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古代文论主要观点
(孔子的)“思无邪”说
《论语·为政》篇说:“《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无邪。’”提出了“思无邪”说。
“思无邪”的批评标准从艺术上说,就是提倡一种“中和”之美。《诗》三百中的作品起初不仅关涉内容(歌词),而且与音乐有紧密的关系。因此,从音乐上讲,“思无邪”就是提倡音乐的乐曲,要中正平和,要“乐而不淫,哀而不伤”;从文学作品上讲,则要求作品从思想内容到语言,都不要过分激烈,应当做到委婉曲折,而不要过于直露。
(孔子的)“兴观怨”说
“兴、观、、怨”说是孔子在《论语·阳货》里提出来的,文中说:“子曰:小子何莫学夫《诗》?《诗》可以兴,可以观,可以,可以怨。迩之事父,远之事君,多识于鸟兽草木之名。”
用现代的话简单地说。兴,就是说诗歌有感发人的精神的作用,可以引起人的联想;观,就是
说诗歌可以起到观察社会现实的作用,能看到世风的盛衰得失;,就是说诗歌可以使人们交流感情,达到和谐,起到团结人的作用;怨,就是说诗歌可以干预现实,批判黑暗的社会和不良的政治。
孔子的“兴观怨”说是现实主义的文学批评理论的源头,对后来的现实主义的文学批评理论和现实主义的文学创作产生非常积极的影响。
(孔子的)“尽善尽美”说
孔子在《论语·八佾》中有一句话:“子谓《韶》,‘尽美矣,又尽善也’;谓《武》,‘尽美矣,未尽善也’”,提出了“尽善尽美”说。
就是说要求文艺作品“尽善尽美”,这是孔子文艺思想的审美特征。但到底什么样才叫“尽善尽美”呢?孔子还说过的另一句话很重要,就是《论语·为政》篇的“子曰:《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无邪。”“思无邪”从艺术方面看,就是提倡一种“中和”之美。从音乐上讲,中和是一种中正平和的乐曲,也即儒家传统雅乐的主要美学特征。从文学作品来说,它要求从思想内容到文学语言,都不要过于激烈,应当尽量做到委婉曲折,而不要过于直露。
(孔子的)“辞达”说
"辞达"就主要应是指文学作品能用准确的语言表达作品的内容,不必要徒事与内容无关的文饰。但并不是说文学作品不要文饰,孔子还说过"言之无文,行而不远"(《左传·襄公二十五年》引),可以说明孔子认为一定的文饰,还是必要的。
(孔子的)“文质”说
与"辞达"说相联系的是孔子的文质说,他说:"质胜文则野,文胜质则史,文质彬彬,然后君子。"(《论语·雍也》)即认为文与质要兼美。孔子的关于文质的论述后来被运用到文学创作中,即是要求文学作品的内容与形式的完美统一,文采与质朴的相得益彰。
(孟子的)“以意逆志”说
孟子的“以意逆志”是比较科学的文学批评方法。孟子在《孟子·万章上》中说:“故说诗者,不以文害辞,不以辞害志,以意逆志,是为得之。”提出了“以意逆志”说。
所谓“以意逆志”,就是说说诗者(即读者)要根据自己的历练、思想意志,去体验、理解作
者的作品,不要死扣字眼,也不要受拘束于词句,曲解甚至歪曲全篇的主旨。孟子以这种方法解说《诗》中的一些作品,接近于还其作为文学作品的本来面目,为中国文学提供了比较客观实在的批评原则。
后世大量的诗话词话大抵是在此原则下展开文学批评和记录读后感想的。
(孟子的)“知人论世”说
“知人论世”说是孟子在《孟子·万章下》中提出来的说法:“颂其诗,读其书,不知其人,可乎?是以论其世也。是尚友也。”
其意思是说,读者阅读文学作品应该了解作者的生平经历和作品写作的时代背景,这样才能站在作者的立场上,与作者为友,体验作者的思想感情,准确把握作者的写作意图和正确理解作品的思想内涵。“知人论世”说 "以意逆志"说都是比较科学的文学批评方法。孟子以这种方法解说《诗》中的一些作品,接近于还其作为文学作品的本来面目,为中国文学提供了比较客观实在的批评原则。
