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文化与佛教文化
摘要:佛教是中国古代文化很重要的组成部分,竹子也是中国古代文化的一大象征。在佛典里“青青翠竹,总是法身”。“竹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唐常建), 修篁半庭影,清磬几僧邻”(姚合)。禅诗里,竹与禅高度融合。佛教始祖释迦牟尼有“竹林精舍”,大慈大悲的观音菩萨有“紫竹林”,宋僧赞宁写过竹子专著《笋谱》,清竹禅和尚画出了传世的墨竹。大量的史料告诉人们竹的文化,竹的文明与中国佛教解下了不解之缘。
关键词:佛教;竹子;文化;中国;
中国是世界上竹子资源最丰富的国家,现有400多竹种和360万公顷林。中华民族是世界上最早用竹、最善用竹的国家。竹子与中国文化发展习习相关。新华字典中“竹”作部首的字就有187常言道歌词个。用竹子制成的生活实用品、工艺美术品数不胜数;you re my sunshine颂扬竹子的文学作品比比皆是。人们崇拜竹子,爱竹子,赞美竹子。竹子与松、梅并称“岁寒三友”,又与兰、梅、菊并称“花中四君子”。竹子高风亮节,“未出土时便有节,及凌云处尚虚心”,倍受国人赞赏,奉为做人的准则。苏轼写道“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中国历史上有“竹祖龙孙道崇拜”,民间有“爆竹声声祈平安”的习俗。竹文化是中国传统文化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中国被誉为“竹文化的国
度”。竹子被誉为“东方美的象征”。传统文化中竹文化占有十分重要的地位。中国佛教文化中无处不打上竹文化的烙印。从竹文化角度探讨佛教文化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一竹与佛教人物
在我国信奉小乘佛教的傣族地区,有用傣语写的《二十八佛诞生记》书中记载,第十五代佛释迦牟尼(即佛祖如来)原是一个平民,当他官升佛成释迦牟尼时,是在弯钩刺竹下换穿黄披巾的(升佛的象征物)。弯钩刺竹从此就成了他升佛的证据而尊为佛树。雪distance
普陀山观音菩萨住在“紫竹林”,在普陀山双峰山下,潮音洞上,相传是观音居住的紫竹林,现有紫竹林庵,出紫竹林庵向下的平坡建有“不肯去观音院”,三面环海,风景极为优美。相传观音身边的善财龙女就居住在不肯去观音院下入海处的“潮音洞”中
印度佛教的雨伞换成中国佛教的斗笠,晴遮日头雨遮水,有“斗笠芒鞋一头陀”的赞语。竹林禅寺(潭拓寺,北京最古的寺院)第七代了奇禅师“示化竹林”(乾隆四年《潭拓寺山岫云寺志》)。佛徒以竹为名号也有不少。九华山清代就有一个竹禅大师,他平生最热爱竹子,还擅长画竹,留下了不少竹诗画作品。九华山佛教文物珍品贝叶经上就有他的墨迹
二寺庙园林里的竹
“竹林精舍”是古代印度佛教的最初五精舍之一。传释迦牟尼在王舍城弘扬佛法时,中印度迦兰陀村有一长者追随释氏,对其说笃信不疑,一心向佛,遂将竹园献给释迦牟尼作为说道之处。释迦牟尼即在竹林中设立精舍,广收门徒,说道度民,后世号为“竹林精舍”。
无独有偶,我国四大佛教名山普陀山上的“紫竹林”,则是中国佛教中观音菩萨修炼得道之地,也是道场的发源地。《西游记》中,称赞观音菩萨是“兰心欣紫竹”(见第八回);观音胜境是“紫竹林中啼孔雀”(见第十八回);当孙悟空来到紫竹林拜见观音时,菩萨却“自人竹林里观玩”,“盘坐衬残箬。玉手执钢刀,正把竹皮削”,最后,织了个紫竹蓝儿,用于擒拿通天河妖怪(见第五十回)。现今,普陀山还保留有“紫竹林”这一景点。
作为佛教创始人的释迦牟尼和中国佛教中最熟悉的观音菩萨,特意选择幽静、清雅的竹园讲佛法,做道场,不能说是一种巧合,说明竹子作为一种“法身”,已深深融入了中国佛教。现在很多竹种的名称也还带有浓重的佛教彩,如体态和蔼的是观音竹,竹节象弥勒佛肚的是佛肚竹,竹杆基部如十八罗汉的是罗汉竹,烟雾缭绕中诞生的是紫竹,僧人手中捏出的是方竹,以及贵州的梵净玉山竹,四川的金佛山方竹,湖南君山的圣音竹等等。
