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第2期河北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Vol.34 No.2 第34卷(总第146期) Journal of Hebei University (Philosophy and Social Science)Apr., 2009 陌生化的手法，另类的意象
——邓恩的玄学派艳情诗《上升的太阳》赏析
周忠新1 王 梦2
（1.燕山大学 外国语学院，河北 秦皇岛 066004；2.北京理工大学 外国语学院，北京 100081）
摘 要：本文运用俄罗斯文艺理论家什克洛夫斯基的“陌生化”理论对英国玄学派诗人约翰·邓恩的著名艳情诗《上升的太阳》进行了剖析，揭示了玄学派艳情诗的写作手法和用喻特点，解读了邓恩诗歌中另类的太阳、恋人和帝王等意象，并对艳情诗形成的社会背景进行了探讨。
关键词：陌生化；玄学派诗人；奇思妙喻；太阳意象
作者简介：周忠新（1967－），男，河北泊头人，燕山大学外国语学院，副教授。主要研究方向为英语教学和英美文学。中图分类号：I106.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6378(2009)02－0045－04 收稿日期：2008－9－16
一
“陌生化”（Defamiliarization）理论是20世纪初由俄罗斯文艺理论家维克多•什克洛夫斯基在《作为技巧的艺术》一书中提出的，所谓“陌生化”就是“使之陌生”，使对象形式变得困难，就是要审美主体对日常生活的感觉方式支持的习惯化感知起反作用，增加感受的难度和时间长度，因为感受本身就是审美目的，必须设法延长[1]12。文学陌生化手法不仅可以用在语言技巧方面，还可以用在体裁、立意、布局构思和表现手法等方面。开创“玄学派”先河的约翰•邓恩的诗歌可以在陌生化理论的框架内得到阐释。
所谓“玄学派诗人”，指的是英国17世纪初出现的一批诗人，他们的诗歌以奇特的比喻，口语化诗体，富于变化的格律等为主要特征。这些诗人是一博学多才的人，他们用哲学辩论和说理的方式写抒情诗，但他们在世时并未被称为“玄学诗人”，也没有形成任何流派。“玄学”一词首先是由17世纪桂冠诗人约翰•德莱顿提出的，他认为邓恩虽然聪明机智，但“好弄玄学”，不能算作一个好诗人。到了18世纪，塞缪尔•约翰逊博士对玄学作了进一步的说明，第一次明确提出“玄学诗人”这一术语[2]90-91。玄学诗人在继承伊丽莎白时代诗歌精妙的语言特的同时，摒弃了彼特拉克式(Petrarchan)诗歌甜腻空泛、故作优雅的传统文风，加之“陌生化”艺术手段的运用，使英国诗歌更为丰富更有生气。玄学派诗人常常把看似陌生化的思想、意象、典故和奇思妙喻等交揉在一起，虽然增加了读者阅读和理解的难度，但作品新颖深刻、充满机智和魅力，在打破读者思维和感受“自动化”惯性的同时，也延长了读者的审美体验，为读者带来了更大的审美乐趣。
玄学派诗人以约翰•邓恩（1572-1631）为代表人物。邓恩出生在一个富足的罗马天主教家庭，曾先后
在牛津和剑桥大学学习。他感情丰富，思想敏锐，才华横溢，他的诗歌感情真挚热烈，思想自由与开放，比喻奇特，富有生气[3]2819-2820，但天主教身份曾使他个人抱负的施展屡屡受挫。中年之后，经过认真的思考，邓恩抛弃了天主教而听命于英国国教教会，直到成为圣保罗大教堂的教长后才有了声望。邓恩一生始终处于希望和痛苦的矛盾交织中。他的作品在他去世后二百多年里一直受到冷落，直到20世纪初，由于受到文学大师艾略特的赏识才逐渐得到世人的关注和认可，邓恩在英国文学史上的地位也得到了很大提高。
二
《上升的太阳》（The Sun Rising）是邓恩的一首著名艳情诗，写于他和妻子安妮结婚前后，是邓恩陌生化写作手法的代表作之一。
太阳，是人类最熟悉的意象之一。因为光辉的太阳是宇宙中最重要的天体，没有太阳地球上就不可能有姿态万千的生命现象，太阳给人类以光明和温暖，为人类及地球生命带来了各种形式的能源，所以在人类历史上，太阳一直是人们顶礼膜拜的对象。在许多民族的文化中，太阳是至高无上的，太阳神是最受人尊敬和崇拜的，是人们褒扬的对象。如在古希腊神话中，太阳神被称为“”，他每天都会登上金车，拉着缰绳，高举神鞭，巡视大地，给人类送来光明和温暖，是万民敬仰的神灵。而在古埃及文化中，太阳神——拉神是古代埃及主要的神话人物，他不但是光明和天堂的象征，还是一位生
