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肯锡全球研究院（MGI）：数字全球化：全球流动的新时代（⼀）
2016-09-02
20世纪快速增长的国际贸易与⾦融流动⾃2008年以后就开始趋于平缓或下降。然⽽全球化趋势并未逆转。相反数字流正⼤幅增长——在世界范围内传递信息、思想和创新并且扩⼤对全球经济的参与。
世界⽐以往任何时候更加互联。新兴经济体占全球贸易流动的⼀半以上，⽽南南贸
易成为增长最快的连接类型。
商品与⾦融流已失去增长动⼒，但⾃2005年以来投⼊使⽤的跨境带宽增长了45倍
以上。据预测，随着商务、信息、搜索、视频、通讯和公司内部⽹络流量等数字流
持续激增，未来五年跨境带宽还将增长9倍。
数字平台改变了跨境营商的经济学，降低了国际交往与交易的成本。数据平台创造
了全球规模的市场与⽤户体，从⽽为企业提供了庞⼤的潜在客户基础及接触这些
客户的有效⽅式。
通过使⽤易趣（eBay）、亚马逊（Amazon）、脸书（Facebook）和阿⾥巴巴（Alibaba）
等数字平台与其他国家的客户和供应商联系，世界各地的⼩企业逐渐成为“微型跨
国公司”。即使最⼩的企业也可以天⽣成为国际性企业：我们调查的86%的科技型
初创企业都会参与某些跨经业务。⼩企业接触新市场的能⼒为各地的经济增长提供
了⽀持。
⼈们可以使⽤数字平台学习、⼯作、展⽰才能以及建⽴个⼈⽹络，直接参与全球
化。约9亿⼈在社交媒体上建⽴了国际联系，约3.6亿⼈参与跨境电⼦商务。
⼗年间，全球流动使全球GDP⾄少增长了10%；仅2014年⼀年各国因全球流动增加
的价值总和⾼达7.8万亿美元。现在数字流在该影响中所占⽐重要⼤于全球商品贸
易。全球流动主要通过提⾼⽣产率推动经济增长，⽽各国从商品、服务、⾦融、⼈
员和数据的流⼊与流出中都有所受益。
麦肯锡全球研究院连接指数（McKinsey Global Institute Connectedness Index）
提供了⼀个全⾯的视⾓，让我们了解各国如何参与商品、服务、⾦融、⼈员和数据
的流⼊与流出。新加坡在最新⼀期排⾏榜中位居⾸位，随后依次是荷兰、美国和德
国。中国的排名从第25位蹿升⾄第7位。
尽管越来越多的国家正参与进来，但全球商品、服务、⾦融、⼈员和数据流仍集中
在少部分领先国家之间。领先国家与世界其他国家之间的差距正⾮常缓慢地缩⼩，但追赶式增长代表了落后国家的巨⼤机遇。从长期来看，某些经济体通过加快参与
全球化可能增长50%或者更多。
随着跨国扩张，许多公司变得越来越复杂和低效。但数字技术能够驾驭这种复杂性
并创造企业全球扩张的精益模型。当下正是企业反思其组织架构、产品、资产和竞
争对⼿的时刻。在线mp3
各国都⽆法承担不参与前述全球五流的损失，但狭隘的出⼝战略会错失全球化的实际价值：促进创新与⽣产率增长的思想、⼈才与其它投⼊要素。数字全球化使得政策选择更加复杂。价值链正在转移，新中⼼正在浮现，经济活动正发⽣
转变。这种转变为各国在全球经济中发挥更有益的作⽤创造了新机会。这些机遇将青睐那些建⽴了基础设施、制度和商业环境的国家和地区。
图：数字全球化的新时代
全球贸易和⾦融流动正趋于平缓，⽽数据流正⼤幅增长
执⾏摘要
在肯尼亚的某个⾓落，⼀个⼥孩通过互联⽹学习加利福尼亚可汗学院的个性化数学课程。成千上万的叙利亚难民依赖Facebook的最近信息更新来安排其到欧洲的⾏程。跨国能源巨头计划在全世界4,000⼝油井上使⽤传感器，以远程监
测⽯油⽣产。澳⼤利亚的⼀家⽣产商从阿⾥巴巴上的⼀家中国供应商⼿中采购组件。印度的⼀项临床试验将病⼈数据传输给美国的医药科研⼈员。
