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UJIAN TAO Y A N行知人物
她的歌声永远回旋在我心中
—琐忆小蔓会长
杨位伸
“Bu>Ky HygHo e n)3u B〇AT&”“看那天地看那田野，……这是我的故乡！”优美的旋律在 空荡荡的会议室里回旋，两个古稀老人忘情地纵声歌 唱。一遍用俄语，一遍用中文。忘了词就相视一笑。唱完歌似乎还不尽兴，她俩又背起奥斯特罗夫斯基的 名言：“人生最宝贵的东西是生命，生命属于人只有 一次……”依旧是一遍俄语，一遍中文。时年2014, 成都中陶会第二届生命教育论坛。
故乡是北京简谱
早在2007年，我就从老会长方明先生那儿听到她 的名字，并且知道其父与方老是地下工作的战友，而 且方老正在想方设法把这个充满活力的“年轻人”调 来接班。仅隔一年，方老仙逝，不知从哪，我闻知她 得了肺癌。
2010年我的书“骨髓移植-----千个日日夜夜”出版，给当时的中陶会领导各寄去一本。没有希望能 有回复，结果都回了。
“亲爱的杨老师：（亲爱的，瞬间拉近了两颗心 的距离）
收到你的大作后，这本不同寻常的书立刻吸引了 我。虽然化疗后的身体还不那么强壮，虽然手头总有 做不完的许许多多的工作，但这几天来，占据我的时 间、我的心思的一直是这本书。（她在病中，而且病 中还在坚持做总也做不完的工作！我不禁为自己的无 端打扰揣揣不安）……谢谢你在我经历病痛后的特殊 时刻关心我、联系上我，送给我这份具有特殊精神营 养价值的‘保健品’。（我在嗫嘘中感知了她别样与 充盈的精神世界）……杨老师，不知你知不知道，我 的专业研究主攻方向之一是情感教育。作为教育工作 者、教育研究者，我一向认为，人类个体要培养的正向情感中最重要的是爱的情感：爱生命、爱同胞、爱 家乡、爱祖国。我们一直在研究这些爱的情感怎么培 育才更有效。……（情感专家发自职业情怀，站在高 处却俯下身子，通俗易懂的情感教育，令人感动。是 的，爱！爱之情怀是陶子之首要。）……你所讲述的 惊心动魄、牵人情怀的生命传奇故事展示的是人生中 的大拼搏，呈现的是生活的大波澜，指涉的是生命的 尊严和价值。（敬畏生命，尊重生命，热爱生命正是 这位情感专家的本真！）从你的书中还得知，你曾写 过《知情意合一》的教学论文并在教学中践行你确信 的思想，读到这些地方，真有英雄所见略同的惊喜和 感慨。（‘英雄’所见略同？！）……也许因为我们 是同龄人，有相近的受教育经历，我才特别地认同这 样的价值定位和人格取向。……你向人们宣传的“救 人一命，无损己身”的道理……我也按捺不住，想 去骨髓库登记，但是家人提醒我，你是病人，骨髓恐 不够健康标准。（她是如此地纯真，可爱一恕我不 敬。）……陶行知先生一生提倡生活教育，致力于用 教育改造生活，用好生活教育人，他一生关心平民，关心平民的生活，关心人的民族性、国民性改造。你 在自己的特殊生活经历中验证了陶行知思想的深刻和 远见。（践行伟大的行知思想，是这位前中陶会长一 以贯之的行动。）”
2011年胡晓风老筹备“生活教育读书班”，生活 把我推向胡老，成了他的关门弟子。为筹备工作，我 给小蔓会长去了一封信，很快地她回了。“杨老师：您好！（上封信用你，是亲切；这回用您，是对我工 作的尊重）
因为手头事情确实太杂(杂?方方面面啊，她既
2020年第4期
行知人物FUJIAN TAO YAN