实际上,在中国寺庙园林绿化中,竹子的应用非常广泛。唐段成式《酉阳杂俎》记载:“北都怀童子寺有竹一窠,才长数尺,相传其寺维纲每日报竹平安”。后人便以“竹报平常”指平安家信,也简称“竹报”。北京位于竹子分布的最北缘,但寺庙栽竹却极为普遍,仅《长安客话》和《帝京景物略》,就记载了近20处,其中以潭柘寺、碧云寺水泉院、卧佛寺和龙华寺为胜。如潭柘寺,“亦以山名寺,周围多修竹”,“冬夏常青,悦人心目,不减江南之趣”(明末《明一统名胜志》)。康熙和乾隆游寺所题赐榜和书联中均提及竹子,如“松竹清泉”、“暗水流花径,清风涌竹林”(乾隆四年《潭柘山岫云寺志名胜古迹》)。又如碧云寺水泉院“前临荷沼,沼南修竹成林,疏疏潇碧,泉由竹间流出。岩下琢宝为屋,正对竹林”(《长安客话》卷3《碧云寺》)。《帝京景物略》卷6《西山上,卧佛寺》对寺内竹景的描述更为生动:“观音石阁,其南岸皆竹,竹皆溪周而石倚之,燕放难竹,至此林林亩亩,竹丈始枝,笋丈犹箨,竹粉生于节,笋梢出于林,根鞭出于篱,孙大于母”。竹径通幽是寺庙园林常用的造园手法。九华山上有“闵园竹海”,普陀山上有“紫竹林”,峨眉山万年寺内翠竹丛生,天台山国清寺门外修竹夹道;四川乌龙寺山道两旁竹林茂密,江苏兴福寺内竹径通幽,北京红螺寺内有“御竹林”,台湾开元寺中有七弦竹。云栖竹径是杭州西湖主要的风景名胜之一,径长800m,路宽3 m多,弯弯曲曲地穿行于浓密的高达20m的毛竹林中,
借地形起伏,溪涧涓流及亭、榭、树木的布置,形成“夹径萧萧竹万枝,云深幽壑媚幽姿”的竹径景观。走完竹径,便到了云栖寺。寺初建于五代,北宋治平二年改为栖真院,明代宏治年间院废,隆庆五年禅宗莲池大师始复寺院,恢复旧名。清康熙帝玄晔,南巡时题诗刻石,乾隆帝弘历题后殿额为“修篁深处”。
三竹与禅境
竹境通于禅境是中国寺庙园林常用的以竹造景的主要原因。最典型的是有关“竹林寺”的艺术构思。明代著名旅行家徐霞客曾在《游庐山日记》中写道:访仙台后石上书“竹林寺”三字。竹林为匡庐幻境,可望不可即;台前风雨中,时时闻钟梵声,故以此当之。时方云雾迷漫,即坞中景亦如海上山,何论竹林。山西省平陆县的古八景中,有一个“竹林晓钟”。竹林就是竹林寺。传说唐朝睿宗时,有个和尚名智兴,发现了一个奇特的地方,没有竹子枝棵,而地上却有竹影,细观之还仿佛见到一位老人。后在此建寺,因有竹影之盛,取名竹影寺,也叫竹林寺。竹林寺的景致,一在于竹景,二在于钟声。关于竹影,寺内的墙壁上曾有这样一首诗“夜静人无语,风吹竹有声,披衣开户看,原来是春风”。现存的一块元代碑文上还刻有“竹林胜境,天下具闻”,可见当年竹林寺香火之盛。耐人寻味的是,竹林
寺内的竹子只是一种“匡庐幻境”。按照佛教说法,竹之名相不过是藏识中熏习所染因缘和合的幻相,既非竹来眼里,也非眼到竹边,只是一心所在。也就说,无论是否有竹林,只要心到,竹境总是存在,竹境总能通于禅境。
林宛瑜生病
四寺院素斋里的竹
    我国人民在烹饪中使用竹子特别是竹笋的历史悠久,《尚书禹贡》篇的“厥包桔抽”,《齐民要术》引用《东观汉记》云:马援至荔浦,见冬笋名苞,包通苞,亦是冬笋。随着历史的发展,竹笋已被誉为“蔬食第一品”,在“素食三霸”和素菜“四大金刚”中双榜齐名。与中国素菜的发展一样,佛教有力促进了竹笋菜肴的发展,竹笋也大大丰富了素斋的花品种。
两晋,佛教传人我国。按佛教经典,佛徒戒杀生而讲究素食,并运用我国特有的素食原料,创制了带有中国特的素斋。作为我国素食主要原料之一的竹笋,也随之融入了素斋。南北朝,梁武帝萧衍以帝王之尊崇尚佛学,终身吃素,客观上起了积极倡导素食的作用。唐代,除僧侣外,不少世俗之人长年在家吃斋把素,素斋渗人民间,民素,官素,素斋开始了相互渗透融合。宋代的素食之风尤为盛行,竹笋菜肴更是得到空前的发展。宋高
陈紫函照艳全集僧赞宁写了一本食笋的专作《笋谱》;另一位著名高僧济颠和尚还写下《笋疏》一诗,称竹笋为黄金,即“拖油盘内黄金,和米当中煮白玉”;以寺院为起点,开创了“素菜荤作”的先河。竹笋因易于雕琢而被视为主要制作原料。明清是我国古代素食全面总结的时期,烹饪技艺日益精湛,特别是寺庙“香积厨”的“释菜”在做工上有了很大提高,竹笋菜肴在素斋中占有了一席之地。
