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三国演义》版本传世撒贝宁 写真>凯莉布鲁克r级图片
一、残叶的时代  《三国志演义》现存的刊本以嘉靖壬午本为最早。在它之前,有没有更早的刊本?——这一直是学术界关注的问题。
《三国志演义》残叶的发现,有助于这个问题的深入探讨。
所谓“残叶”,指的是上海图书馆收藏的某个明刊本《三国志演义》的残叶。
此残叶保存于《陶渊明集》周显宗刊本之中。《陶渊明集》周显宗刊本八卷,共两册,其前后衬叶恰恰是《三国志演义》某个版本的残叶。
怎样判断此残叶的刊行年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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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可以确定,残叶所附存的《陶渊明集》周显宗刊本刊行于明代嘉靖八年。
这就有了三种可能性。
可能性一:现存《陶渊明集》周显宗刊本的装订并非原来的面貌,它经过了后人的重新装订。这里所说的“后人”,是指嘉靖之后的人。
可能性二:现存《陶渊明集》周显宗刊本的装订并非原来的面貌,它经过了后人的重新装订。可能性二实际上派生于可能性一。
可能性三:《陶渊明集》周显宗刊本的装订保持着原先的面貌。因此,残叶必然出于嘉靖元年至八年之间的某个《三国志演义》刊本,甚或是嘉靖元年之前的某个刊本。
最早发现残叶的沈津认为,残叶为成化、弘治年间刻本。魏安的看法和沈津略有不同。她一方面指出,残叶“虽然仅存五百余字,但从版式及字体来看,好像出于一个很早的刊本,其刊行年代很有可能是早于任何现存版本”;另一方面,她又说,“《三国演义》到嘉靖元年才有刊本问世,残叶大概是出于一个嘉靖间的刊本,可能就是嘉靖元年修髯子引原本或其直接子孙本”。
关于残叶的刊行年代,我基本上同意沈津的判断。
魏安还说,残叶“或许就是刘若愚所记录的经厂本”,“我认为上海残叶可能就是司礼监刊本的残叶”。张宗伟也说,“我同意魏安的推测:上海残叶所出的版本可能就是刘若愚记录的经厂本。”
二、残叶与嘉靖壬午本宋承宪整容
在嘉靖壬午本中,和残叶相对应的文字,处于卷三第九节。
残叶和嘉靖壬午本的行款不同。残叶为每半叶十二行,每行二十二字。而嘉靖壬午本为每半叶九行,每行十七字。
这个差异是相当明显的。
残叶有句读,嘉靖壬午本也有句读。但是,二者的句读不同。三国演义动画版主题曲
一共五个句读号。“上岭”二字之后是个读号,位于“岭”字和“却”字的中间。其他四个是句号,都在该字的右下侧。而嘉靖壬午本只有三个句号,没有读号:
   二者句读的不同,表明残叶既不是嘉靖壬午本的母本,也不是嘉靖壬午本的子本。
当然,不能排除一种例外的情况:子本在抄录、翻刻母本的时候,文字没有改动,句读却作了调整。
残叶和嘉靖壬午本,不但行款不同,句读不同,文字也有不同。
文字的不同,同样表明,残叶既不是嘉靖壬午本的母本,也不是嘉靖壬午本的子本。
三、残叶与周曰校刊本
以上说的是残叶和嘉靖壬午本的比较。
周曰校刊本和嘉靖壬午本同属于一个版本系统。周曰校刊本和残叶之间有没有母本或子本的关系呢?