世界的联接⽅式⽐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错综复杂。1990年，商品、服务与⾦融的全球流动价值总额总计为5万亿美元，或占全球GDP的24%。国际游客⼈数约为4.35亿，公共⽹络还处于起步阶段。⽽当快进到2014年：货物、服务与⾦融的跨境交易总额达到30万亿美元，相当于全球GDP的39%。国际游客⼈数飙升⾄11亿以上。因特⽹已经成为了即时链接全球数⼗亿⼈与⽆数企业的巨⼤⽹络。
有形商品与⾦融的流动是20世纪全球经济的标志，但如今全球商品和⾦融流已趋于平缓或下降。21世纪的全球化越来越由数据与信息来界定。⽽今这种现象加强了有形商品与⾦融流动内部⼏乎所有跨境交易的基础，与此同时在全世界传递了有价值的思想和创新流。[1]
数字化从⼏个⽅⾯改变了全球化的经济学。随着数字平台遍布全球，它们正在压低跨境通信和交易的
成本，使企业可以联系任何国家的客户和供应商。曾⼏何时全球化是⼤型跨国公司的“专利”，但数字平台缩⼩了企业全球化所需的最⼩规模，使全世界⼩企业与企业家都能参与进来。因此，新型竞争者快速从世界各地浮现，增⼤了⾏业现有企业的压⼒。
当前，各公司和国家⽐以往任何时候⽆法承担忽视机遇的损失。我们的计量经济研究表明，与没有任何流动的情况相⽐，全球商品、外国直接投资和数据流动使当前的全球GDP增加了约10%。这⼀价值仅在2014年就达到7.8万亿美元。数据流动在上述影响中占2.8万亿美元，对经济增长的影响⽐传统商品流动更⼤。鉴于世界贸易⽹络经历了⼏个世纪的发展⽽跨境数据流动15年前才刚刚萌芽，这种发展成就⼗分惊⼈。
全球流动通过提⾼⽣产率和创造真正具有全球规模的更有效市场来推动经济增长。但并⾮所有国家都充分利⽤了这⼀潜⼒。麦肯锡全球研究院最新的连接指数按商品、服务、⾦融、⼈员和数据的流⼊与流出⽔平对各国进⾏了排名。发达经济体仍是全球连通性最⾼的国家。虽然越来越多的发展中国家正在提⾼其参与程度，但是它们在缩⼩与领先的发达经济体之间的差距⽅⾯仍⾮常缓慢。
加速追赶式增长是发展中国家的⼀⼤机遇。我们2014年的报告表明，与连通性很低的国家相⽐，处于贸易⽹络中⼼的国家从商品流动中受益较多。但我们的新研究指出，数据流动给那些处于世界数字⽹络边缘的国家带来了更⼤的经济收益。
数字全球化新时代同样带来了挑战。企业能够进⼊新市场，但他们也会遭受价格压⼒、咄咄逼⼈的全球竞争者以及颠覆性的数字化商业模式的冲击。⼈们必须保护数据免受⽹络犯罪的攻击。学⽣能够从全球任何地⽅接受在线教育，但学⽣对其他社会的认识可能加剧其对国内暗淡就业前景的急躁⼼理。社交媒体创造了全球社区，但也使极端主义⽹络连接在⼀起。我们需要开展更多国际合作以应
对许多这些问题。当今的全球化极为复杂并且发展迅猛，但连接可以促进经济增长。
数字全球化的新时代已经拉开⼤幕
商业、通信与旅游把世界前所未有地紧密联接起来。但全球化的模式正在转变。曾经贸易由有形商品主导，并且很⼤程度上仅局限于发达经济体及其⼤型跨国企业之间。如今全球数据流动正⾼速增长，数字平台让更多国家与⼩企业可以参与。这种转变已经带来了深远影响。
在增速保持在全球经济增速两倍左右的20年后，商品、服务和⾦融的全球流动在2007年达到约30万亿美元，⼀度占全球GDP53%，创造了历史性的峰值。但这种快速扩张已经结束，全球商品贸易增长趋于平缓，⾦融流动出现急剧下降，服务贸易仅呈现温和增长。商品、服务和⾦融流动最终恢复到衰退前的⽔平（按美元价值计算），但是如今的全球商品、服务和⾦融流占世界GDP的⽐值仅39%（图E1）
