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的顿河》主人公葛利高里的形象分析
摘    要 
 
《静静的顿河》以史诗般谱写了人类的悲剧,小说的灵魂人物--葛利高里的生活悲剧。 让我们深刻体会到在战争那个年代背景下人民的不幸遭遇, 也真实地感受了千百万苏联人民在战争中经历的痛苦生活,也理解到作家描写这场战争图景的真正用意, 那就是关注普通人在战争中的不幸遭遇, 普通人身上的爱国主义, 英雄主义精神。同时葛利高里是满腔热情的真理探索者, 在残酷的环境中, 他自始至终没有丧失良知、同情心和人的尊严感, 他执着地追求自由, 表现出顽强的自由意志, 这正是他的人格魅力之所在。他具有原始的、淳朴的生命意识,认为生命高于一切的高尚的理由,他在人生道路上经历着生命意识的转变与人生的绝望和复活,在这一过程中显示出生命的价值和意义。但葛利高里在那个时代的命运注定是悲剧性的。我们从中可以体味出作者对社会、人生的深沉思考。在某种意义上,葛利高里的悲剧既是他个人的悲剧,也是革命的悲剧和历史的悲剧。
关键词:葛利高里;性格特征;人性魅力;矛盾;悲剧
合影留念>陈志朋
前言
《静静的顿河》是苏联著名作家肖洛霍夫的一部力作。此书共分为四部,从1926年开始直至1940年,共用了14年的时间才创作完成。肖洛霍夫这部处女作一经问世,立刻受到国内外的瞩目,被人称作“令人惊奇的佳作”,“苏联文学还没有遇到同它相比的小说”。此书于1941年获斯大林奖金,1965年肖洛霍夫因此书获诺贝尔文学奖,成为第三位获此殊荣的苏联作家。
这本书讲述的是一个普通的俄国人葛利高里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时期,先后加入哥萨克和布尔什维克的故事以及在其中发生的一件又一件令他伤心的事,先是自己哥哥的战死,然后自己的结发妻子因为不愿意给他生孩子而自己堕胎时失血过多而死。自己也因为没有文化而被别人瞧不起,最后不得不师长降为了一个小小的连长。因不满哥萨克们的战争无目的,后来他又投身红军ラヴァーズ将自己对那些高高在上的没有实际作战的能力的将军的怨恨全都发泄到了战场上。
小说人物众多,主要描写的是葛利高里一家人。父亲、哥哥,都是哥萨克中的英雄。小说以这三个人为主要线索,描写了鞑靼村的哥萨克,描写了地主阶级、无产阶级的一些人物。
小说还写了葛利高里与阿克西尼亚、娜塔莉亚的爱情。作者通过对他们一家人日常生活的细致描写,真实的饿反映了生活在战争年代的人们对自己命运的无能为力和战争给人民带来的巨大的灾难。悲剧性是作者构建作品的主要基石,这种悲剧性主要体现在作品中人物的悲剧命运,及其人物的生活背景下展示的社会悲剧。
一、葛利高里的性格分析
葛利高里是出生在美丽的大草原上的哥萨克,他热爱劳动, 淳朴热情, 心地善良, 割草时误伤一只小野鸭,“心里发生了一种突然袭来的非常怜悯的感情”。他本来过着宁静的生活, 可战争爆发了, 接踵而来的是大革命年代,“人都变得比狼还坏, 四周都是仇恨”, 然而, 葛利高里却努力保持着人的自尊和自信, 从未丧失良知和同情心, 没有堕落为野兽。他第一次砍死一名奥地利士兵, 内心受到极大的震动, 深沉的痛苦使他“人都变得瘦了”。他同情惨死于战争的人, 尤其对被盲目的仇恨和偏狭心理所支配的滥杀俘虏和反人道行为感到气愤和痛心, 因此, 一个哥萨克残忍地劈砍俘虏时, 他气急之中朝他开了一;哥萨克士兵波兰姑娘, 他出于义愤挺身解救; 情敌司捷潘在战场上落马遇险, 他冒死救下这个几次蓄意杀害自己的人; 当红军军官波特捷尔柯夫不经审判杀白军军官时, 他大为震惊, 竟离开红军队伍。作为一名叛
王晶拍过哪些三级军首领, 他率队疯狂向红军冲杀, 心里却苦恼万分; 他不仅自己从不抢劫, 严禁部下抢劫, 连他的父亲要趁机捞一把, 也遭到他的斥责制止; 他公然违抗上级命令, 放走被囚的红军, 保护他们的妻儿老小, 骂杀死红军战士的嫂子是“好狠毒的娘们”。尽管生活的残酷一度让他迷惘, 与狼共舞, 但他并没有变成狼, 在人性泯灭的时代, 他人性依存,执着于真善美, 显示了他的人格魅力。他越来越感到屠杀红军是不可饶恕的罪恶行径, 发出了凄惨的呼喊:“砍死我吧! ”正是主人公身上那战争也不能摧毁的同情心和正义感, 使我们看到了葛利高里人性的光辉与做人的尊严。
