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ady in red蹲在椅子上想标题的时候,想起张楚,我很喜欢的歌手,又想到他写过的一首歌一走吧〉。据说是写给三毛的,歌名很符合我这一刻的心情。
但时间久远,记忆模糊,我不确定写给三毛的究竟是《走吧》还是〈西
恬妞
出阳关〉,于是去翻自己的朋友圈。本以为检索关键词就可以到,但检索失败,只能一条条地翻。2020、2019、2018、2017……我在2017年到了自己分享的链接,确定是《走吧〉,但心情已和前一刻截然不同。
我的朋友圈现在只能三天可见了,从前有完整地把我的朋友圈翻过一遍的人对我说:"你是个很有趣的小孩呀。”我记不清对我说这话的人是谁了,很有可能在一次又一次的朋友圈大清理中,我们早已被彼此删除,成了彼此生命中的路人;也有可能我们还在彼此的通讯录里,但谁也不会继续在朋友圈说起李娟、冬牧场、向日葵,还有那些遥远的梦想。我们疲于说话,倦于表达,像一条条在不停跳跃的鱼,渴望新鲜空气,却又无法离开水的桎梏。
我的朋友圈有点像我的一面镜子,它见证了我这么多年来的成长与得失。在2014年和我讨论北岛、杨度、用文言文写外星故事的人,在2020年和我几乎无话可说一即便说起来,也好像隔了千山万水,不在同一个维度。
而我在2018年许的愿望,"想要建一个小组,秀恩爱,晒娃,八卦,骂人,不谈天下事”,它实现了,又在两年后的春天破碎了。这样说听起来或许有点矫情,但说真的,在我没有去翻自己的朋友圈之前,我对于这一次的失去,其实态度很乐观。
当我早晨起来,发现小组里的伙伴因为意见不合不欢而散有人退后,第一反应还很淡定:退嘛,常事,我也经常这么干,再去把对方拽回来就好啦。我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于是当我发现自己已经被两个朋友拉黑后,心情有点微妙的复杂。不是遭受池鱼之殃的委屈,而是忽然觉得心里空了,觉得自己生命里的一部分被抽离了。
我没有试图把她们加回来,两位朋友都是比我年长许多的人,她们的放弃一定是深思熟虑之后做的决定,我没必要再去自讨没趣。
可那天,我一直在纠结,明明前一天还耐心地告诉我长了芽的土豆不能吃的人,后一天怎么就成了陌路人了呢?我有点难过,为我在全境隔离期间仅剩的三个土豆长芽了而难过,也为自己被朋友放弃而难过。
第三天,当我意外地收到一大袋土豆后,我的难过就消失了。我告诉自己这是塞翁失马,不必介怀。可当我路过一条条朋友圈,看到她们的评论时,悲伤又卷土重来。
果然,人还是要坚守初心的,说不谈天下事,就绝对不能谈,不然,再亲密的两个人,分崩离析也只需瞬间。
写到这里,我忽然想起《西岀阳关〉的歌词:"我坐在土地上,我看着老树上,树已经老得没有模样。我走在古道上,古道很凄凉,没有人来,也没有人往。我不能回头望,城市的灯光,一个人走虽然太慌张。”
而在王维的诗中,他写"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早知如此,我应该和朋友们一起喝顿酒的,喝过了酒,就不怕西出阳关太慌张了。毕竟,酒壮怂人胆。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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