。
图E1. 在20年的快速增长之后，商品、服务和⾦融的全球流动额与GDP的⽐
值出现下降
1980-2014年，商品、服务与⾦融流
来源：联合国贸易和发展会议（UNCTAD）；货币基⾦组织国际收⽀数据（IMF Balance of Payments）；世界银⾏（World Bank）：麦肯锡全球研究院的分析。
许多观察家都把这⼀趋势视为全球化已经停⽌的证据。[2]我们对此抱有不同看法：全球化进⼊了⼀个新时代，该新时代由传递信息、思想和创新的数据流来界定。数字平台创建了更加⾼效和透明的全球市场，市场中相隔遥远的买卖双⽅通过⼏次点击就可以发现彼此。数字通信与交易的边际成本接近于零，为⼤规模地跨境营商开创了新的可能性。
传统的商品、服务和⾦融流动越于平缓
20年来，由于全球主要跨国公司延长了其供应链并在低劳动⼒成本国家建⽴了新的⽣产基地，全球货物贸易（包括⼤宗商品、制成品和中间投⼊品）增速约为GDP增速的两倍。。全球货物贸易额占GDP的⽐重从1986年的13.8%上升到2008年⼤衰退前⼣的26.6%。然⽽，在急剧下降与短暂反弹之后，最近⼏年全球货物贸易增速⼀直慢于世界GDP增速，这令经济学家与企业领袖困惑不解。这种下降在⼀定程度上是周期性的。我们的分析表明，需求疲软与⼤宗商品价格暴跌可以解释近四分之三的贸易额下降。
但由于若⼲结构性因素，制成品与中间品贸易也出现下降。许多制成品的⽣产商开始越来越重视产品上市的速度与⾮劳动⼒成本，同时对劳动⼒成本的关注越来越少。因此，⼀些⽣产正逐渐接近终端消
费者。许多中间品（如化学品、纸
张、纺织品和通信与电⽓设备）的贸易额也在下滑。这表明，全球价值链可能在缩短，⾄少部分原因在于管理复杂、冗长价值链需要付出的成本较⾼。
未来10年，全球货物贸易额占GDP的⽐重可能会继续下降。⾄少，不太可能恢复快速增长。不仅要素成本正在发⽣变化，3D 打印和其他技术也有可能改变商品（如电⼦产品、汽车零部件、其他运输设备、机械和电⼒设备、医疗器械及服装）⽣产⽅式与地点。
跨境⾦融流动——包括借贷、外国直接投资（FDI）及购买股票和债券——将使各国⾦融市场互连，从⽽将不同国家的借款⼈和储户联接起来。跨境⾦融流动额从1980年的5000亿美元（占全球GDP的4.1%）上升到2007年的11.9万亿美元（占全球GDP 的20.7%）。但事实证明，2007年是全球信贷泡沫的顶峰。从那时起，⾦融流动总额已下降到不⾜之前的⼀半（2014年为5.2万亿美元）；占GDP的⽐重仅为之前的三分之⼀。跨境借款额的下降占⾦融流动下降的很⼤⼀部分，这可能反映出了向长期趋势的回归。[3]但其他类投资组合与外国直接投资也出现了下滑，这引发了⼈们对新兴市场融资的关切。
数据和信息流动的加速增长正在改变全球化的动⼒
虽然全球的贸易与⾦融流动已失去了增长动⼒，但跨境数据流量激增，这创造了连接国家、企业与个⼈的复杂⽹络（图E2和E3）。[4]
图E2.跨境数据流激增并联接更多国家
已使⽤的跨境带宽
注：曲线代表地区之间的带宽（例如，在欧洲与北美洲之间），但不包括地区内跨境带宽（例如，欧洲国家彼此相联）。
来源：美国市场研究机构TeleGeography，全球互联⽹地理（Global Internet Geography）研究数据；麦肯锡全球经济院的分析
图E3.全球化：历史与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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