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析电影《一.一》叙事结构的独特性
作者:任利娜
来源:《文存阅刊》2017年第16
        摘要:电影《一一》是杨德昌先生在世的最后一部作品,并以其独特的叙事结构博得观众的共鸣。以家庭入手,将人的生命历程用不同生命阶段的人物生活轨迹展现出来,展现了人在童年、少年、青年、中年和老年的不同时期的烦恼与困惑,并对应家庭这个主线安排,使人物共时性地生活在一起,使得不同人物的众多生活轨迹串成一条表现人的整体的生命历程长线。其叙事结构的层析性和立体性使得电影格外出彩,是电影取得成功的重要元素之一。
        关键词:《一一》;叙事结构;层次性;立体性
        电影《一一》是台湾著名导演杨德昌的代表作,也是他在世拍的最后一部电影,在国际上取得了很高的评价。影片以台北市一个台湾中产阶级的精神生活为切入点,围绕台北一户中产阶级家庭的日常生活展开情节。影片的叙事结构有丰富的层次性和立体性,使得影片看似展现平凡生活的普通之貌,却又深刻地道出了人在精神上的苦闷和困惑,值得我们深思和探讨。
        一、立体性
        杨德昌本人在接受采访时表明过,《一一》的创作和拍摄前前后后用时长达十五年之久,但是其结构却在一早就想好了,运用家庭为叙事线索。这样,故事便不是以二维坐标那样平面地来展现每个人的不同生活故事,而是能够在展现普通人各自的生活面貌时,并共时性地将人物的生活展现,粘连为一条人的生命历程的长线。所以在本片中,家庭的每个成员生存活动大有差异,但是生活的焦点都是回家,大家的生活轨迹便有了交点,也使得后面的故事在延续时,我们更能注意到人物设置地别有用心。故事以平静的叙事态度真实地记录着现下普通中产阶级家庭的生活,具有更强的现实意义。
        杨德昌在谈到叙事结构的时候说:以往我们看一些大部头的长篇小说,叙事结构都是线性进行的。我在这部影片里,希望能架设一个立体的、有好多事情同时发生的结构。故事的发展应导演之语,并非线性的展开。电影开始是以弟弟的婚礼来展开的,开始就交代了这场婚礼是在敏敏和夫简南峻的钱财的资助下才举办成功的。故事是以婚礼这个特殊的场所来引进人物,并埋下故事展开的伏笔。婚礼上,弟弟的前女友云云来到婚礼现场哭闹折腾,婆婆沉默地离开婚礼,后来通过婷婷和爸爸的对话交代,有云云来闹婚礼,也有自己不喜欢新儿媳的等等原因,所以在婷婷的陪伴下先回家。陪婆婆回家的婷婷也因此认识了新邻居蒋莉莉和莉莉的男友胖子。简南峻催女儿下楼,而婷婷正对莉莉和她男朋友的私会看得出
神,忘记拿阳台的垃圾,又为婆婆中风铺垫,和婷婷内心一直愧疚交代原因。在简南峻等电梯时偶遇初恋阿瑞,而阿瑞激烈的反应也为下文做了铺垫。阿弟的新娘小燕已有身孕,他们的婚姻是阿弟先上车,后补票的结果。在与新郎新娘拍合照的时候,简南峻的儿子洋洋就被女孩子欺负,在酒席上又进行了一番欺负,也让我们明白了洋洋拿气球报复行为的源头......人物在出场之后,每个人物不同的生活轨迹也相继展开。影片并没有无边无际的叙述,它的人物角设置及其行为走向、家庭成员之间的生活轨迹设定都非常具有典型性。看似混乱的、繁杂的影片开始却在电影的场面剪辑中显得十分生活化,更加真实,这就是叙事结构的立体性,使得人物更加饱满,更加贴切观众生活。
        二、层次性
        影片的层次性与立体性相互辉映,影片的叙事结构具有丰富的层次性,使得影片具有厚度,观众看过后,能够与作品进行对话,并引起内心的思考。
        在影片里,框架式的表现也使故事层次性变得十分丰富。简南峻要到东京出差,临走前跟婷婷道别,两人从没正式出现在同一个画面里。画面中,简南峻被束缚在两堵墙形成框架之间,背后的镜子反射出穿着校服的婷婷;而婷婷也同样站在这个框架里应答者爸爸的叮嘱。
生活在现代化、都市化中的人的这种束缚感、疏离感和孤独感,正是杨德昌的镜头想要表达的真实世界。
        影片的叙述结构富有层次感,通过镜头的穿插,使得我们能够看到人物与人物之间的一种循环和折射。简南峻在日本东京与三十多年没见的初恋阿瑞回忆他们当初的美好,而在两人牵手过马路的同一时刻的不同地点,也有一对初恋情侣手牵着手过马路,就是婷婷和胖子。影片巧妙的运用了一个相似性,父亲和女儿都跟自己的初恋情人在一起。此时简南峻跟阿瑞说的话更像是引导故事发展的线索,它穿越时空,有效的起到了连接两种场景的作用。
        影片中动静的手法运用也拉开了叙事的层次感,动中写静,静中有动。以动表现静,是一种此处无声胜有声世界第一初恋ed”。阿弟和小燕给儿子办满月酒席,由于前女友云云的出现,妻子小燕与阿弟的朋友发生口角,以致宾客大打出手。场面一度混乱的同时,简南峻拎着贺礼前来,争执与吵闹声变为背景音,阿弟无奈的背影与简南峻平静的表情出现在画面里,是一种人物性格的拔出,使得故事的进行有丰富的层析感。以静反衬动,可以让人们听得更清晰。阿弟陪小燕做产检,画面里是一个已经成形的胎儿,我们听不见小燕和阿弟或是医生的对话,背景音是胎儿的安静心跳声。除此之外,又有一个看似在说胎儿,实则在说电脑游戏发展
的女声,它已经开始具有一般的生命迹象,他除了可以思考、计算,他还会长成一个活生生的新生命,成为我们每个人寄托感情的好朋友,这才是电脑游戏最广大的商机。以这个女声为衔接点,画面继而转变为大田(日本商人)在会议上作报告的场景。从影片开始到结束,胎儿都没有名字,这个无名也表达出杨德昌对新一代的孩子的生活开始的思考和犹豫,似乎用这种无名的方式来传达鲁迅先生表达出的救救孩子们,留更多的思考让观众去结合生活来考虑。
        影片的叙事结构具有独特性,丰富的立体感和层次感让人们观影后更加冷静地思考自己的现实生活,亲情的淡化、爱情的异化、理想与现实间难以调和的存在。在与影片进行对话之时,又让我们看到自己的生活都呈现在影片中。把平静的、普通的生活搬上荧屏后,留给人无尽的思考,使得影视文学对现实生活的烛照功能更加清晰具体。
        参考文献:
        [1]喻芳.一个儒者的困境:杀人或者衰老”——杨德昌导演艺术论[J].当代电影,200301
        [2]刘硕.历史全景与个体特写——杨德昌与台湾电影的光阴故事[J].当代电影,200706
        [3]李骏.“杀人衰老:杨德昌电影世界的两面[J].电影文学,200932
        作者简介:
        任利娜,女,汉族,山西晋城人,黑龙江大学研究生学院文艺学2016级硕士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