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卷㊀第3期2023年6月
中㊀国㊀城㊀市㊀林㊀业
JournalofChineseUrbanForestry
Vol 21㊀No 3Jun 2023
环境暴露行为对蓝空间健康效应的
中介作用研究进展
牛友山㊀钱㊀芳㊀陈思琪
大连理工大学建筑与艺术学院㊀辽宁大连㊀116024
㊀收稿日期:2022-08-25
㊀第一作者:牛友山(1995-)ꎬ男ꎬ硕士生ꎬ研究方向为健康城市ꎮE-mail:youshan150@163 com
㊀通信作者:钱芳(1979-)ꎬ女ꎬ博士ꎬ讲师ꎬ研究方向为健康城市ꎮE-mail:158****1353@163 com
摘要:如何为建成区居民提供支持性蓝空间ꎬ是维护居民身心健康状况的新议题ꎮ基于WebofSience核心数据库ꎬ回顾近10年45篇英文实证研究文献ꎬ从环境暴露行为中介作用视角探讨蓝空间健康效应㊁分析影响因素㊁评价当前研究方法ꎮ结果表明:环境暴露行为可以概念化为3种类型ꎻ蓝空间的内部环境和周边联系共同决定了环境暴露行为的健康效应ꎬ并受到个体差异的调节ꎻ通过潜在暴露行为测量和显性暴露行为调查2种研究方法测度环境暴露行为的中介作用ꎮ最后ꎬ针对当前数据获取与分析尚存的不足ꎬ建议未来研究在数据采集㊁研究方法㊁实践应用方面予以完善ꎬ以期为健康导向下的蓝空间规划提供借鉴和参考ꎮ
关键词:蓝空间ꎻ环境暴露行为ꎻ中介作用ꎻ公共健康DOI:10.12169/zgcsly.2022.08.25.0001
MediatingRoleofEnvironmentalExposureBehaviorinHealthEffectsof
BlueSpace:ResearchProgress
NiuYoushan㊀QianFang㊀ChenSiqi
(SchoolofArchitecture&FineArtꎬDalianUniversityofTechnologyꎬDalian116024ꎬLiaoningꎬChina)Abstract:Howtoprovidesupportingbluespaceforresidentsinbuilt ̄upareasisanewtopicformaintainingthephysicalandmentalhealthofresidents.BasedonthecoredatabaseofWebofScienceꎬthepaperreviews45Englishpaperspertainingtotheempiricalresearchꎬwhichhavebeenpublishedinrecent10years.Fromtheperspectiveofmediatingroleofenvironmentalexposurebehaviorꎬthepaperdiscussesthehealtheffectofbluespaceꎬanalyzestheinfluencingfactorsꎬandevaluatesthecurrentresearchmethods.Theresultsshowthattheenvironmentalexposurebehaviorcanbeconceptualizedintothreetypesꎬandtheinternalenvironmentandthesurroundingconnectionsofbluespacejointlydeterminethehealtheffectsofenvironmentalexposureꎬwhichisalsoregulatedbyindividualdiffe
rences.Themediatingroleofenvironmentalexposurebehaviorismeasuredusingthemethodsofpotentialexposurebehaviormeasurementandexplicitexposurebehaviorinvestigation.Inviewoflimitationsanddeficienciesindataacquisitionandanalysisꎬitissuggestedthatfutureresearchshouldbeimprovedintermsofdatacollectionꎬresearchmethodsandpracticalapplicationsꎬsoastoprovideareferenceforhealth ̄orientedbluespaceplanning.
