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曼艺术歌曲的创作特点梁晓宇
摘要：舒曼崇尚古典传统，具有浪漫主义诗人的想象力和艺术直觉的敏感。他的艺术歌曲感情真挚，内容丰富，形式多样，具有独特的魅力和巨大的艺术感染力，创作个性非常鲜明，保卫和发展了德国民族优秀的音乐艺术传统，对德国甚至整个欧洲都具有深刻的影响，开辟和发展了浪漫派艺术歌曲。本文从音乐风格、歌曲构建特点、钢琴伴奏和情感表现等方面分析了舒曼艺术歌曲的创作特点。
关键词：舒曼；艺术歌曲；钢琴伴奏；情感运用
Composing Characteristics of the Works of Robert Schumann
Abstract:Robert Schumann, a composer who was endowed with the imagination of romantic poet and sensibility of art, advocated classic tradition.We could sense the expression of emtion in his songs which was rich in content and forms and pessessed with unique fascination and galmorous appeal.His composing style is so distinctive that it helpd to protect and develop the German traditional folk music. Moreover, it had a profound inflence over Europe , hence, this led to the development of romantic songs. In this thesis, the author will illustrate the features of the works of Schumunn from the aspect of musical style, component of songs and piano accomplishment etc.
Keywords:Robert Schumann ; Songs ; Piano ; Use of emotion
引言
罗伯特·舒曼（Schumann,Robert1810-1856）是十九世纪德国浪漫主义杰出的作曲家、钢琴家和音乐评论家，是受当时文字诗歌影响最深的音乐家。他所创作的声乐作品喜欢从文学诗歌著作中吸取创作题材和灵感，倾向于标题性的内容，表现丰富多变的情感和细微的心理活动的刻画，具有非常鲜明的浪漫主义音乐特征。他崇尚古典传统，又具有浪漫主义诗人的想象力和艺术直觉的敏感。他的一生创作了许许多多优秀的音乐作品，他的一生代表了时代进步的倾向，通过创作与评论表现出他的民主思想和人道主义精神，有力地捍卫德国的古典音乐传统，给欧洲近代音乐以强烈的影响。
舒曼一生共创作了259首艺术歌曲，主要创作体现在1840年，这一年又称为“歌
曲”年，他在这一年中写了138首艺术歌曲，其中包括了《诗人之恋》、《女人的爱情与生活》以及《桃金娘》等。“舒曼的创作是以德国的古典、民间、生活风俗的音乐文化为基础的。在他的音乐里非常明显鲜明地表现出本国音乐的民族性，反映了德国民族艺术的风格特点”①；他的歌词中融合了诗的元素，采用了歌德、拜伦、海涅，留凯尔特、彭斯等德国、英国大诗人的诗篇来谱曲；歌曲中的钢琴伴奏也是舒曼歌曲创作的另一特，在歌曲中充分体现了这一大特；1840年正是舒曼与克拉拉婚姻经过顽强的奋斗终获成功的时候，所以舒曼此时的歌曲表现了丰富的感情，体现了爱情的甜美。
舒曼艺术歌曲的创作主要体现在下面几个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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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乐作品与诗词完美结合。
舒曼少年时代在文学、诗歌、音乐方面同时显露出天才，富有诗人气质与灵性，艺术讲究文雅，富于修养，他比舒伯特的音乐更精雕细琢，深刻细致。他的
艺术歌曲就如同浪漫主义时代的诗人的作品一样，富有诗意、幻想，让人沉浸在梦幻般的沉思和遐想中。他在和声上开辟了浪漫主义和声手法的新领域，常用大小调式交替以及模糊调性的离调手法，以制造一种诗意的朦胧气氛和充满幻想的意境。他的大多数作品是受到诗意的启示创作而成的，浪漫主义的诗意想象力和音乐家的敏感、细腻在舒曼身上完美地结合在一起，有乐坛上的“浪漫诗人”之称。他在选词方面非常严格，比较注重诗歌本身的艺术性，希望通过音乐来更好的体现诗歌的优美诗意。