谈及竹笋与素斋,就不能不谈北宋僧人赞宁。他所撰写的《笋谱》一书,成为我国古代一部重要的食谱和竹笋专著。赞宁,姓高,号通慧大师,出家杭州灵隐寺为僧。《笋谱》全书两卷,分名(母亲是最美丽的春天名称)、出(产地)、食(吃食)、事、杂说五类目,介绍了近100种笋的产地、特性、食疗、多种加工吃食方法,饮食典故、各地食俗等,其中以笋的加工及吃食方法尤为详细。如在谈到香味鲜、质脆可口。25个以笋为主料的名菜中,浙江寺院有:烧皮笋、象芽雪笋、干炸冬笋、炒玉兰片、糟烩鞭笋、紫竹莲池等,安徽寺院有齐菜冬笋、明苔春笋、兰春笋、菊花冬笋、清馨鞭笋等,上海寺院有白玉笋翅、山珍献寿、春江先知等,广东寺院有玉版参禅、桃仁冬笋、豌豆尖笋羹等,四川寺院有凉拌峨笋、炒三鲜等,广西寺院有金钩玉片、金钱吊葫芦等,江西永修云居寺有虾子菱角笋,辽宁锦江奉国寺有菊花冬笋,福建福州鼓山寺有干偏冬笋尖,湖北武汉归元寺有烧双冬
五、竹与佛教艺木
    佛教故事图中有赞宁谱竹图(宋代),杂类图中就有“竹间持咒图”竹雕(竹刻)、竹编“佛像佛塔”:上海嘉定“竹根雕佛手”(明代);四川“普贤骑象”;浙江“竹编佛塔”等。《如意宝珠经轮咒王经》上说:“若无舍利,以金、银、琉璃、水晶、玛瑙、玻璃众宝造作舍利”;“行者无力者,则到大海边拾取清净沙粒即为舍利,亦用药草、竹木根节造为舍利”,可见,竹子根节与佛骨(舍利子)有关。
六、竹与佛教节庆
在佛教节庆活动中,往往要“张灯结彩”烘托热烈的场面。这在很大程度上是与中国传统民俗文化交融的结果。这里的“灯”大多是竹编成的灯笼。九华山历史上就有“狮子灯”庆祝庙会。中国佛教的这种习俗特点,随着中国佛教的传播,也影响到日本、韩国。韩国就有“提灯游行”来庆祝佛教节日的习俗
七、竹与佛教教义
中国竹文化集中体现在做人的原则和精神方面。中国佛教积极吸取、融合竹文化。大乘佛教教义就能很好地说明这一点。太虚改革佛教的一个基本指导思想,就是以大乘佛教利生济世的精神,引导现代社会的人心、正思。“大乘之究竟,则在随顺世间,利乐众生,尽于未来”(《佛乘宗要论》)。所谓学佛,先从做人开始,亦即学佛的第一步,在于首先完善人格,好生做个人,做个有人格的人。只有先成为一个完善的好人,然后才谈得上学佛(《佛陀学纲》)
、竹与佛教音乐
以大同云岗石窟为例,在第十二窟中前室北壁和东壁雕三开间仿木殿宇和屋形完,窟顶雕有伎乐天,手持排箫、琵琶、荃摸、巢、笛、鼓等乐器,其中大多数是由竹制成的。《洛阳伽蓝记》一书还保存了当时佛寺乐舞的资料,例如:景兴尼寺。“有金像辈,去地三丈。”“飞天伎乐,望之云表。”“像出之日,常招羽林一百人举此像,丝竹杂伎,皆有旨给”这些寺院在佛教或民间节目就有盛大的歌舞表演这些说明竹在中国佛教音乐中发挥着重要的作用。有人研究认为,佛教音乐还是中国雅乐的源泉
总而言之,竹子与佛教结下的不解之缘历史悠久。竹文化和佛教文化相互渗透,互为融合,共同发展,均成为中国古代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竹子与佛教结缘,我认为原因很多,但主要有三个:
第一,中国是世界竹子分布的中心,悠悠五千年,竹子与我国人民的生活劳动息息相关,与灿烂的古代文化艺术结下了不解之缘,中国古代成为“竹子文明的国度”。丰富的竹子资源,秀美的竹林景观,广泛的竹子用途,辉煌的竹子文化,为确立竹子在中国佛教中的“法身”地位奠定了坚实的物质基础
第二,谢灵运、吴道子、王维、白居易、苏轼、黄庭坚、郑板桥等一大批文人士大夫,以及皎然、赞宁、济颠、石涛、八大山人、竹禅等一大批诗僧艺僧,即熟知佛理、精通佛典,又爱竹咏竹、写竹用竹。经过他们等人的提炼,竹子在古代诗画等文学艺术中象征着高雅、淡泊、幽静,这与佛教超尘脱俗、远离世态、空灵无我的境界完全一致,从而为竹子融人禅理、禅趣、禅境提供了完整的理论依据。
第三,竹全身是宝,给人民众带来了福利和方便,众熟悉它、喜欢它。竹的文学艺术作品也时常与人民众的感情相通,众能理解、会欣赏。这样,在佛教向民间流传的过
程中,为竹子与佛教的结缘打下了广泛的众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