育万物的大神，也是力量和权威的象征。在古代罗马、北欧诸国和印度等国文化中都有关于太阳神的传说，太阳神也是光明和正义的象征。
文艺复兴时期，莎士比亚等许多诗人都把太阳作为神灵的化身、权力的象征，作为“宇宙之光”和“白昼之神”来颂扬和敬畏。同样，在中国的传统文化中太阳也是光明
河北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2009年第2期
与温暖的代名词，在中国古代有白居易的“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李白的“日照香炉生紫烟，遥看瀑布挂前川”等名句，现代我们有“太阳最红，最亲”“共产党像太阳，照到哪里哪里亮”等人们耳熟能详的歌曲和诗句。而邓恩就是要打破常规，别出心裁，让人们熟悉的太阳陌生化，给人一种另类的太阳意象。因为陌生化的一个突出特点就是要打破审美主体的接受定势，就是以审美欣赏中的惊奇和惊异感为前提。
在《上升的太阳》中，邓恩写道：
忙碌的老傻瓜，不守规矩的太阳/你为什么要如此/透过窗户，穿过窗棂来把我们探视？/难道恋人的季节必须与你的运行一致相当？/没礼貌又爱教训人的家伙，去呵责/迟到的小学生和慢吞吞的伙计/去告诉宫廷猎手，国王将要上马出猎/召唤乡下的蚂蚁去干收获的活计/爱情，永远都一样，不知什么季节、气候/不知时刻、日子、月份，这些不过是时间的碎布头[4]10-11。（傅浩 译，下同）
在这一节中，诗人首先将给人类带来光明和温暖的太阳进行了陌生化的处理，谴责它是“忙碌的老傻瓜，不守规矩的太阳”，紧接着诗人用了一个反问句：“难道恋人的季节必须与你的运行一致相当？”这是因为太阳透过窗棂和窗帘打扰了他和恋人的欢娱和酣眠。对于陷入爱河、忙于肉体之欢的情侣而言，对方可能是世界的全部意义之所在，其他任何东西都是无关重要的，太阳无疑也是多余的，是令人生厌的忙忙碌碌的“老傻瓜”。在这一节中，诗人不仅说太阳是“没礼貌又爱教训人的家伙”，还将太阳比喻成令人可恶的第三者，因为它偏偏来打扰一对恋人们的爱情世界，来窥探恋人的秘密，打扰恋人们无眠的狂喜[5]76-77。
1598年，26岁的邓恩成为伊丽莎白宫廷中最重要的一位爵士——托马斯·伊戈尔顿爵士的私人秘书。三年后，他与这位爵士17岁的侄女安妮秘密结婚，二人虽婚姻美满，但他上层的朋友们尤其是他的岳父对他耿耿于怀，不肯原谅他，那位爵士也解除了邓恩的职务，并命人逮捕、拘禁了他[6]283。诗人的天主教身份也使他总是受到监视甚至迫害。这样看来，邓恩对太阳的“陌生化”处理不无道理。然后，诗人将太阳意象降格，使之“仆人化”，让其听从诗人的调遣，命令它去做自己分内的事，如去斥责“迟到的小学生和慢吞吞的伙计”，去告诉喜欢阿谀奉承的宫廷猎手们，国王（詹姆士一世酷爱打猎）就要出猎，让他们马上准备好，让蚂蚁们去干收获的活计。对于诗人而言，爱情是永恒不变的，不受季节和气候的影响，它既能够穿越时间，还能穿越空间。邓恩对太阳的谩骂和谴责可以认为是对干涉他同安妮恋爱、结婚的上层社会权贵（包括他岳父）的斥责，让这些“迂腐的老傻瓜”们各司其职，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不要对他们的甜美爱情指手画脚，横加指责。
邓恩所处的时代正是新旧思想、新旧学说并存的时代。按照古希腊天文学家托勒密的宇宙观，地球是位于宇宙中心静止不动的，太阳和行星都围绕地球旋转；而波兰天文学家哥白尼于1543年提出的“日心说”认为太阳是宇宙的中心，不是地球，地球只是围绕太阳旋转的行星。邓恩在诗中反问道：“难道恋人的季节必须与你的运行一致相当？”可见，邓恩对天文学上新出现的理论——“日心说”已经有所了解，并把这一理论运用到诗中，认为虽然地球绕太阳运动，但是恋人的季节、恋人的世界可以不受太阳控制，暗示着他们的爱情会始终如一，不受任何外来势力的影响。
接着诗人在第二节中写道：
