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爱玲:世间所有的凉薄,都是有原因的
玩火的女人民国四大才女中,张爱玲这个人是最特别的。
她是真正的名门望族之后,她的奶奶,是李鸿章的女儿,虽然张爱玲出生的时候,张家已渐渐走向没落,但还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张爱玲的父亲,靠分到的家产,吃喝嫖赌,成了真正的纨绔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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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张爱玲的母亲呢,是一个受到新思想影响的女性,不甘愿被束缚,在张爱玲童年的时候,就丢下女儿张爱玲和儿子张子静漂洋过海出国了。
留下张爱玲在家,感受人情冷暖,继母不喜欢她,父亲呢?一个连自己都不爱的人,更加没法爱女儿,最可怕的时候,她被父亲关在家里大半年不能外出,那段日子,让张爱玲充满恐惧,也让父女之情消失殆尽。
父母当然是爱子女的,张爱玲的母亲自然也爱她,但她的母亲,是一个非常容易情绪化的人,一有情绪,什么都会说,她会说自己一生就是被张爱玲累的,还是张爱玲一无是处,不如自身自灭算了。
我伪装的很简单强悍坦然是什么歌这样的环境,这样的苍凉,可以说除了那些历史遗留的苍凉建筑之外,没有温暖,没有基本的亲情,也无怪乎张爱玲对于人情生命,看得如此炎凉冷漠。
后来在《小团圆》里,张爱玲说,他们不过是在她的血液里重活了一次,然后再跟着她一起死亡。
也就是那样的成长经历,让张爱玲很早就看到了普通人所看不见的炎凉世态,让她看到了那些“大家族”背后的人性的悲哀。
所以她的作品也是最特别的,就像她的出生一样,华贵,可里面却带着腐朽的苍凉。
张爱玲很年轻的时候,她就说了一句今天很多人都知道的一句话,她说:
生命是一袭华美的袍,上面爬满了虱子。
她得经历了什么,才会有这么可怕的感受?
作家做对现实的感受,也会在她的作品里得到体现,你读她的作品的时候,其实也是在读这个作家的生活。
《倾城之恋》是张爱玲最重要的小说之一,写这本小说的时候,张爱玲才二十出头,和她的其他作品一样,《倾城之恋》依旧现实凉薄、人性荒诞、人情冷漠。
不同的是,这里还多了几分难得的温暖,即便那温暖夹杂着太多偶然的味道,夹杂着太多意外的因素。
01
小说里的白家,和张爱玲所在的张家一样,都是大家族。
可到了白流苏这一代,摊上一个爱赌的父亲,家产败光了,原本的大家族只剩下一个徒有其名的空架子。
白家老太爷去世后,整个家业掌管在白家四爷手上,可是因为四爷经营不善,家业亏空,三哥趁机掌控了白家,兄弟之间,你争我夺,和张爱玲父亲那一辈,也差不多。
白流苏嫁人后,遇人不淑,丈夫会家暴,流苏忍不了家暴,提出了离婚。
离婚后的白流苏,带着离婚分得的一笔不菲的财产,回到白家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被
夺权的白家四爷整日在家里咿咿呀呀地拉胡琴打发时间。
七八年的时间,一晃而过,白家三爷管家,也好不到哪里去,投资失败,白家日渐衰落,连白流苏的钱,也被败光了。
钱败光了,似乎连亲情也一起败光了,家里人开始对白流苏这个离了婚闲居娘家的六小有了闲言碎语,有了冷嘲热讽,巴不得把她打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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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偌大的白家,都被她吃穷了,可她生得也不是五大三粗,吃得也不会比其他人更多。
有钱人家是非多,白家不止是非多,一家人都冷漠,觉得白流苏是累赘,听闻流苏前夫去世,兄长出主意让流苏回去给前夫戴孝。
为什么呢?大概是可以将流苏这个吃闲饭的人赶出去吧。
流苏当然不会这样做,听着兄长们议论纷纷,心里不爽,淡淡地回了一句:
“离过婚了,又去做他的寡妇,让人家笑掉了牙齿!”
说这话的时候,流苏连手指头都直冒冷汗。
然而,兄长们并不就此罢休,继续说教打算,说回去之后,过继一个侄子作为养子,最后哪怕是守祠堂,也饿不死自家妹子。
听听,这是一个亲哥哥该说的话吗?
白流苏教养再好,也有了脾气,她一边冷笑一边说:
婚已经离了七八年了,
当初那些法律手续都是糊鬼不成,
我们可不能拿着法律闹着玩啊!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流苏搬出来法律,三爷搬出来天理人情人伦纲常:
你别动不动拿法律吓人,h女星
法律呀,今天改,明天改,
我这天理人情,三纲五常,
可是改不了,
你生是他家的人,
女人们的咖啡死是他家的鬼。
说来说去,不过就是要把流苏打发出去,少一个人花销,而且流苏回去后,说不得还能从她身上捞一点好处。
流苏又去母亲诉苦,可是母亲说:
你跟着我,
总不是长久之计,
倒是回去是正经,
熬个十几年,总有你出头之日!
什么是世态炎凉,这就是,本应该是最温暖的家里,却变得如此冷漠。
张爱玲写得冷漠,是因为她自己也冷漠。
张爱玲出名后,弟弟张子静曾穷困潦倒,但张爱玲却连见都没去见过一次,甚至她父亲死的时候,她都没去。
你说她冷漠吗?当然!但她的冷漠,其实也是这世界的冷漠造成的,每个孩子都曾充满温情,身上充满美好,但在这个世界走了一圈,经历了一段之后,不少经历不幸的孩子,身上的温暖就被外界的冷漠吞噬了。
张爱玲也是,她感受到的世界,也许就是这个样子的。
02
看清了亲人们的嘴脸,白流苏很想离开这没有温情的家。
但她该怎么办呢?
出去打工吗?她觉得降低了身份,往后更加不要想到一个体面的男人。
她揽镜自照,不到三十岁的自己,还不那么老,娇小的身体,纤细的腰肢,孩子似的萌芽的乳房,从前白得像瓷的脸,现在变得像玉。
她在屋里自怜,自伤。
屋外的白家,却热闹着呢,七妹妹宝络的婚事有眉目了,受白家委托帮宝络介绍对象的徐太太带着答复来了,介绍的对象是一个大款,无数太太都想将女儿嫁给他,可是对方吃喝嫖赌,一样不差,就是不想结婚。
但白家人并不介意。
徐太太又去见了流苏,流苏向徐太太诉说自己的苦楚,说想谋个出路,奈何没读过几年书,又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不知道能什么事儿做。
徐太太告诉流苏:
“事,都是假的,还是个人是真的。”
徐太太言之有理,但流苏觉得,一个离了婚,年纪又不小的女人,个好的男人估计不太
容易,而且在白家,平时根本没有外出交际的机会。
尽管如此,流苏还是拜托徐太太,遇到适合的,也帮自己牵个线搭个桥,做一桩好事。
这边厢,流苏自伤自怜。
那边厢,白家倾尽全力地打扮宝络,将能用的珠宝都挂在宝络身上,想出场惊艳,吸引范柳原的注意。
到了约定会面的那天,宝络怕年轻姑娘陪着自己,反而抢了自己的风头,于是就拉着穿了一件旗袍、年纪又大的流苏,陪自己去参加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