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经典的宫体诗欣赏
所谓南朝宫体诗,是指南朝梁后期和陈后主时期所流行的1种诗歌流派。主要的作家是萧梁皇族及其文学侍从,大多描述女性之美,情势工巧,声律严整,构成了梁陈时期诗歌的1道奇特风景线。同时这类诗体也因流行于当时萧纲太子宫的学士们中间,而被称之为宫体诗。
另外解释:是指1种以写宫庭生活闺阁情怀为主要内容的重声律,词采丽靡轻艳的文风。它发端于齐梁之际,到萧纲及其周围文人时到达全盛。
“宫体”之名,始见于《梁书·简文帝纪》对萧纲的评语:“然伤于轻艳,当时号曰宫体”。但这类风格的诗歌,自梁武帝及吴均、何逊、刘孝绰已开其端。宫体诗的主要作者就是萧纲、萧绎和聚集于他们周围的1些文人如徐干、庾肩吾、徐陵等,陈后主陈叔宝及其侍从文人也可归入此类。历来对宫体诗的批评,多以为其中有很多以写妇女生活及体态为内容,其实宫体诗内容并不是限于妇女生活,也有1些抒怀咏物之作,即便写妇女生活的作品,格调低下的也只占少数。总的来讲,宫体诗的情调流于轻艳,诗风比较柔靡缓弱。至于被称为宫体诗人的萧纲、萧绎等人,也写过很多清丽可读之作,至于庾肩吾、徐陵等,更有1些比较优秀的诗篇。
起源时期
宫体诗产生于6朝梁代大通年间,其名起于简文帝萧纲:“(简文帝)弘纳文学之士,赏接无倦雅好赋诗,其自序云7岁有诗癖,长而不倦,然帝文伤于轻靡,时号‘宫体’”。
但是宫体诗的构成其实不是从萧纲才开始,刘师培在《中国中古文学史》中指出,“宫体之名,虽始于梁,然侧艳之词,起源自晋,晋宋乐府,如《桃叶歌》、《碧玉歌》、均以淫艳哀音被于江左,迄于萧齐,流风益盛,其以此体施于5言诗者,亦始晋、宋之间,后有鲍照,前有惠休,特至于梁代,其体尤昌。”
两晋文学以玄言诗和拟乐府为主,齐梁时,玄言诗为山水诗所代,拟乐府为文人新乐府所代,对人生树碑立传的赞美转变成对山水形与世俗生活的寻求,都不可避免的促进了宫体诗的出现。其具体表现在于对民歌的拟作和对情势美的寻求上。
宫体诗的构成发展自有其因,单就文学方面而言,它是6朝文学由雅趋俗趋势下的新产物,由玄言而山水再到咏物诗,“力渐柔而采渐缛”文学渐入性情声,情势越发流畅优美。再加上6朝乐舞发达,民歌盛传至上层社会,引发士人纷纭仿习,宫体渐成。但这些诗作仅着力于对女子形容衣饰的描绘,多冰冷冷漠,这与其作者深受佛教影响有关。
宫体诗在齐梁时发展成为1种新的诗歌文体,其内容多为吟咏女性,风格绮蔓,而感情苍白,1直以来被视为统治阶级生活浮靡的表现而加以批评。
但这类风格的诗歌,自梁武帝及吴均、何逊、刘孝绰已开其端。宫体诗的主要作者就是萧纲、萧绎和聚集于他们周围的1些文人如徐摛、庾肩吾、徐陵等,陈后主陈叔宝及其侍从文人也可归入此类。
萧纲等人以佛法化俗,作宫体诗以仿习佛经,借对声的描绘批评来教众人看破红尘,而佛经翻译的进步也从情势声律上影响了宫体诗,使之越发华丽,流传至后竟成靡靡之音,却也是其首倡者始料未及。孔雀飞来
文体内容
1、乐府是1个很重要的文体