Keywords:Bluespaceꎻenvironmentalexposurebehaviorꎻmediatingroleꎻpublichealth
㊀第3期
牛友山㊀钱㊀芳㊀陈思琪:环境暴露行为对蓝空间健康效应的中介作用研究进展
㊀㊀全球一半的人口居住在距淡水3km以内[1]的地方ꎮ我国60%的城市居民定居于沿海地区[2]ꎮ蓝空间已成为大多数城市结构的组成部分ꎬ也正被越来越多的学者视为促进健康的重要环境因素ꎮ研究表明ꎬ生活在水域附近的居民具有更健康的身体状况[3]和心理状态[4]ꎬ以及更积极的社交活动[5]ꎬ对自己的生活也更满意[6]ꎮ水体还有助于调节城市热岛效应ꎬ降低高温致病风险[7]ꎮ因此ꎬ充分发挥蓝空间的健康促进价值ꎬ对塑造健康城市的环境支持系统至关重要ꎮ
蓝空间与公共健康之间中介要素的影响路径是衔接规划实践的重要依据ꎮ虽然已有许多项目将滨水空间改造为供市民使用的娱乐休闲场所ꎬ但很少涉及对其健康促进方面的研究[8]ꎮ近年来ꎬ环境暴露学视角下的蓝绿空间暴露研究开始成为国内外健康研究的热点ꎬ并得到城市规划及其相关领域的关注[9]ꎮ环境暴露行为被认为是揭示 环境-健康 之间复杂交互关系的中介因素[10]ꎬ但多数研究中ꎬ蓝空间被简单划分到广义绿地中ꎬ其独有的空间特征并未得到重视ꎮ与绿空间相比ꎬ蓝空间提供的感官体验不同ꎬ使用方式也不完全一样ꎬ健康促进路径可能也会不同[11]ꎮ
鉴于此ꎬ本研究基于WebofScience数据库对相关文献进行数据挖掘ꎬ分析国际期刊中涉及城市蓝空间暴露的英文文献ꎬ归纳环境暴露行为类型ꎬ梳理不同暴露类型的健康效应ꎬ分析影响行为的空间因素ꎬ评价当前研究方法ꎬ以期通过探讨 环境-行为-效应 研究新范式ꎬ为健康导向下的城市蓝空间研究与实践提供借鉴与参考ꎮ
1㊀文献来源
在WebofScience数据库中ꎬ以 蓝空间  暴露 和 健康 等为进行检索ꎬ检索时间为2012年1月至2022年6月ꎬ检索语言为英语ꎬ共搜索到234篇英文文献ꎮ剔除没有以蓝空间要素与健康结果为重点的㊁没有将蓝空间与其他户外环境分开的文献ꎬ最终得到51篇相关文献ꎬ其中ꎬ45篇实证研究文献作为基础数据进行对照分析ꎬ6篇综述类文献用于结果补充和解释ꎮ筛选文献中超过半数是2018年以后发表的ꎬ反映了近年来国际学术界对蓝空间健康效应的研究日益增长ꎮ
2㊀环境暴露行为的类型
通过梳理文献可知:以环境暴露行为为中介ꎬ研究蓝空间与健康效益的关系ꎬ求证 暴露-效应 是所有筛选文献的研究目的ꎮ一般以Keniger等[12]归纳的人与自然交互类型为基础ꎬ根据蓝空间与居住地或工作地的邻近度(Proximity)ꎬ将蓝空间的环境暴露行为概念化
为3种类型ꎬ即有意暴露(Intentionalexposure)㊁偶然暴露(Incidentalexposure)和间接暴露(Indirectexposure)ꎮ有意暴露是指因某种目的(如健身㊁社交)而身处蓝空间之中ꎻ偶然暴露是指将蓝空间体验视为另一项活动(如通勤)的附加行为ꎻ间接暴露是指身处蓝空间之外的自然体验(如眺望水景)ꎮ
环境与行为交互具有很强的时空变异性ꎬ因此环境暴露行为的中介作用研究主要分为基于空间邻近度的潜在暴露行为测量和基于周期到访率的显性暴露行为调查ꎮ早期文献一般以邻近度的 代理指标 衡量3种暴露行为组合发生的可能性ꎬ但忽视个体行为偏好差异所获得的结果可能会扩大蓝空间暴露的健康效应ꎮ近年来ꎬ通过自我报告直接调查易感人的显性暴露行为成为强化主观感知的新方向ꎬ但已有成果主要集中在单一显性暴露行为ꎬ仅Garrett等[13]综合3种暴露类型甄别蓝空间如何影响老年人的健康和幸福感ꎮ