雷霆战警插曲 周曰校刊本现存三种:甲本、乙本和丙本。甲本是个残本,没有残叶那一节;丙本文字基本上和乙本相同,——姑且不论。仅以周曰校刊本乙本与残叶作比较如下:
在周曰校刊本中,和残叶相对应的文字处于卷二第九节。
残叶和周曰校刊本的行款不同。残叶为每半叶十二行,每行二十二字。而周曰校刊本甲本为每半叶十三行,每行二十四字,乙本、丙本为每半叶十三行,每行二十六字。
文字虽有出入,毕竟是细微的。这不妨碍残叶和嘉靖壬午本、周曰校刊本属于同一个版本系统。
四、残叶与叶逢春刊本
试再比勘残叶和叶逢春刊本的文字。
叶逢春刊本和嘉靖壬午本、周曰校刊本不同。它们不属于同一个版本系统。
   因此,残叶和叶逢春刊本文字歧异的程度,要远远地大于嘉靖壬午本、周曰校刊本。
在叶逢春刊本中,和残叶相对应的文字处于卷二第五节。
五、残叶与余象斗刊本
余象斗刊本,甲本封面题“按鉴批点演义全像三国评林”,“桂云馆余文台新绣”,并有余象斗识语;卷首题“音释补遗按鉴演义全像批评三国志传”、“新刻按鉴全像批评三国志传”。版心题“三国”、“三国志传”。书末有木记:“万历壬辰仲夏月,书林余氏双峰堂”。乙本卷首题“新刊京本校正演义全像三国志传评林”、“京本通俗演义按鉴三国志传”。版心题“全像三国评林”。和叶逢春刊本都属于闽刊本的行列。
余象斗刊本的修订和出版都在叶逢春刊本之后。因此,它和残叶的关系比叶逢春刊本更为
疏远。
这从下列两个独异的例子中可以清楚地看出来。
因此,存在着下述两种可能性——
可能性一:余象斗刊本的底本是叶逢春刊本。它沿袭了底本的“交”字和“无处寻”三字,而把“每”臆改为“没”。
可能性二:余象斗刊本的底本是残叶。无处寻”三字和叶逢春刊本相同,只是偶合。它重新组合了残叶的“没寻处”三字,又在其间添上了一个“无”字。
但从总体来看,第二种可能性极小。
六、“十二”与“十三”之谜
在对残叶和嘉靖壬午本、周曰校刊本、叶逢春刊本、余象斗刊本的文字作比勘的时候,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例子。
残叶“这厮有十二个从人”,嘉靖壬午本作“这厮有十三从人”,叶逢春刊本作“这厮有十二个从人”,余象斗刊本亦作“适厮有十二从人”,周曰校刊本则同于残叶。在它们之中,有“十二”和“十三”的异。因此,遂有可能产生两种不同的理解。
第一种理解:它指的是,孙策的部将程普、黄盖、韩当、蒋钦、周泰五人,再加上士卒七人以及孙策本人,一共十三人。
第二种理解:它指的是,孙策的部将程普、黄盖、韩当、蒋钦、周泰五人,再加上士卒八人,一共十三人,并不包括孙策在内。
残叶的“二”和嘉靖壬午本的“三”,有同有异。相同的是,它们的改动都是在木版上进行的。相异的是,残叶把“三”改成了“二”,嘉靖壬午本则把“二”改成了“三”,正好相反。
不难看出,残叶原文持第二种理解,改文持第一种理解;嘉靖壬午本原文持第一种理解,改文持第二种理解。
若问:“十二”正确,还是“十三”正确?“十二”和“十三”,哪一个符合书中叙述的实际?这就要从上下文的叙述来判断了。
因此,“十二从人”是正确的,“十三从人”是错误的。也就是说,第一种理解是正确的,而第二种理解则是错误的。
七、残叶的启示
残叶的出现,对我们有什么样的启示呢?
残叶被用作《陶渊明集》的前后衬叶,这个事实反映了,在当时某些人的心目中,和正统的诗文集比较起来,《三国志演义》之类的通俗小说并不受到真正的重视,它们显然被认为是所谓的闲书,只有阅读的价值,而没有保存的价值。这个事实还反映了,在当时,《三国志演义》是一种易得的印刷物。它被大量地印制,适应着市场的需求。用今天的话来说,它是一种所谓的畅销书。和它相比,《陶渊明集》之类的书籍的需求量要小得多,印数要少得多。
更重要的是,这个事实更打破了明初以来一百五十年间通俗小说创作和出版的“空白”,祛除了《三国志演义》、《水浒传》两部伟大作品在人们心目中产生于明代中叶的疑惑。
《三国志演义》、《水浒传》的作者罗贯中、施耐庵都是元末明初人。但是,他们的作品,
在他们生前却没有出版的机会。直到很晚的时候,他们的作品方才得以公开出版。为什么作者生活于明初,他们的作品却迟至明中叶方有刊本问世?为什么作者生活的年代和作品出版的年代相隔得这么的遥远?其间,只有手抄本流传,还是印刷业普遍不发达?明代,在嘉靖元年之前,到底有没有《三国志演义》、《水浒传》或其他的通俗小说作品创作和出版?这,一度成为困扰在当代学者们心头的谜团。
一部分学者对此一直持怀疑、否定的态度。他们举出的书中的个别的证据,用以证明《三国志演义》和《水浒传》是明代中叶作品,直接地或间接地否认它们的作者是元末明初的罗贯中和施耐庵。这不妨称之为“明中叶说”。
也有很多学者维护传统的见解,坚持认为《三国志演义》、《水浒传》分别出于元末明初伟大作家罗贯中、施耐庵的笔下。这可以叫做“元末明初说”。但是这些学者又苦于一时举不出具体的、坚硬的证据。
   因为残叶有两个。除了《三国志演义》残叶之外,还存在着《水浒传》残叶。两个残叶的存在无疑成为“明中叶说”不得不面对的反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