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我可带出个冠军。”在第二季节目中,那英用这句话反复暗示那些对未来满怀野心的参赛者。
这句话听上去是原版规定的“重复台词”,但同时,它也毫不掩饰地指向一个非常本土化的庸俗社会逻辑,即“跟对人”对未来的成就有多重要。
学员们从数位转身的导师中选择一个的过程中充满犹豫。在第一季节目中,这犹豫被放大之后,也指向同样的逻辑。事实上,同样的选择人们毫不感到新鲜,无论是职场政治还是官场政治,跟对人都被定义为上升渠道的第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
对这种权力的跟随者,中国自古已经有专有称呼:门生。这个称呼将“大佬-小弟”式的江
湖关系美化成儒雅的师生关系,并力图掩盖其驱使、控制和效忠的本质。
这难免令人联想到,《中国好声音》节目组自开始用“学员”称呼其实本是“选手”的参赛者——在原版节目VOICE的美国版中,这些人的称呼是Aritst(高手)。在主管部门限制“选秀中国好声音第二季歌曲”的背景下,该称呼成功淡化了残酷的竞争彩。
于是,在这部一年前甫一播出就红透了的娱乐节目中,“学员”们如何被导师看中并选择一位有助于自己走得更远的导师,成为一件极有学问的事。
充斥中国社会各个角落的门生政治,在中国好声音的“导师-学员”关系中获得某种同构性。社会惯性地延伸到这个娱乐节目的舞台上下。对学员来说,无论是被导师看中再选择导师的过程,还是加入队伍成为“门生”后,都需要面临复杂和难以处理的人际关系,而导师们则要斟酌不同学员的性格、风格,以搭建一支适合在舞台上成功的队伍。
“门生政治”的要义,在于社会上存在一出身并不优越但拥有才华的人。他们有依附导师并借此展示自己的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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