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下的雪
——关于“艺术之死” 
 
 
阳光正好,很是灿烂。阳光的意义歌词
冬季的北国是圣洁的地方,像云端一样纯白的冰雪世界,反射着阳光的耀眼,剔透的晶莹,漫天,遍野,穷极我不大的视界。凉意抵挡不了,在户外盛一身雪的渴望。有孩童的惊喜,有少年的欢呼,有青年的艺术,有老人的回忆,交织在下雪的凉凉的季节。呵着气,在厚厚的雪上滚起雪球,堆一个圆乎乎的雪人,兴奋的欣赏着,等待一度春秋才能创作的艺术品。
然而,渐渐的雪人流汗了,渐渐的雪人瘦了,渐渐的,世界褪去了雪白的大衣,渐渐的,晶莹消散了,丛丛簇簇,斑斑点点,直至像梦醒一般,什么也不剩。只有气温告诉我,雪曾经来过。
马里于斯·德·萨亚斯说:“艺术死了。” 也有人说:“艺术并没有死亡, 也没有终结, 但是它的历史角及其独一无二的重要性都荡然无存了。”
而我固执的以为:现在的文化艺术,不过像是阳光下的雪。是一种大众的暂时的审美愉悦而已。
现时的世界,听到的不是札札机杼之声,而是隆隆机械之声;现时的世界,吟唱的不是关关雎鸠,而是你在或不在;现时的世界,敲奏的不是编钟古琴,而是电音金属;现时的世界,是古典时代,无法想象的疯狂的世界。人们不再只是坐看星辰,闲话人生。娱乐化、工业化的现代,改变了生活,自然也使文艺随之转型。
当代文化艺术,在经济全球化的深入发展、市场经济的不断推进、电子传媒技术的广泛使用以及西方后现代主义的影响下,改变了原先虔诚的、古典的“精英”形态,去适应社会疯狂的发展,但在这当中,丢失了曾经的文化艺术的那种精神质量,成为了迷途般像没有信仰的游离态的存在,即“大众文化”。是现在的工业化、多元化、以及商业化的社会和广大“市民阶层”所喜闻乐见的文化,是极力跳脱古典晦涩、模板范式的以“流行风尚”为导向的文化。而这就像是阳光下的雪,短暂的愉悦了大众的品味,短暂的在阳光下闪耀晶莹耀眼
的光辉,这在实际的现实生活中的体现是各种热销与流行,似众星捧月般捧起各种言情、穿越小说;捧起各种流行音乐:传述爱情、失去的爱情、你侬我侬的爱情,相似的甚至于是一样的鼓点与节奏,加上雷同的情感体验似的如出一辙的主题——爱情——的歌词,于是有传唱于无数路人与商店音响的流行音乐。
但是,它们能有多大的持久力呢?一阵阵的所谓风尚,像一波波的海浪,愈涌愈欢,涨潮时,击打在沙滩上,炸开灿烂的花,退潮时,只不过留下湿润的沙泥罢了,甚至卷走了不少绚烂的贝壳。潮起潮落,看似那么的热闹澎湃,但,海滩上,只会存在些许被侵蚀的痕迹罢了。热歌榜下堆积了多少曾经红极一时的音乐,但下榜后只是落得个乏人问津的结局,而后衍生的,不过是另一阵新的流行罢了。这是市场的需求,人们审美需求:人们需要有更多的创新的形式去表达阐述能带来共鸣的情感体验,快速的生活节奏,致使现代以流行——符合大众审美愉悦为向导的艺术,包括音乐、文字等等也以很快的速度淘汰与更新。换句话说,现代的文艺,只是在空间横向的产生影响,产生一定价值,而在纵向深度或者说持久性上却是十分可怜的存在。同时,人们在现代生活的忙碌与每日不断重复的定式中,在城市化进程的高速进展中,潜意识里,不免有逃离、跳脱与冒险的渴求,因而以言情、武打、侦探、警匪、穿越等题材为小说和影视、音乐艺术其魅力在于情节、在于过
程,在于使人们在虚拟式的体验中得到渴望的满足、得以放松精神、娱乐心神。而正因为这样的魅力,使其不仅仅满足了现代艺术的大众化转型,符合了商业化产业化的需求,也合乎于现代广大“市民阶层”的审美趣味,在需求之上更赋予了音符游戏和文字游戏以它们的商业价值。