展现在我们面前的葛利高里是复杂的、矛盾的, 既有反抗旧的传统观念的一面, 又有和哥萨克传统意识相妥协的一面。哥萨克, 这个帝俄时代特殊的军事农民阶层, 有着勤劳、勇敢、独立不羁的性格, 也有愚昧、保守、宗法制的特点。对葛利高里这个哥萨克无法单一地用美或丑、善或恶来界定, 他善良、正直,却又凶狠、暴烈, 酷爱自由, 向往正义, 勇于探索真理, 然而又左右摇摆。他大胆追求爱情, 忠于爱情, 但同时又屈从父命娶娜达莉亚为妻, 婚后对她冷酷无情, 在两性关系上也不无放荡行为。他既为革命效过力, 又屠杀过革命者, 他有着与普通劳动人民血肉相连的崇高人格。但是, 他的思想认识水平却停留在原始的层次上。他在动荡的历史年代走着一条独特、坎坷的人生道路。其一生有两大追求,一是爱情与婚
姻,二是作为哥萨克的名誉。而在这两个方面,格里高利的结局都是悲惨的。在个人生活中,他动摇于妻子娜塔莉亚与情人婀克西妮亚之间,两次回到妻子身边,三次投入情人怀抱,使这两个都深爱他的女人为他死得异常悲惨--娜塔莉亚痛恨丈夫的不忠,私自堕胎身亡;婀克西妮亚在与格里高利逃亡途中,被打死。在哥萨克视为天职的战士生涯中,格里高利徘徊于白军与红军之间,两次参加红军,三次加入白军,最后成了身处绝境的散兵游勇,年纪不到30却已鬓发斑白。穷途末路之际,他把武器丢进顿河的冰水之中,回到家破人亡的故居,此时,他与巨大的、冰冷的世界的唯一联系只是他幸存的儿子了。 
首先,从主人公本身的性格特征与其家庭背景来看。葛利高里的性格与他的家庭环境有着密切的联系。葛 利高里的家庭与普通的哥萨克家庭有共同点,也有不同点。作品开卷一、二章就介绍了葛利高里一家的历史。葛利高里的祖父普罗珂菲于1878年在沙皇与土耳其的一次战争中带回来一个土耳其女子娶为妻。但哥萨克集团的排外性质使这个可怜的女人受到惊人的歧视,以致后来被活活地打死. 
而葛利高里的父亲潘苔莱是一位善于料理农事的能手,但他的保守性和自私性十分强烈,狭隘的哥萨克气质也表现得特别突出,这样,祖辈流传的种种偏见和强烈的“哥萨克荣誉 感”,中世海洋奇缘主题曲
纪式的愚昧,野蛮和残忍的生活习惯在葛利高里身上打下深深的烙印,并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了他的思想和行为。比如:后来对于建立顿河哥萨克独立政权的问题,他压根儿就是一头雾水:“我一点儿也不明白,我弄不清楚这个问题,我就像在草原的大风雪里迷了路”,这样就能体现这个民族在复杂混乱的政权交替年代中的盲目性,所以那种狭隘盲目的民族气质也在他身上显现无疑。 
总之他自己也曾经承认道“生活走错了路,或许这里也有我的错”。 
其次,从主人公的爱情生活方面来看其性格。葛利高里与阿克西妮亚、娜塔莉亚的爱情婚姻关系贯穿主人公的一生,哥萨克在对待妇女的态度上在很大程度上搅和着对妇女的占有。而葛利高里对于阿克西妮亚,在其丈夫司契潘面前就有一个“好强心”问题。甚至他用对待妇女的这种占有态度来比喻他们的战争“我们是为土地打仗,就像为一个姑娘打仗一样。”葛利高里与阿克西妮亚的关系一开始完全是一种戏谑、的关系,最后由于他与娜塔莉亚结婚后,婚后生活使他失望,他才意识到跟阿克西妮亚的旧情还没有断绝,还留着一点东西,就像心上留着一根刺”。最后他由一开始的激情的占有而产生了爱情,终于使他与阿克西妮亚旧情复发,并双双逃出家园。这样他就抛弃了自己做丈夫的责任,或者说也为今后结局种下了一粒苦
果。而娜塔莉亚第一次见到葛利高里时就爱上了他,嫁给葛利高里是她心甘情愿的,娜塔莉亚勤劳、善良、淳朴、贤惠,保持着对自己真实感情的贞节忠守。葛利高里对于娜塔莉亚开始时他总想保持丈夫的责任,当他发现自己与阿克西妮亚在心里还是藕断丝连时,对于来自阿克西妮亚“酸溜溜”的挑逗,他总是用含含糊糊的话应过去。 
