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方小说中女性悲剧及成因
在希望的田野上大合唱
杨晓岚
【摘 要】作为新写实小说的领军人物,方方总是能以寓意深刻生动感人的故事描述出现实生活的真实状态,呈现出一幕幕残酷的人生悲剧.她笔下的女主人公都勇敢顽强地和不幸的命运抗争,但是最终都摆脱不了悲剧的命运.她用独特的视角探求女性悲剧的缘由,并且努力探索着女性自由解放之路.
【期刊名称】《郑州航空工业管理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
【年(卷),期】2014(033)006
【总页数】3页(P44-46)
【关键词】方方;女性;生存困境;悲剧命运
【作 者】杨晓岚
【作者单位】郑州大学文学院,河南郑州450001
【正文语种】中 文
【中图分类】I207.2
方方的作品为我们呈现了众多饱受磨难的女性形象,真实地叙述了不同阶层女性的生存状态,揭示了当代中国女性在婚姻和家庭生活中的痛苦。方方笔下的女性都有着强烈的生命欲望,她们不仅追求着身体欲望的满足,还艰辛地寻着自己的精神家园,但是家庭和社会的压迫使得她们无法摆脱悲剧的命运。
一、悲剧女性的生存境遇
方方笔下的女性不仅在物质生活层面备受煎熬,还在精神层面迷失自我。她们在男性主导的社会中总是处于弱势地位,在绝望中走上了毁灭自己的道路。她作品中的悲剧女性具体分为以下三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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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底层女性的挣扎
《出门寻死》中的何汉晴是一位典型的都市底层家庭妇女,对内要操持家务,伺候公婆,
对外则要支撑起养家的重担。何汉晴艰辛的付出换来的却是公婆的漠不关心,丈夫的责骂和小姑的冷嘲热讽。精神上的苦痛再加上身体上的折磨使何汉晴不堪重负,她想到用死亡来结束这累人的日子。正如波伏娃所说,女人不是天生的,她是被变为女人的。何汉晴在单调繁重的家庭生活中失去了自身存在的价值。正如小说中所说:“你既然活到这个世上来了,你这条命归蛮多人所有。”[1]何汉晴是千千万万个苦命女子的代表,她们每天都在繁重的劳务中度过,内心无比苦涩,始终不到生活的美好意义。死亡是她们摆脱痛苦的唯一途径,但是凡世的牵挂又使得她们顽强地存活,回归到原来的生活轨道之中。
女人不坏下载《有爱无爱都铭心刻骨》中的瑶琴和杨景国是一对让人羡慕的恋人,然而突如其来的一场车祸夺去了杨景国的生命,从此瑶琴在失去爱人的痛苦中无法自拔。陈福民的呵护疼爱也难以抚平瑶琴内心的苦痛,在不断吵闹中,陈福民不幸受伤,他醒来的第一句话竟是了断。按照社会哲学家孔德的说法,女人总是把情感看作人生的全部意义,一方面,女性在爱情中容易对心目中的“唯一者”有着不可割舍的眷恋,对理想中的爱情存有无限幻想;另一方面,女性在爱情受挫后往往会陷入自责和追悔之中,她们不知道如何去面对新的生活。瑶琴始终无法从旧的恋情中解脱出来,她在自己限定的爱情牢笼中苦苦挣扎,没有勇气去寻新的天空,为情所痴亦为情所困。
2.知识女性的彷徨
华容是一位条件不错的女大学教授,但是始终没有到合适的伴侣。华容在识破老五的真实面目之后痛不欲生,大病一场之后对老五情断意绝,不再留恋。正如波伏娃提到:“爱情对于男女两性有着不同的意义, 对于男人来说, 爱情就是拥有。而对于女人, 爱情则是生活本身。”[2]女性在恋爱当中往往处于卑微的地位,她们在恋爱中丧失了自身独立性,把全世界的中心都转移到爱人身上。华容陶醉于这场充满神秘幻象的恋爱之中,在老五一次次的欺瞒中得到着自我满足。在这里,我们可以看到中年妇女“一个人恋爱”的悲剧,也可以感受到一个极度渴望爱情滋润的女性孤寂的心境。
黄苏子是一个深受儒家伦理道德影响的女性,她从小就在父亲的严格管制中成长,幽暗的生活环境夺去了她积极向上的心态,无尽的内心压抑使得她在骂人中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感。在爱情失败后,她便自轻自贱,开始了生活,最后却死于淫客手中。女人对抗现实的武器不过是身体和生命,很少有人例外。黄苏子长久以来的内心压抑无处释放,她不断放纵自己,用一种自戕的方式断送了自己的生命。黄苏子的悲剧既可以说是传统文化的毒害的结果,又反映出女性自身价值观发生了严重扭曲。这种变态心理致使黄苏子越走越远,直至走上了不归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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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农村妇女的不幸
“奔跑的火光”意即生命之火在内心的燃烧。一方面性欲催动着英芝不断地挑逗男人,另一方面她不断忍受着丈夫的折磨,甚至贱卖自己的身体来赚钱。凯特·米利特在《性政治》中指出:“两性之间的这种支配与被支配,已成为我们文化中最普及的意识形态。”[3]在宗法制的农村社会,众多女性在潜意识里接受了男性权利的至高无上。英芝之所以一次次燃起对生活的希望之火,正是因为这种男性中心观念深入灵魂。她幻想着通过自己的不断努力唤醒丈夫的怜悯和同情,但是绝望和无奈彻底使这个顽强的女人崩溃了,欲望之火被愤怒之火代替。正如英芝在哀叹中所说,如果能为爱情而死,也算值了,好歹也曾幸福,而我却又是为了什么?英芝最后的叹息是对自己命运的绝望和无奈。生命之火的最后熄灭,女性的尊严也在那炽热的火光中燃烧殆尽。
