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第12期在《理想国》第四卷中,柏拉图把灵魂分为理性、激情和欲望三部分,欲望属于非理性部分,是与理性相对立的(439D )。卷九中,柏拉图把爱欲和僭主相提并论,“自古爱情总被称为暴君”(573b ),因此,爱欲(Eros )是不可取的。我们都看到了对于欲望(epithumia )或者爱欲(eros )〔1〕的反对。但是在第九卷580D7-8中,柏拉图又坚持认为一种特定的欲望和乐趣属于灵魂的理性部分,而其他两个部分有不同的类型的欲望和快乐。如果理性与欲望是相互对立的两个概念,为何这里还存在理性部分的欲望,这是否是前后矛盾的说法?如何理解这个前后的不一致?〔2〕
本文从施特劳斯的自然正当理论出发,〔3〕即认为有可能存在某种自然的东西,这种东西在尊严上超越政治事物,也给政治以指导。这就是“自然法”或“自然正确”(natural right )。自然的(natural )一词指的是政治事物的根基,这些根基本身不是纯然政治性的。政治事物的根基某种程度上是自然,而自然又以不同的方式来理解。对于柏拉图来说,这个自然本性就是爱欲(eros )。〔4〕爱欲(eros )并不仅仅是肉体的满足,对荣誉的追求,还包含对理念的热爱。〔5〕它贯穿灵魂的三个部分,灵魂的三部分中都能觉察到它的存在。因此,本文认为柏拉图在两处的说法并不是前后矛盾,我们需要厘清的是柏拉图对于以eors 为基础所呈现的不同层面的具体的欲望(epithumia )的说法。
本文沿用欧文(Terrence Irin )和施特劳斯的思路,把爱欲分为三类:低等的爱欲、高贵的爱欲和理智的爱欲。低等爱欲的东西在《理想国》中被称为欲念或欲望(appetite or 谢一玭
《理想国》中的爱欲与自然
作者简介]谢一玭,复旦大学哲学学院伦理学专业博士研究生。
摘要:柏拉图在《理想国》第四卷和第九卷中对于欲望有不同的看法。第四卷中把欲望看
作是与理性相对立的一部分,而第九卷中,欲望同样可以存在于理性中。如何理解这种前后不一致?本文基于施特劳斯的自然正当理论,认为柏拉图把爱欲看作人的自然本性,他试图通过爱欲建构自己的政治思想。爱欲分为低等的爱欲、高贵的爱欲和理智的爱欲。柏拉图只是排斥低等的爱欲(灵魂三分中的欲望部分),修正了高贵的爱欲(激情部分),并隐藏了哲学的爱欲(理智部分)。通过厘清柏拉图对于以eors 为基础所呈现的不同层面的具体的欲望(epit humia )的说法,尝试对上述问题作出解答。
关键词:欲望;爱欲;德性;哲学
中图分类号B2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3-6547(2018)12-0060-08
———基于施特劳斯自然正当理论的分析
060DOI:10.13221/jki.lljj.2018.12.009
. All Rights Reserved.