3㊀环境暴露行为的健康效应
环境暴露行为对蓝空间健康效应的中介作用研究通常以健康结果为核心对象ꎬ主要涉及总体健康水平㊁情绪调节或特定心理疾病的发病率㊁主观幸福感或生活满意度ꎬ以及是否具有肥胖等症状ꎮ
3 1㊀有意暴露行为的健康效应
促进健身活动被认为是住在水体附近的居民拥有更好健康状况的原因之一[14]ꎬ并受到访频率㊁接触时长的影响ꎮ早期研究已证实访问蓝
571
㊀㊀㊀㊀
中㊀国㊀城㊀市㊀林㊀业
㊀第21卷
空间与心理健康相关[15]ꎮPoulsen等[16]最近研究发现ꎬ到访频率与缓解压力显著相关ꎬ但与一般心理健康和生活满意度无关ꎬ结论不一致可能是因为测量周期短ꎮ同样ꎬ每周2h的自然接触时长可以改善身心健康和福祉[17]的结论是否适用于蓝空间也有待进一步论证ꎮ因此ꎬ规范测量周期对研究有意暴露行为的健康效应至关重要ꎮ
3 2㊀间接暴露行为的健康效应
Ulrich等[18]最早通过观看影像的实验研究发现水景的情绪唤醒作用ꎮ继Ulrich论证窗口可视域的心理恢复效应后ꎬ水景窗口可视域与心理健康的关系研究受到学者的关注ꎮDempsey等[19]研究证实ꎬ窗口可视域与居民抑郁症发病率存在负相关ꎮTashiro等[20]的纵向研究却发现ꎬ洪灾后的窗口可视域对日本居民心理健康产生了负面影响ꎬ但对海洋的情感依恋可能有助于缓解洪灾产生的心理创伤ꎮ总体而言ꎬ水景的心理健康效应较为复杂ꎬ而且暴露时间阈值也有待进一步研究ꎮ
3 3㊀个体差异的健康效应调节
不同类型人的环境应激能力存在差异ꎬ通常根据易感人的关键暴露窗口期来确定队列研究内容ꎮ老年
人队列研究侧重间接暴露行为ꎬ而且随着年龄增长及其带来的行动不便ꎬ从住宅眺望水景可能对老年人健康更为重要[21]ꎮ成年人队列和儿童队列研究多集中在有意暴露行为ꎬ探讨体力活动与各种慢性疾病㊁肥胖症的相关性[22]ꎮ相关研究还涉及了社会经济地位㊁家庭成员健康状况等混淆变量ꎮ变量选择通常取决于健康研究的重点ꎬ比如ꎬ心理健康研究选择与生活压力㊁贫困等相关的因素作为变量ꎬ身体健康研究则考虑将服药历史㊁家庭成员健康状况等作为变量ꎮ4㊀影响环境暴露行为的空间因素
根据行为心理学家Tolman的刺激-机体-反应理论ꎬ 环境-行为-效应 关系中ꎬ蓝空间作为外部环境ꎬ通过刺激易感人的使用与满足体验来影响行为ꎬ进而产生健康效应ꎮ而影响暴露行为中介作用的刺激性空间因素可分周边联系和内部环境两部分ꎮ
4 1㊀周边联系
水体与周边环境的联系一般被概念化为可获得性㊁可达性和可见性等空间特征指标ꎮ可获得
性是促使居民与水体环境互动的关键因素ꎬ主要
与水体集聚度有关ꎻ可达性反映了居民进入蓝
空间的难易程度ꎬ取决于距离大小㊁交通网络㊁
入口数量等空间因素ꎻ可见性涉及户外可视范
围[4]和窗口可视域[18]两方面内容ꎬ会受到地势起伏㊁建筑布局㊁沿岸植被等空间因素的影响ꎮ
上述研究涵盖城市㊁社区㊁个体等空间尺度ꎬ
并在不同地域呈现出影响差异ꎮ1)城市尺度的
研究通常采用欧盟领土统计单位ꎬ以50km作为
内陆与沿海的分界线来比较行为差异ꎮPasanen
等[23]证实ꎬ与内陆相比ꎬ居住在海岸5km以内的受访者每周平均多20~56min的步行ꎬ而且居
住地离海越近越可能达到国家体力活动强度标
准[24]ꎮ2)社区尺度的研究以人的日常活动范围为统计单元ꎬ探讨步行范围内蓝空间存在的行
为影响ꎮTan等发现ꎬ多数居民的总锻炼频率集
中在离家1 5km以内蓝空间覆盖率较高的地
区[25]ꎮ但因统计范围尚未达成共识ꎬ结论也具有不一致性ꎮ例如ꎬTieges等[26]研究显示ꎬ肥