《水随天去》为我们展现了一幅美好的爱情图画。水就是水下,天就是天美。水下全心全意地爱着天美,他的爱简单而又纯粹,只想美美不受到一点点的伤害,甚至不惜用自己的生命去换取美美的幸福。然而在这个金钱至上的现代社会,天美却辜负了水下这份痴痴的爱。张爱玲在《童言无忌》中曾经说过:“我喜欢钱,因为我没吃过钱的苦,不知道钱的坏
处,只知道钱的好处。”[4]而天美就是一位把金钱看作生命当中最珍贵东西的女性,她无法脱离衣食无忧的生活,对水下的感情只是寂寞时候的慰藉。天美看似是这场爱情中的赢家,实际上却是最大的输家,她失去了最真最美的那份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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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的来说,在男权社会中,无论是都市底层女性,还是高级知识女性,亦是普通农村妇女,根本无法获得和男性平等的权利。她们在改变自己命运的道路中遭受着来自社会和家庭的双重压力,她们无处躲藏也无处反抗,只能走向悲剧的结局。
二、悲剧女性的原因探析
纵观方方的小说,总是让人感到荒凉。这种荒凉感来自于女性“声音”在男权社会的湮没。她们自立自强,勇敢地奔向幸福的彼岸,但是却被现实打击得悲观绝望,最终只能在折磨别人的同时也伤害了自己。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她们摆脱不了悲剧的命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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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传统文化弊端与周围环境制约
男尊女卑的思想观念强烈地浸染着各个时代的女性。中国女性就是在这样的文化氛围中不断地忍受着男性的压制和社会的不公。在方方的笔下,黄苏子的悲剧就是父权制的恶果,
因为她的父亲用传统的妇女观来约束自己的女儿,不允许女儿做出任何违反自己意志的行为。黄苏子虽然厌恶父亲的所作所为,但是潜意识里却接受了这一切。隐忍在黄苏子的身上被发挥到了极致,然而这种“忍”却加深了她心中的裂痕,促使她走向了无法挽回的不归路。除了封建文化的束缚,特殊的生活环境也影响着人物的性格和命运。物质贫困和精神匮乏致使女性无法到解救自己的正确道路,她们要么向现实屈服,要么盲目地反抗,导致了两败俱伤的局面。何汉晴和英芝就属于这样类型的女性。何汉晴想用死亡来结束令人窒息的日子,然而现实的牵绊又把她拉回到了家庭的枷锁之中。在反复的“为难”中,她终于感到人的生死真是由不得自己选择的。与何汉晴相比,英芝抱着对生活的一腔热情,她知道自己想要得到什么,她是野心勃勃的,又是心怀一份胆怯的。她很粗糙,也很精细。然而命运并不青睐于这个女人,强硬的村规和没有公道可言的社会环境压抑着英芝的心灵,她想要反抗这个不公的社会,她不甘心顺从于男尊女卑的思想观念。她的身上有着强烈的女性主体意识,她渴望着拥有与男性平等的权利和自由,但是最终由于外在社会的压制而未能如愿,在毁灭别人的同时也毁灭了自己。方方通过描述英芝的一生,体现了作者对不幸女性的怜悯,更加反映出作者对于女性应该怎样融入社会角,实现人生理想问题的思考。
2.自我选择的迷失与自身性格的弱点
方方曾经说过,悲剧更多的是个人自我选择的结果。人物的生活经历和思想意识影响着人物在日常生活中的言行举止,在《桃花灿烂》中,星子的性格是过于躲闪和被动,面对陆粞的多次“暗示”都没有勇敢的接应。如果她能够勇敢地迈出一步,接受陆粞的心意,让一切都明朗化,也不至于出现之后的感情纠葛和爱情悲剧。星子在陆粞离开人世之后这样问道“在此之前,又是谁一口一口地吃着他呢?是生活本身?还是他自己?或是他们相互联手?再不,是人类这一生命未曾进化得完善而自携的弱点一直在细细地咀嚼着他?”[5]这是星子对陆粞一生的思考,其实也是作者对星子自己的拷问。是他们身上的性格弱点致使他们做出错误的选择,在折磨别人的同时也深深地折磨了自己。《树树皆秋》中的华容正是因为性格弱点和错误选择而走向了悲剧之路,她自恃清高,对周围的人和事不做过多的理睬,一个人过着闲适而又寂寞的生活,看似风光坚强的女性背后却是对爱情的极度渴望,但是矜持清高性格致使她甚至连互相倾诉的朋友都没有,当遭遇生活的打击时,她无处可诉,也无人可诉,当现实的苦痛超过她承受之限时,她总是安慰自己说我要坚强呵我要好好生活呵。她把沉默的山水当成倾诉对象,在这种想象性的倾诉中,华容内心的软弱无助暴露无遗,这种提醒和鼓励正是华容内心脆弱的写照,她需要来自人间的温暖和男性温柔的呵
护,但是她不敢面对现实中的生活,寄情山水的方式只能暂时缓解了她精神的苦痛和心灵的空虚,却丝毫不能给华蓉以实际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