2018第12期desire ),高贵的爱欲在《理想国》中被称之为血气或激情(spiritedness )。〔6〕低等爱欲的部分是柏拉图所排斥的,而高贵的爱欲,激情部分的欲望,它发展为对城邦的爱欲,是正义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或者说是爱欲的政治化的表现:即德性。并且本文认为,除了鲜明的激情的爱欲外,《理想国》还有一条隐藏的爱欲的线索:哲学的爱欲。《理想国》中表面是所谓的正义,一种德性,但它的深处是温和的哲学的爱欲。〔7〕
总之,正义作为城邦的秩序,这个秩序的自然基础是人灵魂中的爱欲。其中,哲学的爱欲是基石,是爱欲最核心、最本质的部分。而正义或者德性是爱欲政治化的体现。在探寻正义等政治事务中,我们还要回到政治事物的根基,也即某种因为自然而正当的事情上来。这是理解柏拉图的关键。
一、正义:基于自然的政治秩序
正义(dike )的概念最早可以追溯到荷马。从荷马到赫西俄德,一直到前苏格拉底哲学家阿那克西曼德,赫拉克里特,正义都表达为了一种秩序的观念。〔8〕沿着前苏格拉底哲学家的思路,柏拉图同样把正义看作是一种秩序。不同的是,柏拉图要到的是这个秩序的自然基础,也即“正义因其自身的缘故而是值得选择的”。〔9〕
爱那么自然这个自然基础是什么?如何去寻?在《理想国》第二卷,柏拉图从城邦的自然生成论出发首先探讨了城邦的起源,只有在最原初产生的城邦中,我们才有可能发现最天然的正义。而最天然的正义就是最为
合理和最恰当的。城邦的产生和自然发展本身就蕴含着正义的因素,柏拉图在371e 中就说道“那么在我们城邦里,何处可以到正义和不正义呢?正义和不正义是被我们上面所列述的那些人里的哪种人带进城邦里的呢?”可以看出,“正义”源自“自然”,并且这个“自然”具有神圣性,代表了一种秩序。如果不从这个角度去理解,就无法解释这句话。
具体来说,城邦建立最初的原因是:我们每个人都是不能自给自足的,因此,都需要其他人的产品。因此,城邦建立的最基本的原则是专业化,即每个人单独的一项工作。其原因在于,这样能达到更好的效果和利益。在原始城邦建立之后,苏格拉底认为不能停留在这个“猪的城邦”,要把它扩充为一个“奢华的城邦”,以观察正义和不义。奢华城邦的特点是公民的需要超出了必需品的范围,增加了一些奢侈品,以及对领土、物品的占有和欲望。而这些需要不可避免地会产生战争,因此需要军队,因此需要军人。而城邦还需要智慧的领导者来领导城邦。这就是理想的城邦的建立。
而理想城邦中有四种美德———智慧、勇敢、节制和正义。在发现其他三种美德之后,苏格拉底发现自己所寻的正义就在眼前:即正义就是“城邦中的每个人都从事他本性中最适合的唯一的工作”。(《理想国》433a )具体来讲,就是城邦的三个阶级———统治者、护卫者和劳动者各司其职。对于城邦来说,三个阶层的混乱才是城邦最大的不义。柏拉图的城邦正义是政治权力的一种配置状态,这种状态是一种应得的状态。所谓应得,就是把各人应得的归于个人。〔10〕
在发现了城邦的正义后,苏格拉底利用类比的方法去寻个人的正义。“一个正义的人与一个正义的城邦在正义的理念方面是完全相同的。”(《理想国》435a )并且反过来在个人的正义中考察城邦的正义。这无疑是一种循环论证。不管如何,通过心理学上的分析,苏格拉底发现人的灵魂包含与城邦相对应的三部分:理性、激情和欲望。并且通过这三部分定义了个人的四种美德,而对于个人的正义即意味着灵魂的三部分各司其职,做好自己的事情。“一个正义的人不会让其灵魂中的任何一部分做另一部分的事。”(《理想国》443d )
