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甫斯:⾳乐之神和美声仙⼥诞下的⾳乐神童
◎作者:(德国)赫富特纳◎译者:王泰智、沈慧珠◎出版:⼭西⼈民出版社◎时间:2020年5⽉
⾳乐作为⼀种艺术形式是如何诞⽣的?⼈类发明过哪些形态、⾳⾊各异的乐器?关于⾳乐的理念经历过怎样的演变?艺术家在对⾳乐形式的开拓⽅⾯,有过哪些标新⽴异的探索?如果你此时正对这些问题感兴趣,或下⼀次当你的思绪随着旋律驰骋之际,再次因本能的好奇⼼⽽产⽣类似疑问时,这本《最美的⾳乐史》就是能够初步答疑解惑的⼊门佳作。
从前有⼀个⼩神灵,我们可能还记得,他是⼀个调⽪的孩⼦,早上还在襁褓中,中午就发明了乐器。⽽到了晚上,他就偷了⼤哥哥的⽜。这个⼩家伙的名字就是赫尔墨斯,他发明的乐器就是⾥拉琴。他的哥哥就是因为有了这件神器,成为奥林匹斯最著名的⾳乐家,奥林匹斯是⼀座⼭,上⾯住着希腊的诸神。
但他们也不是总住在上⾯。有时他们也下⼭,遇到美丽的⼥⼈。例如在阿卡迪亚,这些美⼥坐在树荫下,在清爽的泉⽔中洗脚。
卡利俄珀就是其中的⼀个美⼥。觉得她最美,他特别喜欢她的声⾳。卡利俄珀原来是九位缪斯中的⼀位,⼈们称她为美声仙⼥。⾳乐之神和美声仙⼥卡利俄珀,多好的⼀对啊!他们⽣下的⼉⼦最终成为整个⾳乐史上最著名的歌⼿,也就不⾜为奇了。
他们为他取名俄⽿甫斯。他的⽗亲甚⾄亲⾃教会他弹⾥拉琴;等他长⼤些,⼜把赫尔墨斯⽤来购买⽜的宝贵乐器送给了他。
俄⽿甫斯从母亲那⾥学会了歌唱。很快,⼤家都说,俄⽿甫斯是个真正的缪斯之⼦。
古希腊时期的⼈们认为,是⾳乐与和谐维持了全世界的完整。因此,好听的⾳乐就像良药,可以疾病,维护健康。如果听到这个青年俄⽿甫斯的歌声,⼈们就会感觉到,这正是真理之所在。
开始时,俄⽿甫斯只在家⾥演唱,这⾥有他的⽗母和⽼师。很快,他就不再需要⽼师了。他跑向了外边的⽥野和森林,去演⽰⾃⼰的艺术。没⽤多长时间,鸟⼉就成地飞来,在他的头顶盘旋。鸟⼉们停⽌了鸣唱,因为它们终于到了它们的⼤师。
如果俄⽿甫斯跟着渔民出海,海浪就会平静下来,不再发出任何声⾳;鱼⼉就会跳出⽔⾯,聆听他的歌声。当俄⽿甫斯弹着⾥拉琴唱歌的时候,甚⾄连野兽都会变得温驯了。狮⼦和麋⿅躺在⼀起,忘记了它的杀戮本性。
新娘的⼥友带来了噩耗
有⼀次,⼀棵⼤树为听他唱歌,竟然⾛动了起来。这当然是不可能的,因为树⽊在地⾥扎了根,但在古希腊神话中,⼀棵树不仅是⼀棵长着枝叶的植物,每⼀棵树中都蕴藏着⼀个精灵,这些精灵叫德律阿德斯,其中⼀个树仙就是欧律狄刻。她住在奥林匹斯⼭脚下的⼀棵⼤树中,在这⽚温馨的森林⾥,她⽣活得很惬意。有⼀天午后,她听到⼀个年轻⼈在歌唱,歌声如此美妙,她还从来没有听到另⼀个⼈这样唱过。她⽆法控制⾃⼰,离开了⼤树,变成了⼀个绝美的少⼥。然后,她就在⽥野⾥奔跑起来,直到看见了他。
⼈们都说,俄⽿甫斯和他的⾳乐⼀样美。他的⾯颊上已经长出绒须,他的头发⼜长⼜密,在风中飘舞。他见到树仙跑过来,就⽤⼀种警觉⽽明亮的⽬光看着他,然后他唱了⼀⾸歌,欢迎它的来临,那
是他即兴唱的⼀⾸歌,歌名就叫欧律狄刻之歌。
当然,他们很快就相爱了,不久以后结为夫妻。蒙特威尔第的歌剧《奥菲欧》就是从这场婚礼开始的。
俄⽿甫斯邀请了⾃⼰的牧⼈朋友们,欧律狄刻邀请了她的仙⼥朋友们。⼤家⼀起唱歌、跳舞,⼗分快乐。⼈们都认为,这是世上最幸福的⼀对。⼈们也理解,为什么作曲家喜欢为这个传说谱曲。因为这是⼀个感情丰富的故事,丰富的感情可以产⽣伟⼤的⾳乐。
第⼀幕在极度的幸福中结束,仙⼥和牧⼈唱出歌颂俄⽿甫斯的歌曲:“他今天是如此幸福,世界上已经再没有他需要的