乐府在艳情诗中占了很大的比例,这些乐府诗多为帝王文人拟作民歌而成。士人学作民歌由来已久,自东晋王献之始,其《桃叶歌》3首即为滥觞,另外还有如《碧玉歌》、《团扇郎》等,写得浓郁。
至刘宋时,宫庭民间拟作民歌者甚多,上至孝武帝刘骏,临川王刘义庆,下至鲍照,汤惠休等。南朝民风开放,歌舞发达,“都邑之盛,士女昌逸,歌声舞节,炫服华妆,桃花绿水之间,秋月春风之下,无往非适。”民间好歌舞,郑卫之音,复行于时,“朝廷礼乐多背正典,民间竟造新声杂曲”,自顷家竞新哇,人尚谣俗,务在谯杀,不顾音纪,流宕无崖,未知所极,排挤正曲,崇长烦淫故喧丑之制,日盛于廛里;风味之响,独尽于衣冠。”上层社会也受其影响:萧衍“自算择后宫《吴歌》、《西曲》女妓各1部,并华之賫勉”昔日被朝廷视如委巷歌谣的民间乐府开始遭到史无前例的重视,萧衍等人纷纭拟作《子夜歌》、《上声歌》,《东飞伯劳歌》等,都与民歌曲词极其类似。南朝民歌以吴声歌曲和西曲歌为主,绝大部份是为表现男女爱情,多以女性口吻吟唱,内容单1,风格轻艳,感情大胆浓郁,也多柔靡,这与1直以来的文学传统有关,楚地吴声多婉转细腻,故也影响了文人创作的乐府,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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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欲识郎时,两心望如1,理丝入残机,何悟不成匹?”
“打杀长鸣鸡,弹去乌臼鸟。愿得连冥不复曙,1年都1晓。”
“开窗秋月光,灭烛解罗裳。含笑帷帐里,举体兰蕙香。”
这些民歌中对两情绸缪的描述和对“欢娱苦短”的感慨或多或少的影响了上层文人的创作。特别是第3首诗中的以虚写实的手法更加宫体诗人大量采取,诗中略去对男女欢爱场面的直接描绘,以帷帐、香味等烘托出行乐者的感受,雕琢痕迹立现,而宫体诗人正是如此,从风花雪月到女子饰物,极写美人之艳,如萧纲《咏内人昼眠》:
“北窗聊就枕,南檐日未斜。攀钩落绮障,插捩举琵琶。梦笑开娇靥,眠鬓压落花。簟纹生玉腕,香汗浸红纱。夫婿恒相伴,莫误是倡家。”
此可谓浓软香艳,但绝无淫秽之意,是典型的宫体诗,也是甚为涵蓄者,相形之下,以沈约为首的宫庭诗人在此之前皆有极具民歌情调,大胆描绘艳情的诗作,如沈约之《6忆》:
“忆来时,的的上丹墀,勤勤聚离别,慊慊道相思,相看常不足,相见乃忘饥。”
“忆眠时,人眠强未眠。解罗不待劝,就枕更须牵,复恐旁人见,娇羞在烛前。”杨丽菁老公
民间艳歌正是这样盛行于上层社会,其发展影响了宫体诗的构成,然文人所作的艳诗与民歌差别甚大,犹如为《子夜歌》,萧衍之作:“恃爱如欲进,含羞未肯前,朱口发艳歌,玉指弄娇弦。”民歌之作:“宿夕不梳头,丝发披两肩。婉转郎膝上,何处不可怜。”