胖症低风险区位于距蓝空间700m范围内ꎬHalonen等[27]则认为其在250~500m范围内ꎮ3)个体尺度的研究主要围绕蓝视率展开ꎮWhite等[28]证实ꎬ水体占画面2/3的自然环境比1/3的恢复性高ꎻDempsey等[19]也发现ꎬ海景可视域达到70%以上才与抑郁症显著相关ꎮ由此推断ꎬ可视域与健康效应之间可能存在阈值关系ꎬ此方面的进一步探索对指导滨水景观配置具有积极意义ꎮ
4 2㊀内部环境
蓝空间的内部环境可以从水体特征及空间
品质两个层面影响环境暴露行为ꎬ同时从环境暴
露风险这一路径产生中介影响ꎮ
大规模㊁高质量的水体对环境暴露行为的影
响更显著ꎮ研究证实ꎬ每周至少去1次海边与改
善心理健康显著相关[13]ꎮ对淡水而言ꎬ居住在淡水附近可以提高步行行为的几率[29]ꎬ而水质差会限制行为发生的可能性[30]ꎬ但其健康效应仍知之甚少ꎮ北美五大湖区的研究认为ꎬ淡水的健康效应仅限
于较大规模的水体[31]ꎮ最近一项基于Shkodra湖的研究进一步证实ꎬ无论到访频率多少ꎬ87 6%的游人在参观后都会感到心情平
671
㊀第3期
牛友山㊀钱㊀芳㊀陈思琪:环境暴露行为对蓝空间健康效应的中介作用研究进展
静[32]ꎮ由此推断ꎬ暴露行为在 蓝空间-健康效应 间起到了介导作用ꎬ而高质量的水体环境可能会缩短疗愈周期ꎮ细分到湿地㊁沼泽㊁瀑布甚至喷泉等淡水是否具有同样作用有待进一步论证ꎮ
除水体自身特征外ꎬ还包括步道舒适性㊁设施选择度㊁环境整洁度㊁植被丰富度等空间品质影响ꎮ例如ꎬBraçe[32]认为ꎬ多个湖泊组合可能为鸟类或野生动物提供栖息地或迁徙走廊ꎬ进而提高水景吸引力
和情绪调节力ꎬ但这些空间品质的感知还取决于个体偏好ꎮ例如ꎬGarrett等[13]发现ꎬ生物多样性和良好环境设施是吸引老年人定期到访的主要原因ꎮ然而ꎬ由于多数研究将空间品质视为健康效应的调节变量ꎬ人细分和因素细化的论证都不够深入ꎮ未来需对蓝空间内部构成要素及其空间布局作进一步量化分析ꎮ此外ꎬ长期以来水体都被认为是缓解城市热岛效应的关键因素ꎬ在炎热期具有更高的场所吸引力[33]ꎬ并被证实可以降低高温致病风险[7]ꎮ与面状水域相比ꎬ线状水域作为低温廊道能为城市热岛提供散热途径[34]ꎬ但小型线状水体对生理等效温度的影响不显著[35]ꎮ水体在净化污染㊁吸纳噪音㊁释放负氧离子等降低环境暴露风险㊁提高场所吸引力方面的作用因受腹地复杂影响而尚未得到明确结论ꎮ
5㊀环境暴露行为的研究方法
5 1㊀潜在暴露的空间统计法
空间统计法是指借助空间统计软件量化蓝空间几何特征ꎬ识别暴露行为发生的可能性ꎮ通常使用土地覆盖数据或NDWI遥感数据ꎬ以自我为中心(如住宅)或同位中心(如人口普查区)建立缓冲区ꎮ其中ꎬ可达性评估主要以固定距离或网络距离计算特定地区到最近蓝空间的欧氏距离ꎬ也可通过调查居民对附近蓝空间的主观感知获得ꎻ可获得性主要评估缓冲区或行政边界内蓝空间比例ꎬ如覆盖率[36]㊁面积或数量[37]㊁密度[38]等ꎻ可见性需要考虑建筑布局㊁海拔等因素确定视点可看到的区域ꎬ并结合邮政
编码㊁缓冲距离定义暴露区域ꎬ常用指标包括基于数字高程模型的垂直可见指数[4]㊁运用卷积神经网络分析谷歌街景图像识别出的蓝视率[39]㊁借助viewshed视线分析出的可视域[19]等ꎮ
然而ꎬ既有研究通常单独考虑可获得性㊁可达性或可见性ꎬ并且一般分别与健康指标相关联ꎬ这在估算不同时间和空间尺度相关的蓝空间对健康总体影响时存在不确定性ꎮ此外ꎬ数据采集也存在精细化不足的问题ꎮ例如ꎬ测度可达性的欧氏距离无法反映暴露人的真实活动轨迹ꎬ并且还会随着研究尺度缩小而增大误差ꎻ可见性研究大多排除了沿岸植被ꎬ这可能会对沿海和淡水的分析结果带来不同程度的影响ꎮ
