识已经开始逐渐瓦解,平民阶层敢于向贵族公然蔑视。正是这时,戏剧开始走向世俗。莫扎特将世俗的欢乐和崇高的音乐非常完美地结合在一起,把平民与贵族阶层之间的对立,人性中的随性和社会道德规范的激烈碰撞以极为浪漫、优美的音乐气质展现在人们面前,让人类社会生活中这两个既对立又统一的意识形态以柔美的方式向人们娓娓道来,让人们在欣赏之余又能产生对社会性道德规范的评说及思考。
莫扎特的音乐是通俗的,取材新颖而合乎时代,不回避地直接反映当时社会的情况,揭露社会现象,建立在平民的感情基础上开创了一代歌剧的新风。
莫扎特的音乐被称为经典,历经百年而持续感动着听众们当然并不只是因为他所作的歌剧
作品所体现的特有的时代精神,还有莫扎特音乐中蕴含的复杂的情感和精神。
虽然莫扎特的音乐乍听流畅而自然,看似典雅有余而深刻不足,远没有贝多芬的深沉厚重,反而显得略为单薄。这可能与莫扎特在音乐上的天赋有一定的关系,他出生于一个宫廷乐师的家庭,3岁起就显露极高的音乐天赋,4岁跟父亲学习钢琴,仅仅5岁便开始作曲。6岁随父亲巡演并获得了成功,年纪轻轻就取得了极高的成就。音乐创作对莫扎特来说可能就像吃饭喝水一样随性而自然,无论什么流派风格在他笔下都宛若信手拈来,水到渠成。或许这就是为什么莫扎特的音乐里都有一种无与伦比的流畅性。但莫扎特这种似乎是浑然天成的高超音乐技巧和他出生于宫廷乐师家庭的身份并没有使他满足于现状,成为一个空有华丽演奏技巧而无内涵的作曲家,相反地,成年的莫扎特对自己卑微的奴仆地位感到不满,想要追求平等而自由的人生,终于有一天莫扎特再也无法忍受大主教的凌辱,毅然向大主教提出了辞职,到维也纳谋生。他是奥地利历史上第一个有勇气和决心摆脱宫廷和教会,维护个人尊严的作曲家。但是以后他虽然名义上是一位自由作曲家,实际上仍然无力抗争封建社会对他的压迫。生活的磨难对他的思想和创作产生了深刻的影响,在维也纳的10年,成为他创作中最重要的10年。
莫扎特成熟时期的音乐绝不能用“简单”或“欢快”来形容。恰恰相反,莫扎特的音乐往往展现出惊人的复杂与多维的性格特征。这里的所谓复杂与多维,并不是指莫扎特音乐的结构思维和写作技巧,而是指莫扎特音乐的心理感觉和性格内涵。莫扎特音乐的谱面文本大多极为简洁明了,但这些看上去非常“简单”的音符,一旦被真正懂行的表演家精心演绎,往往就会带有丰富、多变而意味深长的表情特质。德国钢琴家施纳贝尔曾说,“莫扎特的音乐,对孩童太容易,对音乐家太困难。”这句非常著名的悖论反话,说的正是这个意思。其实,莫扎特的音乐彩以灰为主,虽然偏亮,但阴影时常出现,层次变化极多。这其实正代表了他对人生的总体看法和态度:人情世态炎凉,冷暖自知,但也无需苛求,不妨坦然面对。
在他后期的器乐乐章或歌剧唱段中,我们可以听到频繁的大小调彩交替、敏感的半音和声变化和丰富的内声部进行,音乐表现的情感和心理维度由此充满了难以言传的复杂性和敏感性。一支看似光明的旋律音调,只在瞬间就可能被一个小和弦引向悲情的方向,谁知作曲家笔锋一转,很快又把听众拉回到欢乐之中,但这里的欢乐已不再“单纯”,而是有些异样,带了一丝灰暗。像《降B大调第二十七钢琴协奏曲》K.595的第一乐章这样的音乐,我们甚至都很难判定,音乐到底是大调还是小调,情绪究竟是安慰还是悲愁,抑或是两者
兼而有之,还是两者无法分离?《G小调第四十交响曲》K.550末乐章的副部主题,明明是晴空万里的舒展旋律,但内声部突然出现一段不祥的半音下行,我们的心,也顿时随之黯然。但是,阴影很快就会过去——这就是莫扎特的音乐,它是人生境况的真实写照,甜酸苦辣,百味其中,但绝不是贝多芬式的大喜大悲。在西方的莫扎特研究中,人们常常用“ambiguity”(不确定性)一词来定义莫扎特音乐的心理性格。其实,在我看来,所谓的不确定,那是因为人类的日常语言根本不能精确地描述音乐给我们带来的生命感受。而莫扎特的音乐恰恰用精确的音乐塑造,捕捉到了我们生命中那些无法言状的喜中有悲的心理境况,以及那些无法命名的泪中带笑的情感状态。
或许这就是音乐直达人心的力量,无法用语言表达却能引起人心最深处的共鸣与思考。不光是莫扎特,更是整个西方的古典音乐,这种触动无关民族与时代,跨越了时间和空间带给我们同样的感动。这种音乐背后的文化内涵在我们享受感官的欢愉之时给我们带来了关于人性的思考和情感的共鸣,深刻而悠远,经久不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