061. All Rights Reserved.
2018第12期柏拉图主张,存在一种自然的政治秩序,其中的正义表达了人类灵魂之内在的自然秩序的正义立场。但这取决于我们对灵魂的自然秩序的洞见。苏格拉底尝试从正义城邦的理论建构推出灵魂的自然(天性),这是一种循环论证。并且柏拉图通过城邦结构和正义结构的类比,到了城邦正义和灵魂正义。但是柏拉图并不能回答为何这个结构和谐统一的秩序就是正义。换言之,他并没有给出规定这种秩序的根本原因,为何这个秩序就是自然的,合理的?苏格拉底只是说:“常常听到许多人说过,自己也常常跟着说过,正义就是只做自己的事而不兼做别人的事。”(433a-b )。那究竟何为灵魂的自然秩序?何为基于灵魂自然秩序的政治秩序———正义呢?这个根本原因,也是柏拉图多次提到的“正义的理念”(the form of justice )(《理想国》435a ),这个是个人正义和城邦正义中共同的“正义”的名称所指称的东西。柏拉图在正义问题上所做的最重要的工作是通过哲学为正义奠定基础:即“善”理念是正义
最终的规定者。
理念所探究的就是“一事物何为一事物”,“事物的本身或本质”,只有把握到万事万物的理念,才能真正认识事物本身,认识宇宙。而这个理念就是万事万物的phusis 。换句话说,柏拉图所探寻的正义,是基于理念的政治秩序,理念就是正义作为秩序的自然基础。而一切理念的根本是善理念,善理念是所有理念的源头。因为人人都有追求善的内在动力和需求,因为“无人自愿为恶”,每个人的生存都是向善的生存。善是人行动的目的。苏格拉底说,善是每个人都追求的东西,每个人都能直觉到它的存在,虽然说不清楚它究竟是什么(505d-e )。正义的理念的知识来源于善理念,如果不知道善理念,那么一个人也就不知道何为正义。研究正义的方向,就变成了研究善理念。
那接下来的问题就是:何为善理念?
关于善理念究竟是什么,苏格拉底自称也不理解,并且“努力也办不到的”,他只谈论了“
善的儿子”。在可见世界里,“善的儿子”是太阳,太阳能够提供光使眼睛看到东西;在可知世界中,善本身能够提供给灵魂光,使灵魂具有认识能力,能够认识可理知的事物,从而得到真理或者知识。虽然苏格拉底认为必须看到善的理念(517b-c ),但他否认自己看到的东西就是善,就是实在(533a )。而最终,善理念的知识并不可得。
善理念并不可知,这并不是终结,并不意味着寻正义自然基础的失败。柏拉图的方法是避开对“正义”的定义,转向获得“正义”的方法,即“灵魂转向”的技艺。即灵魂转离变化的世界,盯着高处,盯着善理念。灵魂本身就有认识的能力,就有理性把握理念的能力,只要转向正确的方向,一切(知识)就自然而来。人所能做的只不过是不断的去追求,努力去把握,追求善理念的过程本身是有意义的,因为它是唯一接近善理念的途径。
由此我们看出,柏拉图通过寻求灵魂的自然秩序来实现基于这种自然的政治秩序———正义,灵魂的自然秩序是什么?基于现实的观察,“人皆求善”的事实的普遍性,柏拉图把灵魂的秩序性定位在寻求善理念上。然而,善理念的现实不可知,灵魂的秩序性最终并不在于能够把握到善理念,从而从善理念出发获得的秩序性,而是对善理念追求所形成的秩序本身。这样的一个秩序性是内在于灵魂的,是灵魂的诉求。柏拉图的“灵魂回忆”、“灵魂不朽”都是在为这样的秩序性的说法做的一个补充或说明。归根到底,灵魂的自然秩序是向善。
这是一种向上的秩序,一种以善理念为核心所探索的秩序。然而这样的秩序并不是轻易就能达成的,仅仅有向善的渴望和欲望还是不够的,它需要别的部分的协助。在个人灵魂中,需要的是欲望的节制,激情听从理性的智慧。在灵魂三个部分的和谐相处下,这个向善的愿望才能实现,真正形成个人灵魂的内在秩序。这样的一个状态,我们才称之为正义。