你的光芒，那么威严，强悍/为什么要这样认为？/我可以一眨眼便让它们亏蚀，把它们遮蔽/只是我不愿太久看不见她的容颜/假如她的眼睛没有把你的刺坏/那就瞧瞧，明天晚上，告诉我/那盛产香料和黄金的东西印度是在/你离开它们的地方，还是在此与我共卧/去打听你昨天看见过的那些帝王的去向/你将听说/他们全都在这里躺在同一张床上。
在这一节中，诗人进一步对太阳进行斥责、贬低，认为太阳的光芒并没有什么“威严和强悍”，影射干涉他们爱情的那些权贵也没有任何可怕之处。“我可以一眨眼便让它们亏蚀，把它们遮蔽”，“我”只需一眨眼就会让你所有的威力消失殆尽!邓恩通过这种独特新奇的方法来表达他对权贵的蔑视。之所以“我”没有眨眼让你威力扫地，是因为“我”一刻都不想看不到恋人的芳容，不想让她在“我”的视野里消
失片刻。同样恋人的眼睛也可以让太阳的眼睛受伤、失明，但诗人没有让太阳受伤，而是将其贬为自己的奴仆，因为他还要给太阳分配一项任务，让它去考察东西印度岛并访问昨天见到的所有帝王，并且明天它要向主人汇报，印度的香料和宝藏是否已经在诗人的身旁，帝王们是否也和诗人一样都在床上忙于床笫之欢。诗人把他和恋人之间爱的答案限定在“躺在同一张床上”， 充分表达了该诗的艳情味道。
另外，在这一节中，邓恩运用从地理学获得的知识将“陌生”的古代东、西印度写入诗中，再次表现他的博学。古代印度以盛产香料著名，而西印度岛有丰富的金银矿藏[7]623。对于热恋中的情人而言，对方就是自己的全部宝藏，就是自己的一切，其余什么都不是。而诗中的“亏蚀”和“遮蔽”，原文用的词是“eclipse”，是天文学术语“日食”的意思，指当太阳、月球、地球成一直线时，太阳照射到地球的光线会被月球阻挡遮住，从地球看太阳，太阳是被巨大的黑影遮去，因而太阳就变得黯然无光了。诗人借用天文学知识，称他一眨眼，太阳就会出现“日食”，表达了他对太阳、对权威的不屑。将从其他学科获得的新知识写入诗中，从而增加读者感觉的难度，延长感觉的过程，是陌生化在玄学派诗歌中的具体体现。
接下来，诗人将恋人间的艳情表达得淋漓尽致：
她是所有国家，而所有王子是我/其外什么也不是/帝王仅仅扮演我们；与此相比/一切荣誉不过是做戏；
一切财富都只是假货/太阳你只有我们一半快乐/看到这世界竟如此缩小/你年迈需要安逸，既然你的职责/是温暖世界，那么温暖我们就算够了/在这里照耀我们，你就无处不在了/这床是
文学研究周忠新 王梦：陌生化的手法，另类的意象——邓恩的玄学派艳情诗《上升的太阳》赏析
你的中心，这四壁是你的轨道。
在第三节中，诗人对自己的恋人进行了“陌生化”处理，与同时代的其他诗人有着明显区别。以往的彼特拉克式诗歌中，比喻比较固定，符合常理。如文艺复兴时期文学巨匠莎士比亚将爱人比作温暖的“夏日”，桂冠诗人本·琼生用玫瑰和芳香来指称爱人，同样著名诗人斯宾塞在献给妻子的诗集《爱情小诗》中将爱人喻作温顺的小鹿，说她美如金银珠宝和香花异草。而邓恩要打破读者的审美接受定势，称恋人是“所有国家”，自己是“所有王子”，给人以突兀之感，因为他们的爱就是世界的全部。而比地球体积大130万倍的太阳竟被这样束缚在恋人的爱巢之中，的太阳金车再也不能风光无限地在宇宙间巡视，也管不了世间万物的生长了。再者，由于太阳已经在宇宙间存在了亿万年，与朝气蓬勃的恋人相比，显然已经明显衰老，只能寻求安逸、苦度余生了。诗人经过他超越常态的比喻和推理，展示给读者另类的太阳意象。
继第二节中写帝王“全都在这里躺在同一张床上”之后，诗人进一步使帝王和王子的意象陌生化，帝王不再是威风凛凛驰骋疆场的统帅，也不是令人敬畏的处理朝政的最高统治者，而是和“我们”一样，是
李靓蕾以前照片在爱床上追求肉体之欢的平庸之辈，因为在爱面前人人平等，也不管是平民还是帝王。邓恩本人为了和心爱的人结婚，为了爱情失去了上层社会的职位，可他一点也不后悔，他认为帝王的快乐都在“模仿我们”，除了爱情，其他荣誉、财富都无任何意义。老朽不堪的太阳最多只有“我们”一半的幸福，因为它形单影孤，而“我们”是幸福的一对，当然“我们”的快乐要比它多一倍。在此，诗人进一步将太阳意象“奴仆化”，告诫太阳“既然你的职责是温暖世界，那么温暖我们就算够了”，为“我们”温暖爱巢就是你的任务，别的事都不用管了，因为你就是“我”和恋人的奴仆。
