慷慨之魅——曹德旺
    看来,农民企业家曹德旺已决意“永不回头”地落实“狂捐”家财的豪言。自9月以来,他频频减持自有的福耀玻璃股份,累计套现20多亿元,目的是“用于慈善捐款及其他用途”。年初,当这位中国“玻璃大王”向外透露,欲将其持有的福耀玻璃股份70%(后改为60%)捐出成立慈善基金,质疑声犹如潮水般涌来。因为涉及操作限制,申请迟迟未得到证监会的批准。
    相比狂捐83亿家产的神秘富豪陈发树,张扬率性的曹德旺受到的道德拷问要少得多:一方面,他的“慷慨”有迹可查,连续5年都是胡润富豪榜上的慈善家,累计捐助达2.7亿;此外,他所减持的福耀玻璃因为业绩突出,一直得到机构投资者的热捧。这个自称“很土”、“穿名牌是因为自己不好看”的农民企业家有着一个我们所熟悉的发家致富故事:14岁辍学,为生计卖过烟丝和水果,38岁时承包了当地一家生产水表玻璃的小厂,后将之打造成为中国最大、世界第六的汽车玻璃企业。
    完成积累后如何对待财富?曹氏富有争议的行为,为受困于社会仇富心理的中国富豪提供了一个超前样本。
    绿之魅——赵中
    27岁的赵中5年前辞去中科院安逸而稳定的工作,创办了甘肃省第一家环保NGO组织“绿驼铃”,致力于中国西部环境保护事业,为改善已经恶化且正在加剧恶化的西部生态环境而努力。
    赵中号召环保志愿者在各地寻把垃圾和有毒物质倒入河流的工厂,他自己更是跑遍各地,绘制出一幅详细的排污地图。其中的一项成果是,促使嘉士伯啤酒厂建立污水处理设施。而多家非法排污企业在“绿驼铃”公布信息之后,受到了处理。
    2009年,美国《时代》周刊评选出年度环保英雄,以表扬为挽救地球不遗余力的杰出人物,赵中位列其中。“一个人的影响是有限的,”赵中说,“但是与其他人的力量联合在一起,会变得无穷无尽。”
    在这个日渐污浊的世界,赵中和众多环保人士摇响紧迫的绿驼铃,无比重要。
    践行之魅——樱桃白
    2009118日,为了宣传反对垃圾焚烧、推行垃圾分类的理念,居住在广州番禺某小区的网友“樱桃白”身穿环保T恤衫、手持环保标语、头戴防毒面具穿行于广州地铁线路间,“
散步”达2小时之久。
    随后,她将自己的“散步”经历及此后的“喝茶记”如实记录上网,一改往日环保斗士们悲壮而沉重的语气,笔触活泼、言语幽默——目的只有一个,最大限度对环保目标进行宣传。其经历果然在网上被迅速传播,“樱桃白”也被网友称为“史上最牛环保妹妹”。
    此后,“樱桃白”又奔走于李坑、大石与相关政府部门之间,积极参与网上讨论,与专家和记者积极互动。在这场声势浩大的环保运动中,她是行动者,也是引爆点。其娇小的身影始终身处前线,无惧无畏。
    这个“敢说敢做”的女子,践行了环保最有效的举动——从自己做起。
  天性之魅——韩寒
    谁能想到, 2000年这个扛着所谓“80后的叛逆代表”与全中国对骂的小孩,9年后的今天,会被称为“新生代公共知识分子”,甚至被冠上“新鲁迅”的称号。的确,2009年,他揭露北川购车的事情、批评上海钓鱼事件……众多社会评论家欢呼,这个孩子成长到自觉去承担社会公共责任,然而,他的回答却让这些对他抱有热情的人难堪:其实我就是因为没有
人和我打笔仗,才和整个社会玩。
    在此之前,他还当过“问题”、“标志”以及“斗士”……太多人站在一个个规则的坐标中,以规则的某个角为他命名,殊不知,他压根就没被哪个规则驯服过。别误解韩寒了,他最本质的身份就是个人。因为命运的眷顾,他意外获得对抗世界一整套规矩的机会,得以用最本源的天性去生活、去说话。用他的话来说就是,“我只是有机会活得正常一点”。
    他是到处惹事的小子,也是手段高明的老手——但你不能否认,他说出的总是最真实的、未经修饰的道理,就像皇帝新装里的那个孩子,或者永远以孩子天性和世界对抗的彼得潘,总不经意地调戏、挑战这世界所有的规则。
    他的一切做法、一切回答,都会让我们回想起,自己对生命、生活,曾有过、后来又丧失的自由和天真的想象力——他是在代表我们的天性发言。
    拓路之魅——郭建梅
    2009年,郭建梅因为一则电视广告而被大多数人所知。她普及了一个词:公益律师。
    “公益律师这条路不好走”,但她已经走了14音乐人生年。她是中国最早的公益律师。1995年,作为记者的郭建梅去采访第四次世界妇女大会NGO论坛。为NGO而着迷的郭建梅在会后辞去公职,组建了北京大学法学院妇女法律研究与服务中心,成为一名替别人维权打官司不要钱的公益律师。
    14年来,郭建梅和她的伙伴们为人维权办案2000多例,成果众多。随之而来的是更多的艰难,遇法官嘲笑、遭同行挖苦、被恶人围攻……这些愤懑、委屈、困惑、压力积于心中,曾让她一度患上了抑郁症。她认为这个世界上有的人是趋名趋利的,她是趋理想的。“我们拉着一辆沉重的车,顶着风,上了一个坡。”
    面对未知的前方,拓路者总是令人肃然起敬。
    回归之魅——朱清时
    去年,62岁的朱清时从任职10年的中国科技大学校长职位上退休,本可以重拾学者生涯,清静地度过退休生活。但一所全新大学——南方科技大学的校长人选,却悄悄锁定了他。历时一年的全球遴选,他从200多名候选人中脱颖而出,获得遴选委员会全票通过,成为我国首位由国际猎头公司全球选聘的大学校长。
    担任中科大校长期间,他直陈大学教育弊端,认为真正的大学应该彻底“去官化、去行政化”,并呼吁终止行政主导的高校教学评估。当许多大学不惜举债大兴土木之时,中科大顶住压力不建新园区。中科大也是2000年以来全国惟一没有扩招的高校。获聘南方科技大学首任校长后,朱清时提得最多的就是“教授治校、学术优先”。他要做的,是让大学回归本来面目。
    平静之魅——贺卫方
    如果不是贺卫方教授出现在新疆石河子大学的教室,人们不太会知道,这个对口支教项目已进行了8年,好几批北大教师来过,其中一位还用步行的方式丈量了这座小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