062. All Rights Reserved.
2018第12期总之,一方面柏拉图认为国家的自然发展是走向正义,另一方面自然也可以是扭曲的。那么到底该怎么办?柏拉图认为只有哲学家才能在扭曲的自然之下重新走向正义。即通过理性的运用,达到灵魂的真实结构,这个具有神圣性。〔11〕哲学家的理性元素使他超越了现实城邦的法律,而其他人因为缺乏理性的神圣元素,很难通过服从它的灵魂来获得正义。
二、爱欲与正义城邦的冲突
正义是《理想国》的主题,并不重视爱欲的作用,即便是涉及爱欲的部分,也只是作为正义道路上的绊脚石。并且对爱欲的谴责,很显然和对诗的批评、对正义城邦的限制相关。卷九中,爱欲与僭主相提并论,僭主的非正义原则对个人和城邦都带来了极度痛苦。〔12〕卷5中在共产主义的理想的城邦取消任何隐私、私人性,以及疯狂的激情,即便是生育性交都服从一定的规则。柏拉图试图用几何的必然性来限制爱欲,“神圣的产生物有一个完善的数的周期”(546b )。总体来说,在《理想国》中,正义的城邦被描述为试图压制身体和心灵的爱欲。〔13〕《理想国》通过将爱欲与僭政的原则等同起来,诋毁了爱欲,并且将对爱欲的压制和限制,与数学、清醒以及非隐私性,也即和政治、公共正义联系了起来。〔14〕
之所以限制爱欲,是因为爱欲与私人追求的不节制相关,当身体不节制时,就意味着僭政。然而,灵魂的不节制,即爱欲表现在灵魂方面的时候,它就是哲学性的,哲学的爱欲。但不管身体上的爱欲,还是
灵魂上的爱欲,它都和城邦的正义有冲突。很明显,僭主是非正义的人,身体的爱欲受到明显的谴责。而哲学起始于对自然和习俗的区分,〔15〕也是背叛公共伦理、习俗的例证。爱欲是一种个人欲求完整的追求,所以不管是身体上还是灵魂上,它都具有私人性、个体性,它是一种个人对风俗、规则的反叛行为。它与正义对公共规则的诉求、对于理性节制的要求,明显是一种悖逆。施特劳斯等指出,忽略爱欲是《理想国》的特点,似乎在爱欲与城邦和正义之间存在着紧张关系,因为爱欲服从自身的法则而非城邦的要求。〔16〕
柏拉图意识到城邦和爱欲的冲突,更为准确地说,是正义和爱欲的冲突。但同时他也意识到,城邦,尤其是正义的城邦不能没有哲学,正义的城邦有赖于哲学家来统治。而哲学家绝不是把握到真理的人(这也是不可能的),而是充满爱欲的人。一个正义的城邦反对爱欲,而正义的城邦必须由爱欲的人(哲学家)来建立,如何调和这中间的矛盾?这里很显然存在一个悖论:正义的城邦追求的是善好(理念),理念本身是一种逻各斯,具有普遍的、非个人的、公共性的本质。但是对于理念追求本身,这一行为本身,确是非理性的、非逻各斯的。它是一种爱欲行为。或者说善好(理念)本身是公共的,而对善好(理念)的认知把握却是特殊的、个人性质的。这种双重性质,或者说是断裂,是城邦面临的难题,根深蒂固的是哲学的双重性———诗与逻各斯。〔17〕下面我们着重分析这种断裂的原因及表现。
哲学,本身不是智慧,而是对于智慧的爱。在对智慧的爱中,对智慧的追求中,人对于智慧认知、领悟和把握。人对于智慧的把握,并不是真正的智慧本身,而是智慧的影子,或者说,是善的儿子(日喻)。
在对智慧的追求中,结果的重要性让位于过程,但同时过程其实也是目的本身。这是一个灵魂双向互动的过程,是一种吸引和回应的关系。一方面理智/理性被理念/理型(form )吸引,一方面灵魂通过爱欲来去回应。〔18〕吸引和回应,这两部分没有本体论上的先后,是同时进行的。灵魂被美/善的事物吸引导致灵魂去理解或认知这个事物,反过来,对于这个事物有限的理解和把握导致灵魂渴望更多的理解和认识。理性的理解依赖于灵魂持续的爱欲活动,反过来,爱欲活动也依赖于理智的理解。