最后当阿克西妮亚背叛了葛利高里,葛利高里才又爱上娜塔莉亚。可是葛利高里那种对感情的含糊与摇摆使他又与阿克西妮亚重归于好,葛利高里与阿克西妮亚之间裹挟着戏谑、、、癫狂的爱情关系,既是作为一个哥萨克的创造力和自由精神以及声名观念的体现,又是导致娜塔莉亚身亡的原因。它与现代战争交融在一起,共同酿成了葛利高里无可挽回的悲剧命运。 
二、葛利高里的悲剧根源
造成格里高利悲剧的原因是多方面的。葛利高里的悲剧因素也是由于他的复杂的,变化的性格决定的。葛利高里原本是一个生龙活虎的哥萨克青年,从小热爱劳动,有敏锐的感受力,深厚的同情心和丰富的内心世界,他尊敬父母、热爱乡土,当然也自幼受到哥萨克习俗与等级偏见的深刻影响,由于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到来,残酷的国内战争,使得他那颗原本单纯善良的心
变得不再单纯,当他亲眼看见交出了武器的波得捷尔珂夫、彭楚克和七十多名布尔什维克也被残酷地绞杀毙时,他的眼里再没有泪水,他的心已经被灌进了仇恨的黑水,正如书中所说,葛利高里的生活变得像野火烧过的草原一样黑了,已经不再战栗已经不再刺痛了,那种怜悯“那种对人类的痛惜心情”,在残酷的对抗中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对自己和别人生命的冷淡和蔑视。
1、首先是他的哥萨克身份。哥萨克是俄国历史上形成的一个特殊的社会阶层。“哥萨克”泛指15-17•世纪俄国从农奴制压迫下逃亡出来,迁移到边远各地的农奴、仆从和市民。从16世纪开始,哥萨克因替沙皇政府镇守边疆,被免除劳役和赋税,并获得一定的奉禄和土地,同时哥萨克形成了带有相对自治性质的组织,他们是沙皇兵力的主要来源,18世纪开始成为特殊的军人阶层。特殊的历史一方面使哥萨克保留了许多封建思想,另一方面又使他们酷爱自由,粗犷善战。可以说,哥萨克最大的矛盾是:内心向往自由,身份上又是沙皇镇压自由的工具。格里高利就是在矛盾的哥萨克环境中成长起来的一个青年哥萨克的代表,他有责任感、有良心,有哥萨克特有的体归属意识,也有自己桀骜不驯的性格。哥萨克自身的矛盾性决定了格里高利的迷惘:是拥护布尔什维克,因为他们许诺给受压迫者以自由;还是选择哥萨克,因为自己世世代代身为哥萨克。就这样,格里高利是千百万在
红军和白军犹豫不决的哥萨克的缩影。正如格里高利所属的那个白军师的师参谋长考佩洛夫所说:“一方面你是一个拥护旧时代的战士,另一方面请原谅我说话尖刻,又有点象个布尔什维克。”                                         
大笨象会跳舞歌词   2、造成格里高利的悲剧的第二个原因是他又不仅仅是个哥萨克,而是一个善良的、有良知的人。与他那些甘心被白军挟裹的亲戚朋友不同,格里高利除了哥萨克效忠沙皇的原则之外,还有自己的原则--良心,还有自己的独立意志--珍惜人类生命。所以,当他第一次看白军滥杀俘虏,就勃然大怒,几乎杀了凶手“锅圈儿”。此后的战役中,格里高利目睹了双方的残酷行径,虽然为了生存,自己也要不断地杀人,并且获得过白军颁发的四个乔治勋章和四个奖章,升为白军师长,但在他的内心世界,他一直痛恨杀人、特别是无缘无故地滥杀俘虏--无论是对红军还是对白军。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对战争渐生厌倦,几次想放下武器。但是社会与时代的具体环境又迫使他一次次重新拿起武器。于是,格里高利的心灵运动始终建立在内心的矛盾与斗争之中:他厌恶白军的腐朽反动,又对红军的过激行为不能容忍。而在具体行动中又始终处于无可奈何、无法选择的状态:在克里摩甫斯基战役中,他勇猛地挥刀砍杀,之后又趴在地上大哭起来:“我杀死的是什么人呀?为了上帝,砍死我吧。”在1920年他回到家乡,却因为遭到红军政权的怀疑而再次当上了叛军。 
一个独立、渴望自由与真理的人生活在一个无法到独立和孤傲的世界里,这便是葛利高里的悲剧之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