5 2㊀显性暴露的社会调查法
显性暴露研究方法通常采用问卷㊁访谈等社会调查法采集行为特征数据ꎮ调查内容包括到访动机㊁到访频率㊁接触时长㊁活动类型㊁出行方式等ꎮ但是行为调查的样本规模相对有限ꎬ也可能存在主观认知偏见ꎮ近年来ꎬ部分学者尝试采用步行测试[40]㊁轨迹记录[41-42]等客观测度方法获取行为特征数据ꎬ也弥补了空间统计无法反映人真实活动轨迹的技术局限ꎮ然而ꎬ环境对健康的影响是长期累积的结果ꎬ目前研究主要运用横截面数据ꎬ缺少基于长期跟踪观测的纵向验证ꎮ调查获取的数据通常利用数理统计方法ꎬ以个体行为为中介ꎬ建立蓝空间与健康效应的关系ꎬ常用方法包括行为特征数据与描述健康结果指标的相关分析㊁多元线性回归分析模型拟合㊁结构方程模型等ꎮ然而ꎬ将个体行为作为中介ꎬ这可能会忽视与其他中介路径的相互影响ꎮZhang等[43]通过平行和串行中介模型模拟绿地暴露和心理健康之间的理论路径的研究方法可能为解决上述不足提供了新思路ꎮ
6㊀研究展望
本研究在归纳环境暴露行为类型基础上ꎬ梳理环境暴露行为的健康效应ꎬ分析影响环境暴露行为的空间因素ꎬ评价当前研究方法ꎮ总体而言ꎬ蓝空间的环境暴露行为可以概念化为3种类型ꎻ蓝空间的内部环境和周边联系共同决定环境暴露行为的健康效应ꎬ并受到个体差异的调节ꎻ通过潜在暴露行为测量和显性暴露行为调查2种研究方法测度环境暴露行为的中介作用ꎮ
771
㊀㊀㊀㊀
中㊀国㊀城㊀市㊀林㊀业
㊀第21卷
综合已有研究ꎬ尚存以下不足:1)有意暴
露行为和间接暴露行为的研究较多ꎬ偶然暴露行
为的关注极少ꎬ且缺少有效的研究方法ꎮ2)研
究集中在沿海地区和无区别化的所有水体上ꎬ不
罗志祥 灰空间同类型淡水之间的影响差异关注较少ꎮ3)从暴
露研究的范式看ꎬ蓝空间的剂量-反应关系以
及影响环境暴露行为的时空阈值都尚未得到明确
结论ꎮ4)空间统计研究忽视了区位特征㊁周边
土地利用布局等因素影响ꎬ对蓝空间内部的微
观建成环境也缺少进一步的量化分析ꎮ
考虑到目前研究和发展趋势ꎬ未来研究应该
关注以下3方面:1)开展针对不同水体类型㊁暴
露人㊁地域环境的差异性研究ꎻ2)借助新技
术新方法获取多源数据ꎬ进一步提高数据精度ꎮ3)尚需验证国外实证研究结论对中国的借鉴性ꎬ补充蓝空间内部空间布局及其周边土地利用与
功能布局等因素的影响ꎬ并注重与规划实践对接ꎮ
参考文献
[1]KUMMUMꎬDEMOELHꎬWARDPJꎬetal.Howclosedowelivetowater?Aglobalanalysisofpopulationdistancetofreshwaterbodies[J].PlosOneꎬ2011ꎬ6(6):e20578.
[2]张云ꎬ张建丽ꎬ李雪铭ꎬ等.中国沿海城市亲海人居环境研究[M].
北京:科学出版社ꎬ2017.
[3]WHEELERBWꎬWHITEMꎬSTAHL ̄TIMMINSWꎬetal.Doeslivingbythecoastimprovehealthandwellbeing?[J].HealthandPlaceꎬ2012ꎬ18(5):1198-1201.
[4]NUTSFORDDꎬPEARSONALꎬKINGHAMSꎬetal.Residentialexposuretovisiblebluespace(butnotgreenspace)associatedwithlowerpsychologicaldistressinacapitalcity[J].HealthandPlaceꎬ2016ꎬ39:70-78.