这就是哲学的两方面特征。一方面哲学在追求过程中,需要发挥理智功能。理智寻求普
063. All Rights Reserved.
2018第12期遍有效性,寻求一种存在于宇宙万物以及人心中的逻各斯。理智是一种手段和工具,它服务于寻求理念的目的。另一方面为什么理智会去追求?这个动力在哪里?这一行为本身是由爱欲的激情触发的,是一种彻头彻尾的激情活动。并且这一激情一直伴随着理智追求的始终,是一种同时的,不分先后的双向互动。
基于此,哲学既有诗的方面,又有数学的方面;或者说既有人性的层面,又有神性的层面;既有爱欲的层面,又有理智的层面。而柏拉图隐藏了前者,突出了后者。这使得哲学的城邦终究因其不完全性而不能生存。
再回到正义问题上。正义的原则,是分配给每个人应得的东西而不管任何人“个人”的因素,类似于数学公式,具有普遍性或抽象的一般性。然而,正义的目的是分配给每个人应得的东西,什么叫每个人应得的?这需要对人性的各种形式的具体变化的理解,这恰恰要求一种基于人性的特殊的知识。所以说,正义既有几何的成分,同时也具有算术的成分。而只研究几何的成分,它并不能教会我们人性的东西,而是把我们的注意力从人性引向神性。柏拉图并非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他拒绝承认或接受人性的多样,强硬地把人性的多样性固定在或者说限定在特定的三种类型上,并且每个类型都具有单一的一致性。比如统治者和护卫者与他们自身的类属一致(即符合自身智慧的,勇敢的特性的类属),而生产者与公共行为一致(克服自身的欲望服从统治者的管理)。可以说,柏拉图的政治正义具有高贵的单纯性(noble simplicity )。〔19〕这也能够解释柏拉图驱逐诗人的意图:理想的城邦应该是单纯的、高贵的,反对对人性的发展可能性的探寻。
《理想国》最终的目标是接近完美的正义,这个目标的现实可能性与意义都值得质疑。首先,正义城邦的统治者———哲学家,本身并不代表智慧,而是热爱智慧,从这样的智慧中所得到的正义并不完美。也即是说,哲学王所赋予的正义是不完全的正义,完美的正义是一个乌托邦的幻想。事实上,完美的正义并不存在。
那正义本身意味着什么?缺乏完美的正义的意义和价值在哪里?一个不可能有结果的追求最终能带来什么?这需要我们回溯到正义的语境中来。正义的产生就是基于人和人的存在的不完全性,人需要正义去
矫正或补充人的不完整性和人的缺陷。人像需要哲学一样的需要正义,因为他们是人,而不是神。因此,正义是人的正义,不是神的正义,完美的神并不需要正义。人世间的正义,并不是要成为整全,而是“模仿”整全,是基于人性,而不是神性。当城邦越是接近(自认为)完美的正义,城邦就越少人性,越多神性。这种所谓的完美正义同时也意味着正义的不在场,因为具有神性的正义其实就退出正义与非正义的语境。
柏拉图用数学式的理念去构建完美的正义城邦了(包括城邦人员的构成,包括共产主义社会的机构),它强调正义城邦的非个人的、一般性的、完全的特征。然而,若没有私人的、个体的,对每个不完整心灵的考察,这样的城邦也是僵化的、空洞的,因而也是无效的。城邦的爱欲不能被隐藏。
柏拉图并不能一直用数学的一般性特征去引导城邦,他也意识到爱欲的部分。但任何对于爱欲的强调都具有危险性,担心爱欲陷入到激情性的欲望中无法自拔。最明显的例子,就是僭主的爱欲导致僭政。如何把爱欲放在合宜的位置,去服务于城邦呢?如何让私人性的爱欲服务于城邦的正义呢?正义的城邦,终究是尊重城邦中一般的、非个人性的规则或法律。如何统一起来这两样东西?
三、政治化的爱欲———意气
柏拉图看到正义的城邦需要哲学王,也必须由哲学王去引导。然而,哲学家的爱欲,并064.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