是北师大教授，又是屮央教科所所长，还是中陶会会 长，能者多劳哦。）加之春节期N生病，体力较弱，迟复为歉。（她又病了！还为“迟复而抱歉”。这种 不经意中流露出的待人接物之礼，正是她品格最好的 注释。）……胡老是了不起的人，既是老革命，也是 大学者。现在领导干部队伍中这样的人少了，我很崇 敬他，希望能为他做点什么。（是她的家学渊源，其 父既是革命者，又是大学者造就了她的特殊品位。）可惜我还在职，教学科研和社会服务工作让我没能为 他做得更多届时我会去参加读书班，用好好学>_1来 报答老人家的辛勤劳动和良苦用心。（可惜？是啊，她心中有多少事情要做，却分身乏术。报答？现任会 长报答前任会长？是什么样的责任感与使命感在鞭策 着她啊！）……您是一个真心、用心学陶的人，比我 专注：（我比她专注？）因此我相信您一定会学有所 获。您现在所写儿个题H都有您自己的亲身感受，所 以一定可以写得好。（她又在鼓励我一据云，肯
定 与鼓励是情感教育的五大内容之一）”
就这样，我与她成了没有见面的好陶友。两个 月后，生活教育读书班以中陶会的名义在成都召开。从台下我看到了仰慕已久的小蔓会长，虽然，在我心 中她是非常秀气、优雅的，可眼前的她还是出乎我的 意料，如此冰清玉洁又沉稳大方。而且，哪像是绝症 患者？侃侃而论的发言再一次征服了我的心。会议间 隙，我走近她身边。就那一瞬间的目光对视，我们认 出了彼此。她竟一字不差地把我给叫了出来。是我的 名字有点怪，让人好记？是同龄人的亲切？是……？不，不，是她的善良，她对于生命的敬畏、尊重、热 爱，让她对我这个曾经在炼狱里摸爬滚打的人留下了 印(己。我们拥着胡晓风老在台上拍了照，又一起在生 活教育读书班的横联下留了影。我沉浸在生命激流的 涤荡中。
2013年底我被邀参加由宋庆龄基金会与首都师 大主办，屮陶会协办的海峡两岸生命教育论坛，并提 交论文“生命教育——素质教育的主旋律”。我是从生命教育在社会教育中的理论与实践的角度参会的。
远远地，从台下我又看到了她，依旧是那么地儒雅大
方。第二天我上台发言，题H是“有行的勇气，才有
fly to the sky
知的收获”。届时中陶会首届生命教育论坛成立，我
被选为中国陶行知研究会生命教育专委会首屆理事会
理事。理事会上我依从自己的经历提出了生命教育的
两条特殊途径：
1.借鉴人生（何以为借，何借之有？借助书籍，学习人生）；
2. 融红十字文化于校园生活，将真善美注入学生心灵。理事会上，那一个中央教科所所长，鼎鼎大名
的教授，是那么认真、专注地倾听我这个中学老师的
讲述，居然还点了赞。其虚怀若谷由此可见一斑。
中陶会首届生命教育专委会让我进一步接近她。
exo咆哮mv我也N此知道了她是俄罗斯教育科学院外籍院士。我
顺便告诉她，从中学到大学我都学俄语，整整八年
(其实，我已经差不多都还给了老师）。我也因此结
识了首都师大刘慧教授，得以在往后聆听其教诲。
没成想，半年后我又收到她的信。
“杨老师，您好！
祝贺您维权成功。（《探深钩弦真理穷—
—陶
金喜善图片行知学学思想初探》是我1990在福建省陶研会首
届学术研讨会的一等奖论文，竟被剽窃。十多年来对
方源源不断地向国内儿大有影响力的网站——豆丁、
百度、中国现代教育网、道客巴巴、中国知网、陶研 云……上传。如果说，其人只是2(>0：5年抄了我的文
章，我完全可以淡然一笑，不去理会他。然而十儿年
来，不断地上传；既然是抄，又不好好抄，只抄前面
的内容，残缺不全。我，生气了。于是就有了我“尊
重生命价值，提升生命质量——从维权谈开来”系列
文章丨4相应网站推送。）我在江阴出差，听刘俊、许
河莉秀结婚振明说了您的故事。……我也听说您在北京会议后主
小狮子丢丢
动做了不少工作，您这个理事没有白当。”（她的鼓
励，让我更明白维权与生命的内在联系，那是尊重生