工业社会乃至后工业社会,市场都可以说是一个,最最重要的影响因素。审美文化产品的生产自然也免不了受市场规律的支配,当社会的大众的审美需要越来越多时,文化的产业化、相关产品的商品化就成了现代审美文化发展的必然趋势。
在《审美的价值属性》一书中,作者提到:“作品的艺术价值在于:认识生活现象的愉悦,对社会和人的公正感,共同参与创造过程的快感,对创作形式和技巧的赞叹,对人的精神丰富性的感觉,对社会崇高理想而感到的自豪等各个方面的“交织”中形成,因为艺术的艺术性、艺术价值是由这些综合因素所制约,这就如同它的认识意义、创作技巧,表现在其中的艺术家精神世界的丰富性、社会问题的深度和社会理想的重要意义。
艺术作品的艺术价值是以它的审美属性和教育意义的可能性为前提,这是通过审美愉悦的精神创造力的自由发挥来实现的。”
然而,反观现在的许多作品,它们以文字的不同组合,展现了新式的创作形式与技巧,但是,却散播着一种对社会和人的不公正感,散播着现代人们复杂纠葛的情感纷争,也许只是现代人们生活中不上算的一些些锱铢之事,也许,不过是现代人们漫无边际的牢骚和无病之吟。追寻信仰,不过只能闻见,满纸铜臭味。在极力挣脱古典、拒绝精英艺术之时,踩进了歧途。从古典艺术的审优美与审崇高到现代艺术的审丑与化丑为美到当代艺术的混淆美丑与以丑为美;从神圣到世俗到恶俗。
在《文化转型与当代审美》一书中,提出了这样的观点:
迄今为止,人类文艺活动可以分为四个大的历史阶段,而每一个阶段,文艺作品价值实现的具体情形都不相同。
人类文艺活动的第一个历史接管是各民族早期文化经典的创造时代,即所谓的轴心时代,也叫民族文化远点的创造时期。民族原地啊创造的伟大工程师友个民族早期优秀知识分子如荷马、孔子等来完成的。此时的文艺创造活动并非个体性行为,而是体意识的表达,是某一体的审美意识和文化观念;而个体作家只是一些本民族集体无意识的代言人。
在空间上,他们有极大的普及性、甚至全民性,在时间上,他们是本民族成员无数代之间文化认同、精神共鸣的手段。时空二维效果高度同步。
自然,轴心时期迸发的人类智慧的结晶是后人总也无法企及的,我们自然不能要求现代的文艺创造者能达到轴心时期时间与空间的双重成就,因为在进入现代社会后,大工业的社会造成了一个多元化的,多层次、多阶层,并以一个势力庞大的市民社会、市民阶层为主的文艺接受体。因而呼唤出一种以消解政治意识、宗教意识、伦理意识为主旨,主要服务于人们暂时的感性精神愉悦,即所谓的“世俗情结”,强调纯粹的消遣娱乐性的现代的文化艺术。这是当代文化艺术的生存策略,在要求高效和回报的社会环境下,我们不能要求创作者们为了追求历史纵深成就,而创作因与当下大众文化层次和审美趣味的距离而失去当下生存空间的高雅文艺。
但毕竟成就了其如阳光下的雪一样的,短暂的华丽。
但是,在转型的过程中,迷失了本因有的纵深度,丧失了本因活跃于文字与音符等载体中的信仰,那么即使再耀眼的剔透的晶莹,也只会剩下让人们包裹的愈来愈严实的寒冷了。
参考文献:
《审美的价值属性》            吴家跃 吴虹著 四川大学出版社
《文化转型与当代审美》        薛富兴著  人民文学出版社
《多维考察中的反思: 审视当代审美文化》                朱斌
《都市消费文化的兴起——与文学生存方式的新变》      姜文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