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与热爱——非职业经纪人
作者：胡晓
来源：《收藏/拍卖》 2014年第8期
文：胡晓
翁佳铃是台湾人，现在经营一家儿童艺术教育的学校，饭田祐子是日本人，上世纪90 年代开始，就在北京的中央美院进修学习。从1998 年开始，这两个素不相识的人成为朋友而且是互相非常信任的朋友。由于互相的信任了解与机缘，翁佳铃成为了饭田祐子的非职业经纪人。翁佳铃说，如果再让我去做其他艺术家的经纪人，不见得有这个时间和可能。
翁佳铃：遇到能配合好的艺术家很难
我和饭田，十多年前就认识，因为当时我们是朋友，我很喜欢她的作品，而她又是个日本人，在中国这个环境里面她需要协助，所以我就很自然地协助她做一些推广的工作，就从这样开始，后来成为了她的经纪人。
我是1998 年认识她的，当时她在北京中央美院念本科三年级，那个时候根本就没有什么艺术市场，我
们没有刻意去计划，因为之前我自己收藏她的作品，但是她的作品很少，而且毕业之后回国了，这中间我们就失去联系，也没有刻意去维持一个什么关系，因为她当时虽然觉得想做艺术家，但是比较像学生的心态，还想念研究生进修什么的，不是以一个职业艺术家的角度去规划她自己，所以当时我也不会说去帮她做什么样的展览等等。再加上当时北京也没什么艺术市场，再加上当时我自己一个机会去做了跟画廊相关的工作，后来我去美院学习，在美院刚好又碰见她了，当时是2007 年，我念艺术管理系，她念油画系研究生，那年毕业后，刚好有一个机会，我就把她推荐给一个画廊，就在星空间办了她第一次在中国比较重要的个展，2009 年我去了美国，那段时间也还好就没有特意去帮她推广，但是因为我是台湾人，我就又把她推荐给台湾的朋友，在台湾那里有一个驻村的机会，然后她有去那里驻村，过了一两年，她也在台湾办了一个展览，然后这个关系就开始了，然后我是她的经纪人这个角。
好像觉得也能帮助她推广，因为我觉得她作品确实是不错，但是因为她是外国人，在这边比较难发展。但是饭田祐子因为本科就是在中国念书，她也认识很多现在发展很好的艺术家，但是这个过程里面还是有很多文化的差异啊，她不能完全跟当地的艺术市场打成一片，所以才有我这样的角出现吧！
因为我所在的环境的关系，我的客户主要是那些外派的人，我住在顺义的别墅区嘛，我的艺术中心也开在别墅区里面，主要的客户是国际学校的家长和他们的孩子。我会替她销售一些作品然后推荐给我周围的一些朋友，因为我现在自己做的跟艺术教育有关，我有机会接触到一些成人的客户，然后他们也对艺术感兴趣，也就有可能透过我的关系销售一些作品，但主要还是因为我有一些画廊的关系吧，我会把
她推介给画廊。
她还是和画廊合作，因为我的本业不是做艺术经纪的，我希望她还是跟比较专业的画廊合作，这样子比较好，在北京她有比较固定的两个了，有HI 小店和星空间，北京的市场会是和她合作，然后台湾现在也在联系，一个台湾的朋友也会负责一些他市场方面的业务吧， 饭田祐子在韩国也有一些朋友，他们会替她处理韩国方面的事情，但那个工作我就不管了。
因为我有自己的工作也很忙，所以当前的艺术经纪工作也只是负责饭田祐子，然后我们更多的关系像朋友，不像经纪人跟画家的关系。我觉得这个角应该是有一定的发展空间和市场的，因为现在中国有很多人富起来了，就需要很多的艺术顾问，艺术顾问这个角做久了之后可能就变成经纪人这种角或者很接近，一旦你掌握了这些客户之后，又不会像画廊一样负担很多事务性的工作，你会变得比较自由。有一个状况就是画廊和艺术家的关系有时候可能因为画廊代理了很多艺术家，所以有时候他不太可能给艺术家太多个人的规划，这个比较困难。所以这时候出现一个既能替他卖画又能替他规划很多个人事务，当一个像顾问这样子的人，这样的一个合作伙伴的话，我觉得会有经纪人这个角出现。而且他可以和很多不同地区的画廊来合作，就会比较灵活。还有艺术家不愿意直接跟某一个画廊签约，画廊现在给我的感觉也不愿意跟某一个艺术家完全签约，所以就会导致有这样一个空间出现。
而且我觉得我不会去做艺术品经纪人这个角，因为遇到真正能配合得很好的艺术家我觉得很难，有
信任的关系。我跟饭田祐子的配合很默契，饭田祐子也很宽容，当我的工作很忙的时候，她就完全自食其力，她自己该干嘛就干嘛，如果我去跟另外一个艺术家再重新建立这样的关系，我觉得不太容易。这其中最重要的是信任的关系，我们之间更多的关系是朋友之间的感情而不是商业的关系。她自己最近在写一本书，可能我需要花一点时间去看她书的内容啊，可能这书里有一些文字需要修改等等的，其实这些事情跟我做经纪人没有太大关系，也带来不了我任何的利润，但是我还是愿意去做这个事情，这个是因为我把她看得像朋友一样。我觉得经纪人和画家之间很难会有这样的关系，尤其是市场现在这种状况，几乎是不可能的。