海芋恋吉他谱如声乐套曲《诗人之恋》（作品第48号），这首套曲是舒曼根据海涅的诗而创作的歌曲集，是舒曼最优秀的声乐作品之一。共16首歌曲，描写了一个悲剧性的故事；一个诗人热爱一个女子，后来这个女子与一个富有的人相爱了，诗人非常痛苦。本套曲细腻的情感变化和诗情画意，都通过音符表达出来，吸引和感动着人们。第一、二首《灿烂鲜艳的五月里》和《从我的眼泪里面》是整个故事的开头，它以春天到了、百花盛开作为爱情的开始，写出了诗人对爱情的渴望。当心中有了爱慕的情人，但又没有勇气向她表白，只能独自暗暗地叹息、落泪，这真诚的眼泪，使大自然为之深深感动。这首歌的曲调并不华丽，却表达出发自内心的真诚。
音乐是心灵的艺术，是诸多艺术形式中最能表现人的情和情绪的艺术。可以说，用音乐来表达诗中蕴含的某种情”和“意”是再合适不过了。舒曼是一位擅长用音乐来刻画心理世界的、表现感情的音乐家，他的艺术歌曲有强烈的艺术感受和浪漫主义幻想彩，是在用音乐向人们倾诉诗意，是音乐与诗词的完美结合。舒曼凭借着音乐艺术将歌①管谨义著《西方音乐声乐艺术史》，人民音乐出版社2005年版，第213页。
曲这一融“诗”和“乐”于一体的音乐体裁来倾吐情怀。例如《莲花》，歌词出自海涅的抒情诗，全诗以细腻的笔触刻画柔媚的散发着浓郁芬芳的莲花，塑造了一位惹人怜爱、品质圣洁的少女形象。这不正是舒曼眼中的克拉拉吗？歌中首先用抒情旋律，勾勒出美丽的图画：一个平静的池塘、梦幻般的白莲花。歌曲从平缓暗淡、彩忧郁的音调进入，细致而准确地揭示出诗的意境：莲花在期盼银的月光，在低头思念，当唱到“月亮是他的情人”时舒曼运用了调性的变化，将歌曲推向高潮，给人以亮丽清新的感受。
再感人、再优美的诗篇，终究是无声的文字，其感情和意境只能由读者在阅读的过程中心神领会。而音乐是心灵的艺术，是诸多艺术形式中最能表现人的感情和情绪的艺术。似乎可以说，用音乐来表达诗中蕴藏着的某种“情”和“意”是再合适不过了。舒曼是一位擅长用音乐刻画心理世界、表现感情的音乐家，他的艺术歌曲常常带有强烈的主观感受和浪漫主义幻想彩，是在用音乐向人们倾诉诗意。在舒曼心中，美妙的诗篇是跃动着的音符，流淌着的旋律。诗篇的情感融入到音乐中，更是一种美的表达，
用“音乐”来解读“诗”，用“诗”来填充“音乐”的感情，音乐和诗词完美的结合是舒曼艺术歌曲的主要特点。
二、声乐作品与钢琴伴奏高度统一。
（一）舒曼艺术歌曲的钢琴伴奏特点。
伴奏是音乐作品的有机构成部分，只有使伴奏与歌唱部分的旋律融为一体，音乐作品内容才可能得到完美的表现。①钢琴伴奏是艺术歌曲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具有刻画形象、渲染气氛、烘托环境和深化意境的作用。
舒曼的艺术歌曲个性鲜明，具有独特的魅力和巨大的艺术感染力，这种独特魅力的诗意境界，其钢琴声部发挥了不可替代的重要作用，跟歌曲形成了二重奏形式，所以有人称他为“声乐室内乐”。在他的钢琴伴奏中脱离不了浪漫彩，伴奏旋律紧缓交替，张弛有度，忽而像春风般妩媚，忽而像海浪般激荡，忽而像孩提似的天真，忽而像黑云笼罩的沉重，给人以美妙的幻想和遐想的空间。
（二）钢琴伴奏与歌曲的结合。
钢琴的“歌唱”与人声相互交叠，充分体现出人声和伴奏的互为衬托、相互呼应的特点，使音乐更加完整。声乐套曲《妇女的爱情与生活》能够细致体现出这一创作风格，这首歌曲创作于1840年，舒曼采
用夏米索的八首诗为歌词，描写了一位女性从初识意中人到热恋、结婚、生育、死别的感情历程。这是一部可以让舒曼直截了当抒发感情的①于苏贤著《歌曲伴奏的写作》，人民出版社1985年版，第1页。
诗作，因为诗歌富于表现力，与舒曼的音乐极为协调。
第一首《自从和他相见》讲述了女主人公初次见到男主人公，便被他迷人的外表所打动，心中荡漾着爱的渴望。在这首歌曲中，舒曼多处运用切分音，这是舒曼喜欢运用的节奏型，尤其在钢琴伴奏中，切分音的运用增强了乐句的流动感，推动了旋律的进行。伴奏中的和弦紧密却不繁琐，左手低音声部的八度无时无刻不在表述女主人公为爱困扰的痛苦，结尾处轻柔低沉的伴奏似乎预示了女主人公悲惨的结局。歌唱声部的旋律简洁平稳，与伴奏声部紧紧相扣，较弱的控制声音能恰到好处地体现主人公的无限惆怅。