诗人在大肆进行艳情描写的同时，再次将天文学知识写进诗中。既然按照托勒密的“地心说”，地球是太阳运行的中心，那么诗人和恋人享受爱情甜蜜的这张床便更是太阳运动的中心点，而卧室的四壁便勾勒出太阳运行的轨迹。从这一节及诗中第一节对太阳运动的描写看，托勒密的“地心说”和哥白尼的“日心说”同时影响着诗人的思想，影响着他的艳情诗写作。
三
《上升的太阳》中的艳情描写及其反映出来的及时行乐思想可以认为是诗人对当时政治动荡、社会不所采取的一种逃避方式，也可以看作是诗人自己爱情生活的真实写照。虽然邓恩和安妮秘密恋爱、结婚后，二人夫敬妇爱，婚姻美满。但邓恩早年纵情声，放荡不羁，这是由于其富有的家庭和早期文艺复兴时期世俗文化的影响造成的。因为在17世纪的英国，及时行乐主题得到了相当集中的表
现[8]104-105, 是那个时代上层社会生活糜烂的写照，也是文艺复兴时期艳丽、享乐的宫廷诗歌传统精神的体现；再者，诗人如此追求和享乐，大肆渲染性的描写，其深刻用意是剖析诗人内心深处“灵与肉的矛盾”以及“清教思想和人文主义、出世和入世的矛盾”[9]191。同时代的英国诗人罗伯特•赫里克(Robert Herrick) 在其诗歌《致妙龄少女，莫负青春》（To the Virgins, To Make Much of Time）中也有类似的诗句，他劝年轻人“趁你有可能，快采摘含苞的玫瑰”（Gather ye rose-buds while ye may）。同样，另一位玄学派诗人安德鲁•马维尔在《致他羞怯的情人》中，也表达了“时间不等人，趁我们还年轻，享受生活，及时行乐”的主题。
邓恩一直是一个矛盾的统一体，因为出生在天主教家庭、信奉天主教使他在事业上屡屡受挫，中年后不得不改信英国国教，直到出任教职并被任命为伦敦圣保罗大教堂的教长。在弥漫着变动和怀疑空气的年代里，只有宗教是比较稳定的[10]382，作为神职人员，邓恩写了不少神学诗，如《敬神十四行诗》《赞美诗》等，同时作为一个追求享乐、追求感官刺激的诗人，邓恩也写了大量的艳情诗，除了《上升的太阳》外，还有著名的《跳蚤》，其中诗人力劝其情人丢掉贞操观，勇敢接受自己的求爱，及时行乐，同样在《爱的无限》《灵魂出窍》《哀歌》第七首和第十九首等诗中，读者可以感受到很强的艳情味道。从邓恩的艳情诗和神学诗中，读者可以看到纵欲和禁欲、恋爱和悔罪这两大主题所反映出的诗人矛盾的人格和心理。
多情总被无情伤歌词四
邓恩的诗不仅具有高度的美感，强烈的理性，而且具有惊人的个人化倾向。通过使用陌生化的意象和有时复杂、有时粗暴直接的比喻，邓恩将感觉和理性融于一处。邓恩的艳情诗不仅超越了一切伊丽莎白时代的传统，而且超越了他以前所有情诗的典范式情感，是对以往彼特拉克式诗歌“甜美、娇柔”语言的陌生化。邓恩在诗歌内容和形式上寻求新意，在《上升的太阳》开头诗人说：“忙碌的老傻瓜，不守规矩的太阳”，同样在另一首艳情诗《宣布成圣》的开始，诗人写道“看在上帝面上，请闭上嘴，让我爱你。”用这样的口语化的浅显易懂的语言写诗，不仅是对以往诗歌优雅语言的“陌生化”，也是对同时代舞台戏剧的一种革新和陌生化。邓恩的诗时而幻想，时而热情，时而虔诚，时而绝望。有的时候，他会在一首艳情诗中将几种情感集于一处。他的艳情诗中的特点同样适用于他的神学诗，这些诗中也带有一些情欲的彩，这些作品反映的是诗人的全部人性，当然也包括人的肉体。
虽然刚开始读邓恩的诗时，可能会令人觉得意象突兀，格律不齐，诗句粗糙，经常还会出现一些阅读困难。因为“陌生化”就是要打破自动化感受的定势，冲破审美惯性，使主体用惊奇的眼光关注对象，让钝化的审美复活，在创造“复杂化”和“难化”的过程中，增加感觉的难度，延
河北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2009年第2期
长感觉的过程，体验审美张力。但在陌生化的手法和看似铺陈的风格背后，藏着正确的理性。读者认真阅读就可以使这些理性慢慢彰显出来，而他的个性化语言也就不再那么奇特，而变得越发有趣起来，他也成为“那路诗里最可读的人”[11]137。
以邓恩为代表的玄学派诗人以其陌生化的手法、玄学奇喻、另类的意象、多变的格律和从其他学科获取的渊博学识为基础，写了不少艳情诗。他的口语体表达让人感到亲切，他的奇思妙喻让人感到惊奇，他的思辨让我们感到他的博学和敏锐，他的另类意象和陌生化表达手法充满了新意，使读者感受到了审美张力，邓恩的诗歌为英国的诗界注入了极大活力。