命的权利’尊重生命的价值’是生命教育的内容之一。情
胃2020年則期
FUJIAN TAO Y A N行知人物
见乎辞那c)
咱小蔓会长是性情中人，谈完维权之后她亲切 地与我聊起天来。“……我一直高度紧张，很不合 适，
但却无力改变。（一直高度紧张？我的心霎时给 提了起来，她身上的担子有多重啊。不是无力改变，是“捧着一颗心来，不带半根草去”的献身精神在支 撑，纵使不适应，也要撑着。）身体还算可以，（可 以？令人怀疑！）但有些冒险。（明知冒险，却还要 做！这是什么样的精神？）春节几天我会给自己放几 天假了，女儿带外孙来几天，全天候陪他们了，趁 机休息吧。（春节休息，天经地义，她却说是“乘 机”。我不禁想起了老师胡晓风对我所说的“建立生 活教育‘参天大树’……让更多的人掌握，这个事要 有人去干，那就要牺牲自己享有的这样或那样……在 行动中牺牲，不是在空话中牺牲。”而她是在践行自 己“用好好学习来报答老人家的辛勤劳动和良苦用 心。”的承诺，并以此来诠析陶研专家生命广阔浑厚 的责任基础。）
半年后，中陶会第二届生命教育论坛在成都召 开，在发出邀请的同时，组委会通知我准备上台发 言。《杨位伸的生命叙事》，是以生命叙事的方式为 与会者讲述了自己作为一名红十字志愿者的心路历程 和生命感悟，那就是“一切为了挽救更多的生命”。我心里明白，这样的安排是组委会，首先是小蔓会长 对我上届理事会所提出的建议的认可。而咱们的小蔓 会长，为大家带来了题为“教师生命的情感之维”的精彩报告。她带领着众人乘着生命的翅膀飞翔，引发 了大家对生命教育本质的深刻思考，更加明晰了如何 用人格的魅力，精神的内涵内化为生命的光彩。她，不正是最好的典范吗？
面对面的接触，我与小蔓会长有了彼此更深层的 了解，于是就有了本文开头的情景，一个俄罗斯外籍 院士，一个普普通通的中学数学老师（曾经在大学里是俄语科代表），两个古稀老妪引吭高歌。
会议期间，我看到她的身边总是有一个高高瘦 瘦的男士（她老伴）陪护其左右，在不经意间提醒着 我，这是一个身体堪忧者。临别时，我俩手挽手，她 微微弯下身躯（只因比我略微身高）在花坛前拍照。她：素雅的衣衫，却是那么的靓丽；温柔的笑容，犹 如花坛里盛开的花朵；清纯的眼神，让一旁的鲜花黯 然失。拍一张还不够尽兴，又拍了一张。
生命教育论坛的学习，开阔了我的眼界，提高 了我的素养，促使我深思。数字、图形、公式—
—
洋洋乎一十本中学数学课本。所有的学生不管爱学与 否，都不可能摆脱，哪怕只是暂时削弱一下数学的影 响。厌学数学、畏学数学，在学生中所占的比例之 大，触目惊心。当学习不是一种乐趣而成为负担时，多么可怕的中学时代。于是就触发了我写“另类数学 生命教育”。本人共写了八个小文“穿越台风眼，聆 听唱歌”“海市蜃楼的几何‘皇道’”“万石湖天 趣”“物不知其数—
—3=2? ”“马拉松跑道上的加减 术”“日光岩顶架设坐标系”“约会N次方，爱丁堡 咔厅”“喇叭空间”。
或许，我的想法引起了小蔓会长的共鸣？她给了 我实际的支持——向关工委领导刘某某推荐，为我支 撑起一片绿的天空。
往事不堪回首月明中。远远地，不，是近在耳 边，
"Bu>Ky HygHo e n t>u ”她的歌声，多么动听。我仿佛又听见她在背诵奥斯特罗夫斯 基名句：“人生最宝贵的东西是生命，生命属于人只 有一次……我的整个生命和全部精力，都已经献给世 界上最壮丽的事业—
—为人类的解放而斗争”。
2020年第4期，I 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