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流转,故人难觅
作者:刘畅 甄真
来源:《电影评介》2016年第07
        罗兰·巴特曾说过:叙事遍存于一切时代、一切地方、一切社会。它超越国度、超越历史、超越文化, 犹如生命那样永存着。”[1]这正说明了,故事片叙事手段中的某些突出特征,或曰共性,能够将一部影片深层次涵盖的主题,导演渴望表达的意蕴,以具有独特印记的形式和层次丰富的内容,通过多样化的表现材料,较为精准地表达出来。这就是为什么贾樟柯导演的故事片《山河故人》在第58届戛纳国际电影节的全球公映上,能够超越国度的界限,跨越不同文化的藩篱,直击国外观众的心底,获得他们的高度认可。
        反观国内观众,《山河故人》在20151031日内地公映之后,虽然两日公映票房过千万,但后续力量不足,最终仅以3010万人民币的票房总数收尾。对于顶着艺术片光环的第六代导演贾樟柯来说,这次公映的票房是中国文艺片电影市场中的一次惨胜。胜于票房,惨则在于国内媒体称该片空洞做作,是一部迎合外国人口味的影片。
        “空洞一词可以说是对《山河故人》这部影片故事性的最大质疑,更深层次而言,则是
对其影像背后的讲述机制,即叙事手法的不认可。故此,本文将通过文本细读的分析模式,结合电影叙事学的基本理论,从叙事手段和表现材料等方面,对其叙事策略进行分析。
        一、 时空:流转中的叙事
        影片名《山河故人》(英文名Mountain May Depart)似乎暗含着一股山河流转,故人不再的忧愁之情。在影片126分钟的总时长中,贾樟柯在迎接新千年的岁尾,将跨越26年的爱恨故事向观众娓娓道来。
        1999年的汾阳小镇,地理教师沈涛与依靠煤矿业发家的商人张晋生和工人梁建军之间,出现了比代数问题几何问题更为严重的三角感情问题。而最终沈涛选择了多金的张晋生,无奈之下的梁建军远走河北;2014年,婚后的沈涛与张晋生并未迎来属于他们预想中的幸福,儿子张到乐(音乐试听网Dollar)的诞生并未能阻止两人婚姻走向终结。离婚后的张晋生下海经商,在上海创出一片天地,再婚后与儿子过上了现代生活。而此间,梁建军重病归乡,沈涛的父亲也意外去世。更为惨淡的是,她发现了与儿子到乐之间因长久的分别而产生了难以逾越的隔膜;未来的2025年,张到乐已是二十几岁的青年,与父亲移民澳洲多年,
衣食富足,但却整日感受着虚无,继而与他的中文老师Mia产生了一段忘年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