[参 考 文 献]
[1] 什克洛夫斯基.作为技巧的艺术[C]//俄国形式主义批评：四
篇论文.林肯：内布拉斯加出版社,1965.我的兄弟妹下载
[2] 孙桂林.论约翰·多恩爱情诗中的奇想、思辨和矛盾[J].合肥
工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5(4). [3] Maynard Mack.The Norton Anthology of World Maste-
rpieces:Volume I[M].New York: W.W. Norton & Company, Inc.1995.
[4] 约翰·邓恩.艳情诗与神学诗[M].傅浩，译.北京：中国对外翻
译出版公司,1999.
[5] 李正栓.陌生化: 约翰·邓恩的诗歌艺术[M].北京：北京大学李小婉儿子
出版社,2001.
[6] Drabble Margaret.The Oxford Companion to English Li-
terature[M].Oxford: Oxford University Press,1985. [7] Thomas R Arp. Literature Structure, Sound and Sense[M].
Forth Worth: Harcourt Barce College Publishers,1993.
[8] 吴笛.论东西方诗歌中的“及时行乐”主题[J].外国文学研究，
2002(4).
[9] 杨周翰.17世纪英国文学史：第二版[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
社，1996.
[10] 王佐良，何其莘.英国文艺复兴时期文学史[M].北京：外语吴奇隆刘诗诗绯闻
教学与研究出版社，1996.
[11] 王佐良.英国诗史[M].北京：北京译林出版社，1997.
[责任编辑 王雅坤]
Defamiliarized Techniques and Unconventional Images
——Appreciation of Donne’s Metaphysical Love Poem The Sun Rising
ZHOU Zhong-xin1 WANG Meng2
(1.College of Foreign Languages, Yanshan University, Qinhuangdao,Hebei 066004, China；
不了情原唱2.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Beijing lnstitute of Technology,Beijing 100081, China)
Abstract: By adopting Russian literary theorist Victor Shklovsky’s “Defamiliarization” theory, this paper analyzes and appreciates the famous metaphysical love poem, The Sun Rising, by John Donne, attempting to reveal the successful application of conceits and unconventional images in metaphysical poems. The key features and the social background of metaphysical love poems are also discussed and elaborated.
Key words: defamiliarization, metaphysical poets, conceits, the images of the sun
发布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