相比之下,民歌也许更具艳情成份,但就其感情来看,我们不难判断有情与无情,萧衍之诗纯洁以1种赏玩的态度来描绘歌妓的娇羞,稍嫌造作,词尽绮丽却冰冷苍白,而民歌的直露却不难让人体会到那种浓郁真挚的情感。如萧衍此类作品在宫体诗成熟以后更加典型,阔别民歌的鲜活炽烈使所有的宫体诗“伤于轻艳”。其实,这类“伤于轻艳”也有其发展演化的进程:刘勰在《文心雕龙·明诗》中曾对6朝诗的发展作了1个小结:“晋世才,稍入轻绮,采缛于正始,力柔于建安,或析文以为妙,或流靡以自妍,此大略也。江左篇制,溺乎玄风,嗤笑绚务之志,崇盛忘机之谈。宋初文咏,体有因革,庄老告退,而山水方滋;俪采百字之偶,争价1句之奇,情必极貌以写物,辞必穷力而追新,以晚世之所先也。”从西晋开始,人们开始重视文彩而轻气骨,西晋以淡乎寡味的玄言诗为主,尔后“庄老告退而山水方滋”。永嘉乱后,名士南渡,优美的自然环境与他们寻求超出的心情合而为1,他们对自然的兴趣大为增加,“山水以形媚道而令仁者乐”,士人多以描述山水景物来抒发玄理,出现了如谢灵运这样的山水诗大家,其诗“尚巧似”描绘自然景物时细致工巧而逼真,这也正是刘勰所说的“文贵形似”的风气:“自近代以来,文贵形似,窥情风景之上,钻貌草木当中故巧言切状,如印之泥印,不加雕削,而曲写毫芥,故能瞻言而见貌,即字而知时也。”这类细写景物的风气到后来就演化成咏物诗,这实际上是诗人的审美意识在客观自然
物上的公道延伸。咏物诗1脉相承于山水诗的工细,描述对象也由花草树木等自然景物渐渐涉入闺情,其中不乏情形融合之作:如萧纲《夜望单飞雁》:
“天河霜白夜星稀,1雁声嘶何处归?早知半路应相失,不如历来本独飞。”
吴汶芳这样的诗以孤雁写思妇,已经是较成功者,但大多数咏物诗仅仅寻求真实地描述景物,“力更柔”而“采更缛”,构成讲求声律调和,裁对咏事圆美的永明体,但境地与题材日趋狭窄,受民歌的影响,由山水到声再到艳情,构成了“号为新变”的宫体诗。而宫体诗人以咏物的手法来吟咏女性的诗作,大多“酷不入情”深为后人所诟病。
2、对情势美的寻求
同为6朝绮丽文风影响,萧绎在《金楼子·立言》中所说:“吟咏风谣,留连哀思者谓之文”,又认为“至如文者,惟须绮毂纷披,宫徵靡曼,唇吻遒会,情灵摇荡。”这里包括了对华丽辞藻,动听声律等情势方面的要求,在宫体诗上的表现有3:
体面 于文文
(1)重视用典
如萧纲《赋乐府得大垂手》:“垂手忽苕苕,飞燕掌中娇。罗衣姿风引,轻带任情摇。讵似长沙地,促舞不回腰。”这里“掌中娇”是指掌上舞,事见《6孔6贴》61《舞杂舞》,“罗衣”句,化用《王孙子》。“讵似”2句,事见《汉书·景103王传》。这首小诗共6句,用典就有3处之多,可见此风弥行。
(2)讲求声律
“齐永明中,文士王融、谢脁、沈约文章始用4声,以为新变。至是转拘声韵,弥尚丽靡,复逾于往时。”永明时,沈约利用前人声律研究的成果,根据当时佛经转读和梵文拼音的启发,从文学角度,正式创造了“4声8病”之说,构成永明体诗歌,宫体诗吸收其成果,合律者颇多,如萧纲《折杨柳》中:“夜密飞鸟碍,风轻花落迟。”已成律句。
(3)寻求辞藻
“雕藻淫艳,眩倾心魄,亦尤5之有红紫,8音之有郑、卫。”诗如萧纲《和湘东王名士悦倾城》:
“美人称绝世,丽譬花丛。虽居李城北,住在宋家东,教歌公主第,学舞汉成宫。多游淇
水上,好在凤栖中。履高疑上砌,裾开持畏风。衫轻见跳脱,珠概杂青虫。垂丝绕帷幔,落日度房栊。妆窗隔柳,井水照桃红。非怜浦江佩,差使空闺空。”
足见其文辞华丽,音律流转,圆润跳脱。