第二首《他，比任何人都高贵》，这首歌曲中女主人公讲述了恋人的不同一般以及她无私的爱。以柱式和弦的反复敲击贯穿全曲，营造紧张热烈的恋爱气氛。同时低声部以一个附点音型的节奏动机贯穿。音乐彩明亮而活泼，伴奏中反复运用跳动的和弦来形容女主人公因爱而跳动的心，时而平缓，时而急促。间奏部分巧妙地运用了歌唱第一句的旋律，钢琴伴奏自始至终“唱”着女主人公的心声：“他，比任何人都高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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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奏中表现出的愉悦之情推动着音乐情绪不断地高涨，然而当体现女主人公的无私情怀时，伴奏中的二分音符变成了四分音符，悲哀和痛苦顿显，似乎又一次预示了悲惨的结局。在歌唱的结束处还附加六小节的回忆般的尾奏。伴奏在这首歌曲中起到连贯全曲的作用。这是首充满激情的唱段，充沛的气息运用与较强的声音力度相结合，表达出主人公心中的无限爱意。
第三首《我不明白，也不相信》，歌唱在没有前奏的情况下强有力的爆发出来，前奏的消失增添了女主人公对意想不到结果的惊讶之情。伴奏中短促的和弦体现了她的难以置信和迷惑，然而强有力的间奏及连续切分音又展示出她的激动和兴奋。此段歌唱速度较快，声音的弹性表现出惶然之情。歌曲中多次出现速度及力度的对比，这给予了歌者较自由的艺术创作空间，歌唱时根据人物情绪变化控制声音的轻重缓急，刻画人物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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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首《戒指在我手指上》是一个抒情的乐段，充满着无比的幸福之情，伴奏运用连续平均的八分音符轻柔、快速地流动着，描绘出女主人公沉醉于来之不易的爱情和对未来的憧憬中。当主人公想起在第二首歌曲中出现的情节时，伴奏采用了反复的八分音符和弦并且速度变化，与第二首歌曲相对应，体现出女主人公爱的决心。歌曲最终又结束在轻轻流动的八分音符中。这首歌曲旋律优美流畅，常被作为音乐会的独唱曲使用。歌曲对气息运用的要求很高，中声区的演唱要求气息平稳而流畅、声音圆润柔和，体现出主人公的幸福之情。
第五首《亲爱的妹，快帮我装扮》，伴奏运用琶音和附点节奏音型体现婚礼的热闹场面和女主人公的激动心情。这样的伴奏形式与舒曼的另一首声乐《献词》有异曲同工之妙。伴奏在中段的八小节里变成了八分音符和弦，音乐趋向平稳和安静，这是新娘在由衷地称赞自己的爱人。短暂的抒情之后，伴奏又运用琶音和附点音型再次以欢乐的气氛结束这段音乐。结尾六小节由钢琴起了进行曲式的乐句，也许是代表了婚礼的进行。这首歌曲是整部套曲的高潮，也是主人公最幸福的时刻。歌唱轻快而流畅，没有过多的情绪变化，表现力极强。杨洋女朋友
第六首《亲爱的，为什么惊慌》，旋律与伴奏相互交叠，伴奏旋律的构成更似独立的咏唱，这正是舒曼在运用旋律和伴奏共同讲述女主人公因怀孕而又惊又喜的心情，在转调前钢琴伴奏奏出了一开始就出现的旋律，琴声代替人声，沿着女主人公的思绪向前发展。“转调”也是舒曼创作的典型作法，歌曲中的转调及伴奏手法的改变并非是情感表达的中止，而是一种新的延续和发展。当音乐再回到第一段时，主人公的情绪由先前的又惊又喜变得轻松愉快了。歌曲表现出人物复杂的心理变化，歌唱时要求声音的运用有节制，恰当地把握住表现力的分寸。这首歌曲表现出主人公命运的转折，因而歌唱中带有淡淡的忧伤之情。
第七首《你在我心中，在我怀里》，这是成为母亲的女主人工在对婴儿说话，钢琴伴奏运用十六分音符琶音营造安详静美的氛围，而伴奏的右手部分出现的休止则增加了音乐的摇动感，推动了旋律的起伏，层层展现女主人公的幸福感受。歌曲的旋律明快流畅，歌唱速度不断加快，表现出主人公初为人
母的激动心情。歌唱连贯而亲切，声音控制恰当，虽轻柔但充满激情。歌曲最后一段的歌唱速度更快，伴奏也由琶音变成短促有力的和弦，音乐的跳动感表达出女主人公此时的幸福已无人能比。
第八首《你如今终于给我带来无限悲痛》，这是首大量运用半音的歌曲，“运用半音”是舒曼歌曲创作的典型手法之一。歌曲中半音的运用和宣叙调体现了极度的绝望，而伴奏时而极强、时而极弱的和弦弹奏同样体现出绝望，歌曲在d小调三和弦的弹奏中开始，歌唱缓慢忧伤，在较低的音域用极弱的音量表现主人公的伤感，歌曲与前一首歌曲在音乐情绪上的极大反差加强了整部套曲的艺术表现力。当歌唱旋律完全结束后，钢琴伴奏缓慢奏出第一首歌曲的旋律，演奏进行了21小节，钢琴伴奏再次代替人声唱出：“他，比任何人都高贵”。这样的结尾使音乐作品充满无限忧伤，同时又意味深长，在这部套曲中体现出的歌唱与伴奏相互衬托又相互独立的音乐表现风格正是舒曼歌曲创作的精湛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