第⼀幕在极度的幸福中结束,仙⼥和牧⼈唱出歌颂俄⽿甫斯的歌曲:“他今天是如此幸福,世界上已经再没有他需要的东西。”但这个巨⼤的幸福之后是巨⼤的不幸,新娘的⼀个⼥友带来了噩耗,欧律狄刻死了。
原来,幸福的新娘和⼥友们⼀起跑向草原,她们采了野花,想编织⼀个新娘的花冠。她们笑着,唱着,但没有看到隐藏在草中的毒蛇。欧律狄刻误踏到毒蛇,毒蛇咬了她的脚。这个美丽的新娘就在婚礼这⼀天殒命。刚才还是世界上最幸福的新郎,现在却变成了最悲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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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歌声可以使⽯头变软,使野兽温驯
故事还在继续,俄⽿甫斯极度悲伤,甚⾄不想再活下去。不想再活下去,在古希腊,就意味着⾛进冥界——塔尔塔罗斯。这是冥王哈得斯和冥后珀⽿塞福涅的国度。当然,意⼤利作曲家⽤的名字是罗马神话的普鲁托和普洛塞⽿庇娜。
正常情况下,冥界中是没有归路的。世界上任何势⼒都⽆法对抗死亡。但俄⽿甫斯具有从奥林匹斯获得的⼒量,他可以像神⼀样歌唱。
如果说,他的歌声可以使⽯头变软,使野兽温驯,那他也能使铁⾯⽆私的冥王回⼼转意。俄⽿甫斯就是这样想的。“是的,我要下到塔尔塔罗斯去,我要在哈得斯⾯前歌唱,请求他放欧律狄刻回来。如果他不同意,那我就留在下⾯,不再回到那些幸福的活⼈中间。”俄⽿甫斯说。他的任何朋友都⽆法阻⽌他这样做。
他出发了,⾛了⼏个星期后,终于到了位于⼀⽚⿊⾊杨树林的地狱的⼊⼝。那是⼀个⿊暗的峡⾕,俄⽿甫斯仿佛听到了死者从深渊中发出的悲怨。深渊⼊⼝处写有⼀⾏⽂字:你们进⼊这⾥,就忘却⼀切希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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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俄⽿甫斯仍然保持着⾃⼰的希望,⾛下了深渊。但他没有⾛多远,因为⼀条满是泥泞的⿊⾊河流,挡住了他的去路,这就是⽆⼈可以渡过的冥河“斯提克斯”。只有渡魂神卡隆有⼀条⽼船。但是,卡隆是⼀个难对付的家伙。他很贪婪和吝啬,向渡河⼈索取很多钱财,有时却整⽇睡觉,谁也叫不醒他。
当俄⽿甫斯⾛向冥河时,卡隆没有睡觉,但他拒绝把这个悲伤的歌⼿摆渡过去:“活⼈都不能进⼊哈得斯的国度!”他嘟囔着。
于是俄⽿甫斯开始为卡隆唱起歌来,卡隆成了他的听众。
他唱⾃⼰的幸福和痛苦,痛苦是如此强烈,以⾄于他已经不把⾃⼰看成是活⼈。“我的⼼已经随着深爱的欧律狄刻⽽去。没有⼼,我岂不就是⼀个死⼈。”
俄⽿甫斯唱着,发现刻薄的船夫被感动了,但是最后,他还是没有产⽣同情。于是俄⽿甫斯继续唱下去,直到卡隆最终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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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讲到这⾥,歌剧作者遇到了⼀个困难的任务:他必须写出⼀段可以为刻薄的船夫催眠的曲调,可是观众⼜要保持清醒和紧张期待的状态。这就是歌剧这种不可思议的艺术的⼀个实例!