但是,“齐诗纤巧,琢之字句之间,齐诗最绚泽,愈工不觉性情愈隐。”这里所寻求的美,是1种靡丽绮弱的美,只流于情势而不重视内在,即便在内容上对美人的描绘也只是对其面貌姿态的感叹,从未写到美人的内心,这与建安时吟咏女性的作品有了很大的区分,人们看曹植的《美女篇》:
“美女妖且闲,采桑歧路间。柔条纷冉冉,叶落何翩翩。攘袖见素手,皓腕约金环。头上金爵钗,腰佩翠琅玕。明珠交玉体,珊瑚间木难。罗衣何飘飘,轻裾随风还。顾盼遗光彩,长啸气若兰。行走用息驾,休者以忘餐。借问女安居,乃在城南端。青楼临大路,高门绕重关。谁不希令颜,媒氏何所营,玉帛不时安。佳人慕高义,求贤良独难。众人徒嗷嗷,安知彼所观,盛年处居室,中夜起长叹。”
诗人能深切地刻画出其内心因未遇良侣的长叹之情,以托喻自己明珠暗投的悲忿,这样的
深度在齐梁诗中诗看不到的。建安时所塑造的美女,多天生丽质,仪态万方,气质超人,遗世独立“顾盼生光彩,长啸气若兰”,并能通过其漂亮的外在写出其高超的内在人格。她们能“采桑歧路间”而不止是“多游淇水上”她们能“慕高义,求贤良”而非仅是学歌舞。建安文学推重的是女性的自然美和内心高贵的气质,而齐梁诗侧重于华丽的衣饰,这与来两个时期的社会风尚与审美观有很大的关系。
吴京安的老婆建安时,人们提倡通脱,鄙弃礼法,崇尚自然,曹操非常喜欢声享受,“太祖为人佻易无威重,好音乐,倡优在侧,长以夕达旦。”其后曹丕,曹叡亦有此好,故有此类诗文不觉奇怪。但社会的动荡激起了人们心里潜伏的社会责任感与主体意识,世风蓬勃向上,风骨赫赫,诗文斗志昂扬,多有骨力。而正始以后这类寻求个体价值的理想逐渐转变成空洞的人格理想观念,至齐梁,这类寻求逐步被现实击破,世风比较柔靡,当时的贵族浪费无度,蓄妓与置女乐很是普遍,这也是宫体诗描绘声来源。“梁朝全盛之时,贵游子弟,多学无术,至于谚云:‘上车不落则著作,体中何如则秘书。’无不熏衣剃面,傅粉施朱,驾长檐车,跟高齿屐,坐棋子方褥,凭斑丝隐囊,列器玩于左右,从容出入,望若神仙。明经求第,则顾人答策;3公9宴,则假手赋诗。”以致“斯丈夫之志,非吾曹之所能及已,直以章句小才虫篆末艺,含吐湘潭之士,翩跹撙俎之侧,委曲同之针缕,繁碎譬之米盐,孰致显荣,
何能至到”士族文人政治权利的丧失,致使生活的日趋空虚与贫乏,故在文学上过分重视寻求技能并致使对文学的过分重视,他们的诗作大部份是表现独守空闺的女子的孤单孤苦,其实也是他们“情无所治,志无所求”的内心情绪的反应。而另如萧纲等人虽写出了这样绮丽的诗文,在内心深处还是不能摆脱正统的儒家观念,他本人“养德东朝,声被夷夏,泊于继统,实有人君之懿。”其它如沈约、徐摛、江总等人也深受深受儒家思想影响,生活严谨恭良,因而这样的诗歌便仅是他们的玩具,他们信奉的是“立身之道,与文章异,立身须谨重,文章且须放荡。”他们身为贤君良臣,是没法像正始名士那样放浪形骸,寄情山水,以真性情来写诗作文的,出身寒门,没有很深文化积淀的背景使他们没有纵谈玄理的兴趣,他们的趣味在于在较通达开放的环境中对女性不动性情的欣赏,从绣领写到卧具,从女人写到娈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