[5]ASHBULLBYKJꎬPAHLSꎬWEBLEYPꎬetal.Thebeachasasettingforfamilies healthpromotion:aqualitativestudywithparentsandchildrenlivingincoastalregionsinSouthwestEngland[J].HealthandPlaceꎬ2013ꎬ23:138-147. [6]VÖLKERSꎬKISTEMANNT. I malwaysentirelyhappywhenI mhere! Urbanblueenhancinghumanhealthandwell ̄beinginCologneandDüsseldorfꎬGermany[J].SocialScienceandMedicineꎬ2013ꎬ78:113-124.
[7]HAJATSꎬVARDOULAKISSꎬHEAVISIDECꎬetal.Climatechangeeffectsonhumanhealth:projectionsoftemperature ̄relatedmortalityfortheUKduringthe2020sꎬ2050sand2080s[J].EpidemiolCommunityHealthꎬ2014ꎬ68(7):641-648. [8]西蒙 贝尔.公众健康和幸福感考量的城市蓝空间:城市景观研究新领域[J].风景园林ꎬ2019ꎬ26(9):119-131.[9]李文越ꎬ龙瀛.建成环境暴露测度的方法转变:从基于固定居住地和GIS数据到基于个体移动性和影像数据[J].西部人居环境学刊ꎬ2021ꎬ36(2):23-28.
[10]ZHANGLꎬZHOUSHꎬKWANMPꎬetal.Assessingindividualenvironmentalexposurederivedfromthespatiotemporalbehaviorcontextanditsimpactsonmentalhealth[J].HealthandPlaceꎬ2021ꎬ71:102655.
[11]BRITTONEꎬKINDERMANNGꎬDOMEGANCꎬetal.Bluecare:asystematicreviewofbluespaceinterventionsforhealthandwellbeing[J].HealthPromotionInternationalꎬ2018ꎬ35(1):50-69.
[12]KENIGERLEꎬGASTONKJꎬIRVINEKNꎬetal.WhataretheBenefitsofInteractingwithNature?[J].InternationalJournalofEnvironmentalResearchandPublicHealthꎬ2013ꎬ10(3):913-935.
[13]GARRETTJKꎬWHITEMPꎬHUANGJJꎬetal.UrbanbluespaceandhealthandwellbeinginHongKong:resultsfromasurveyofolderadults[J].HealthandPlaceꎬ2019ꎬ55:100
-110. [14]GRELLIERJꎬWHITEMPꎬALBINMꎬetal.BlueHealth:astudyprogrammeprotocolformappingandquantifyingthepotentialbenefitstopublichealthandwell ̄beingfromEurope sbluespaces[J].BMJOpenꎬ2017ꎬ7(6):e016188.
[15]WHITEMPꎬELLIOTTLRꎬGASCONMꎬetal.Bluespaceꎬhealthandwell ̄being:anarrativeoverviewandsynthesisofpotentialbenefits[J].EnvironmentalResearchꎬ2020ꎬ191:110169.
[16]POULSENMNꎬNORDBERGCMꎬFIEDLERAꎬetal.Factorsassociatedwithvisitingfreshwaterbluespace:theroleofrestorationandrelationswithmentalhealthandwell ̄being[J].LandscapeandUrbanPlanningꎬ2022ꎬ217:104282.
[17]WHITEMPꎬALCOCKIꎬGRELLIERJꎬetal.Spendingatlea
st120minutesaweekinnatureisassociatedwithgoodhealthandwellbeing[J].ScientificReportsꎬ2019ꎬ9:7730.
[18]ULRICHRSꎬSIMONSRFꎬLOSITOBDꎬetal.Stressrecoveryduringexposuretonaturalandurbanenvironments[J].JournalofEnvironmentalPsychologyꎬ1991ꎬ11(3):201-230.
[19]DEMPSEYASꎬDEVINEBMTꎬGILLESPIECTꎬetal.Coastalbluespaceanddepressioninolderadults[J].HealthandPlaceꎬ2018ꎬ54:110-117.
[20]TASHIROAꎬKOGUREMꎬNAGATASꎬetal.Coastalexposureandresidents mentalhealthintheaffectedareasbythe2011GreatEastJapanEarthquakeandTsunami[J].ScientificReportsꎬ2021ꎬ11:16751.
[21]COLEMANTꎬKEARNSR.Theroleofbluespacesinexper
iencingplaceꎬagingandwellbeing:insightsfromWaihekeIslandꎬNewZealand[J].HealthandPlaceꎬ2015ꎬ35:206-217.
[22]WOODSLꎬDEMOUGINPRꎬHIGGINSSꎬetal.Exploringtherelationshipbetweenchildhoodobesityandproximitytothe
87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