后世大量的诗话词话大抵是在此原则下展开文学批评和记录读后感想的。
(孟子的)“知言养气”说
这是孟子在《孟子·公孙丑上》中提出来的,篇中说:“我知言,我善养吾浩然之气。”
孟子认为必须首先使作者具有内在的精神品格之美,养成“浩然之气”(具有高尚道德品质而形成的一种崇高的精神气质蕴涵),才能有美而正的言辞。这实际上就是说,作家要加强自己的人格修养,然后才能写出好的文学作品。
孟子的“知言养气”说,被后人在文论中广泛引用,形成了中国文论史上以气论文的悠久传统。
(庄子的)“言不尽意”和“得意忘言”说
《庄子》书中强调“意”是“不可以言传”的,其中一些讲出神入化的技艺的故事,如“轮扁斫轮”、“庖丁解牛”等都说明言不能尽传意的道理。《庄子》认为文字语言都是有局限性的,不可能把人的复杂的思维内容完全传达出来,这就是所谓“言不尽意”。
既然“言不尽意”,那么,相比于意来,言就不是最重要的了,故《庄子·外物》篇说:“筌者所
以在鱼,得鱼而忘筌,蹄者所以在兔,得兔而忘蹄,言者所以在意,得意而忘言。”这就是所谓“得意忘言”。那么,作为文学作品,就要求含蓄蕴藉,有回味,特别是诗歌创作,就要以少总多,追求“味外之旨”、“言外之意”。
“言不尽意”、“得意忘言”对文学创作和文学理论批评产生了巨大影响,它在魏晋以后被直接引入文学理论,形成了中国古代注重文学作品“意在言外”的传统,为意境说的产生和发展奠定了理论基础。
(庄子的)“虚静”说
“虚静”说是中国古代有关创作构思的理论。“虚静”,最早是老子在《道德经》里提出“致虚极,守静笃”的说法,庄子极大地发展了老子的“虚静”的学说,认为它是进入道的境界时所必须具备的一种精神状态,《庄子·大宗师》说:“堕肢体,黜聪明,离形去知,同于大通,此谓坐忘。”庄子的“坐忘”就是 “虚静”,是要使人忘掉一切存在,也忘掉自己存在,抛弃一切知识,达到与道合一的境界。
庄子认为虚静必须在“绝学弃智”的基础上方可达到,然而也只有达到虚静,才能对客观世界
有最全面最深刻的认识,才能自由地进行审美观照,艺术创造力才最为旺盛,才能创作出和造化天工完全一致的作品。
庄子的“虚静”说对后世影响极大,后世的文学家和文学理论家都或多或少地受到庄子的"虚静"说的影响。
(《庄子》)的“物化”说
庄子的“物化”说是与他的“虚静”说联系的。庄子认为 “虚静”是认识“道”的途径和方法,是进入道的境界时所必须具备的一种精神状态。从创作主体来说,必须具备“虚静”的精神状态,这是能否创作合乎天然的艺术之关键。而从创作主体和客体的关系来说。必须要达到“物化”的状态。什么是“物化”呢?在庄子看来,进入虚静状态之后,人抛弃了一切干扰和心理负担,就会忘掉一切,甚至忘了自己,不再受自己感觉器官的束缚和局限,而达到认识上的“大明”。作为创作者来说,主体的人也似乎不存在了,主体的“自然”(天)和客体的“自然”(天)合而为一,这就是进入了“物化”的境界,这就叫做“以天合天”。处在这样状态下的创作自然是和造化天工完全一致的了。
(司马迁的)“发愤著书”说
司马迁在《报任安书》历述韩非、屈原等人的事迹后,总结说:“《诗》三百,大祗贤圣发愤之所作也。”提出了“发愤著书”说。
司马迁通过分析历史上许多伟大人物的事迹和作品揭示了一个真理:在中国古代文学史上,真正伟大的作品,大都是作家坚持自己的进步理想或正确的政治主张,在遭到反动势力迫害后,为了抗争迫害而坚持斗争、发愤著书的产物。
“发愤著书”说对后来韩愈的“不平则鸣”说、欧阳修的“诗穷而后工”说都有很大的影响。
(《毛诗大序》)“讽谏”说