另外还有，经纪人如果要做得很有规模的话，可能他自己一个人做也不行，所以慢慢也会像一个小型的公司，也会有那样的一个需要吧，至少他需要有助手啊等等。这个是其中的一种合作模式，我做了饭田祐子之后，也有一些艺术家过我，问过我，但是我就跟他们说我不见得有这个时间做这个事情。
饭田祐子：我更喜欢这种朋友一样的经纪人
1998 年我和翁佳铃就认识，那个时候是大三，我们班有很多插班生，其中有一个台湾学生，然后我们组织一个画会，也经常在国际艺苑还有世纪翰墨办展览。那些展览也是翁佳铃来做的企划书，做得很周到，那会她很喜欢画画，他自己作品也参加展览。他对那个东西很感兴趣，我后来回日本那段时间，他也帮其他的同学策划展览。后来她自己也准备在北京索家村开画廊，但因为有拆迁的消息，就没有继
续做，翁佳铃后来去美院读艺术管理系，然后我2004 年回来读油画系研究生，那会我们又常见面，之后才是经纪人的关系。
那个时候没有正式说经纪人的事情，但我们经常交流艺术创作，他买了我很多作品。
我们之所以成为经纪人的关系，第一是他非常喜欢我的作品，我们也很信任，这个是最基本的，没有这个的话做不下去了。
可能刚好我们的需求是合拍的，因为我是外国人，虽然我懂中文，但是仅限于交流，更深层次的意思我可能就不太懂，所以就没有办法去和你们分享沟通，我只能进行简单的日常交流，像市场的合作方式和规矩都不太了解，不知道怎么去交流，比如说跟画廊的沟通啊等，所以我非常需要帮助，另外我自己推广的能力也没有，有些艺术家很会宣传自己，但是我没有这个能力，所以这两个方面我很需要帮助。然后翁佳铃他自己很喜欢艺术，但是他知道自己是做不了艺术家的，所以他很愿意去帮助艺术家，因为我们很特殊，信任关系，不是一般的信任，我们认识的时间也很长，我也很感谢他一直为我做这个工作，他做这个赚不到什么钱，就是喜欢，他主要是给我介绍画廊，还有就是通过他的关系销售我的作品。
其实翁佳铃作我的经纪人，然后我再和画廊合作其实会有一些冲突，但星空间的老板思路比较活跃，他不会计较一些小的东西。但是和其他的画廊合作的时候，他们说没有听说过经纪人这样的，和艺术家
谈合作的时候，很少中间有一个经纪人这样的状况，根据我了解的，在中国也是不多，我前一段也认识一个经纪人和一个画家，这个经纪人比翁佳铃更专业，他更职业性地做这个东西，他还有两个艺术家在做，所以他都很忙，要推广三个艺术家。翁佳铃主要做学校，而且我的作品产量很低，所以也不需要经常去联系收藏家，翁佳铃稍微卖几张，很快就没有作品了，也不会占据他很多时间。
非你不爱 弦子 至于选择经纪人更职业的好还是现在这样就很好，我觉得我更适合和翁佳铃这种方式。所以我们两个正好合适，而且他自己也不太想做更职业的经纪人。我觉得在中国经纪人有可能，在日本那样的环境不可能，日本的市场规模太小了，而且经济方面，在中国生活费和艺术品价格比例来说，被经纪人抽一部分之后，我也可以过得很好，空间也很大，有些艺术家可以自己沟通，有些艺术家不太善于这样。但是我觉得，为了将来纯粹艺术发展的话，我觉得艺术家还是要专注于艺术创作，而不是要去跟人打交道，要去跟画廊算钱啊等等。这个方面工作多的话，还是会影响到他的艺术品质量的。
但是我觉得中国现在还没有条件，想做经纪人的人不是很多，因为很多人还是想做更能赚钱的，因为做经纪人，第一，他必须得特别了解这个艺术家，因为艺术家不是很善于表达，或者太乱，有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思维比较活跃，一会这样，一会那样，比较怪，但是你得配合，有些经纪人觉得，哎你很怪，你得照我们的规矩怎样怎样，如果一个经纪人不了解艺术家的本性和艺术性，然后要艺术家去干嘛干嘛，那么这个艺术家就会觉得不对劲儿，交流起来不是很顺的时候，也影响他的艺术创作，就会不想合作了。所以，需要这个经纪人和艺术家一定要很投缘才行，我觉得翁佳玲一直很耐心，我产量低，我
也有很多问题，他一直很耐心地等啊，理解啊，有时候要说一些意见，然后也觉得意见太多会不会不太好，然后我们这个默契是也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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