不能逃脱冥界律法,但他依然唱起歌曲
传说是这样继续讲下去的,俄⽿甫斯⽴即跳⼊船中,渡过了冥河。河的对岸等待着他的是冥界恶⽝刻⽿柏洛斯。据说他长着三个头,也有⼈说是五⼗个头,反正他的每⼀张嘴都能吞进⼀个⼊侵者。但当这头恶⽝听到俄⽿甫斯的歌声时,⽴即变得像哈巴狗⼀样温驯。是啊,甚⾄有⼈说,他还为俄⽿甫斯指⽰前往哈得斯宝座⼤殿的道路。
此刻,俄⽿甫斯⾯对的是强⼤的冥界之王。他知道没有⼈能够逃脱掉冥界的律法。但他依然唱起了歌曲。
俄⽿甫斯咏唱⾃⼰的⽣命和爱⼈欧律狄刻的⽣命。他唱歌,因为他没有别的办法。
开始时哈得斯坚持原则,但他的夫⼈珀⽿塞福涅产⽣了同情,开始站到刚刚结婚就阴阳两隔的这对不幸的恋⼈⼀边。到最后,这天籁之声甚⾄感动了冥王的⼼。
“那好吧,”他说,“俄⽿甫斯可以重新得到他的欧律狄刻,尽管这违反我们的原则。你现在可以⾛了,听到了吗?歌⼿,⾛吧!回到阳间去,欧律狄刻将跟在你的⾝后,但有⼀个条件,你不许和她说话,在前往太阳的路上你不许回头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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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回到阳间去,欧律狄刻将跟在你的⾝后,但有⼀个条件,你不许和她说话,在前往太阳的路上你不许回头看她。”
冥后赞扬了夫君的宽容,神灵们唱起了赞歌,俄⽿甫斯踏上了返程。
摇滚音乐网开始时他感到很幸福和⾃豪,因为他的⾳乐打动了哈得斯冰冷的⼼。他加快脚步赶路,他知道,欧律狄刻会在后⾯跟着她。他唱了⼀⾸歌,⼀切都没有问题。但⾛的时间越久,他的⼼⾥就越怀疑,他怎么能够肯定冥界的主宰没有欺骗他呢?他停住脚步聆听着。有脚步声吗?她的脚步?⾄少得听到脚步声呀,但他听不到,难道她也停住了脚步?
“欧律狄刻?”他轻声说。
没有回⾳。
是的,他不被允许出声,他遵守着冥王的戒律。
或者,她根本就不在后⾯?难道她根本就没有跟在他后⾯?难道冥界之神没有放她⾛吗?
他该怎么办?
“哈得斯的纪律是不许我回头看,”他想,“可爱情的戒律恰好要求我这样做!我必须知道,我必须现在就知道!”
俄⽿甫斯转过⾝去。他看见了欧律狄刻,他的欧律狄刻还和从前⼀样美。欧美歌手
他奔了过去,但还没有等他把爱⼈拉在⼿上,她就像风中的⼀缕烟雾⼀样消失了,永远不再回来。
故事就这样结束了,歌剧照理也应该这样结束,后来的很多歌剧都是以悲哀结束的。这样凄美的悲哀,歌剧“粉丝”后来就都这么说,结尾的⼀缕哀伤的咏叹调,对“粉丝”来说和⼤团圆的结局同样美好。但是,17世纪初的蒙特威尔第和他的委托⼈都希望有⼀个好的结局。
于是俄⽿甫斯回到了阳间,但他不断哀叹⾃⼰的命运,除了回声没有⼈听他的抱怨,他决定从此不再唱歌。
他的⽗亲从奥林匹斯下⼭来安慰他,最后把他安放在天上成为⼀颗星。他在那⾥重新看到了他所爱的欧律狄刻的倩影,依然那么美丽,就像天上的太阳和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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