“讽谏”就是讽刺的意思,但仔细体会词义,讽谏"是讽而谏,就是在讽刺之中包含着“谏(劝说)”的意思,因此在讽刺的程度上较“讽刺”要稍微弱一点。《毛诗大序》提出了 “讽谏”说:“上以风化下,下以风刺上”,“言之者无罪,闻之者足以戒。”这就充分肯定了文艺批判现实的意义和作用。老百姓可以用用文艺的形式对上层统治者进行批判,而且“言之者无罪,闻之者足以戒”,这就包含着一定的民主因素。它为后来进步的文学家用文学创作干预现实,批判社会黑暗政治提供了理论依据,对文艺与现实的关系作了比较明确的论述。
(《毛诗大序》)“诗六义”说
《毛诗大序》以风、赋、比、兴、雅、颂为诗“六义”,提出了诗“六义”说。本来风雅颂是《诗经》的分类,赋比兴是《诗经》表现方法,《毛诗大序》赋予“六义”新的说法。
根据上下文的意思,风,指诗能讥刺上政,有讽刺的作用;赋,指铺叙直说的写作方法;比,是比喻;兴,起的意思,指诗歌有“感发志意”的作用;雅是正的意思;颂是赞美神明的歌舞曲。它在解释风、雅的意义时,接触到了文艺创作中个别表现一般的概括性以及典型性的特征。
“六义”说在经学史上的影响大于它在文学批评史上的影响。
(《毛诗大序》)情志统一说
“情志统一”说是《毛诗大序》提出来的一个诗论观点,文章里说:“诗者,志之所之也,在心为志,发言为诗。情动于中而形于言。”
从这里可以看出《毛诗大序》是承认诗歌是抒情言志的,情与志是统一的。情,是感情,志,
是志意怀抱,但具体所指,根据文中的论述,当多指对人伦教化、政教礼义得失的观点和看法。感情受到激发,就会发言成诗,而诗歌抒发这种感情,表达心中的志意。《毛诗大序》强调诗歌“吟咏情性”,但在情志关系上,它更重在志。这基本上是继承先秦"诗言志"的观点,但它正确地阐明了诗抒情言志的特点,说明对文学本质的认识已较先秦时代进一步深化了。
情志说对后来文学批评的影响很大,后世对诗歌思想内容的评价多集中在情和志上。
(王充的)“疾虚妄”说
王充提倡真实,反对"虚妄"。王充自述他写作《论衡》的主旨是“疾虚妄”,他在《论衡·对作》中批判“好谈论者增益事实,为美盛之语;用笔墨者,造生空文,为虚妄之传”。
他认为一切文章和著作必须是真实的,坚决反对荒诞不经的虚妄之作。他坚决反对“奇怪之语”、“虚妄之文”,认为有“真”才有美,而“真美”又是和“善”分不开的。只有高度真实的文章和著作才是有益于世的。而虚妄之作是必然毫无实用价值的。
(曹丕的)文章“不朽”说
  曹丕肯定文章有崇高的价值,认为文章是“经国之大业,不朽之盛事”,甚至比立德、立功有更重要的地位,这种文章价值观是他对传统的文章(“立言”)是“立德、立功”之次思想的重大突破,是文学自觉的一种表现,对文学创作和文学理论批评发展有重大意义和影响。但可惜的是,在《典论·论文》里,他并未对这一观点加以详细的展开论述。不过,仅仅是提出这一口号,他在文论史上已经是功不可没了。
(曹丕的)文体说(“四科”八体说)
在分析作家才能个性各有所偏的同时,曹丕提出四科八体说的文体论:“奏议宜雅,书论宜理,铭诔尚实,诗赋欲丽。”
他提出文体共有“四科”八种体裁的文章。并且认为文体各有不同,风格也随之各异。这当是最早提出的比较细致的文体论,也是最早的文体不同而风格亦异的文体风格论。标志着文体分类及特征的研究发展到了一个新阶段。特别是“诗赋欲丽”,说明他已看到文学作为艺术的美学特征,对抒情文学的发展,有着特别深远的影响。
曹丕的《典论·论文》表明,魏晋时代文学已经逐步走向自觉的时代。
(曹丕的)“文气”说
《典论·论文》提出了“文以气为主”的著名论断,他说:“文以气为主,气之情浊有体,不可力强而致。……虽在父兄,不能以移子弟。”
出神入化歌词可以看出,这里的“气”,是由作家的不同个性所形成的,指的是作家在禀性、气度、感情等方面的特点所构成的一种特殊精神状态在文章中的体现。“文以气为主”就是强调作品应当体现作家的特殊个性。要求文章必须有鲜明的个性,而这种个性只能为作家个人所独有,“虽在父兄,不能以移子弟。”这就说明了文章风格的多样性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