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新春音乐会上，海外归来的歌者龚琳娜演唱了一首由小民乐队伴奏、无歌词的作品《忐忑》。谁曾想这样一曲小小幽默，却迅速在中国网络窜红。短短数月，《忐忑》被众人奉为“神曲”，而她也被戏称为“神人”。如此意外，如此转折，不得不让我们再次感受到“丑”的刺激，“丑”的巨大魅力。曾几何时，“芙蓉”“凤”“犀利哥”等雷人形象相继出现，颠覆了我们传统的审美观，掀起了一场审丑热潮，使得我们进入了一个审丑时代。在这样一个审丑的时代氛围中，我们当前的流行音乐也不得不被“同化”，走向“审丑”。在本文中，试从对“神曲”《忐忑》“审丑”艺术的解读，来探讨当前流行音乐的“审丑”倾向。
一、解读“神曲”《忐忑》的“审丑”艺术
初闻《忐忑》，耳边犹如闷雷狂轰乱炸，一时间耳膜被深深刺痛，只觉那一连串没有确切含义、时高时低的“逮里个刀”要难听有多难听；再看歌者那忘情的演唱艺术，高挑的眉毛、灵活翻飞的眼珠、喜感十足的动作，还真是把听众一下就拉进了“忐忑”的情境。曲如其名，“忐忑”情结十足地震撼人心，也“丑”到极致。具体从以下三方面来解读：其一，不成曲调自有调。《忐忑》的曲调不同于以往流行音乐。它似乎有着自己固定的曲调，但歌者在实际演唱时却非常灵活，主要由演唱时情感的流转来决黄毅清的脸疼吗
定音调的高低长短，也就更多融入了歌者的即兴发挥。大概由于龚琳娜丈夫创作时的游戏心态，再加上
爱到最后只剩回忆了对龚琳娜声音优势的考虑，整曲下来追求一种速度的快感，那种接连不断即性发挥的类似于平时“哎呀哎哟”的哼唱，让人感到一股强有力的劲头和经久不息的穿透力。正如龚琳那自己所说，“每次唱这首歌的时候我都很新鲜，都会觉得哎哟又可以唱了，不是在重复它。虽然是一样的歌，我每次唱这首歌的时候不会觉得烦，好多人也说这首歌越听越来劲，因为一直有一股劲在这里面，每次唱完会兴奋，而且你得一直盯着这股劲”。唱起来尚且如此有劲头，听起来自然也别有余味了。其二，咿呀乱语胜千言。龚琳娜敢于以没有确切含义的象声词“逮里个刀”之类来即性演绎《忐忑》，这在以往流行音乐中也是难以想象的。毕竟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并且认可这种非传统审美的音乐创作。在她之前，有多少人会承认这种莫名其妙的以咿呀乱语哼唱出来的也算是歌呢！这些类似于象声词“逮里个刀”的咿呀乱语，本身毫无意义不说，还那样粗糙刺耳，简直就是对传统音乐的颠覆。其三，挤眉弄眼亦成歌。龚琳娜还敢于自毁形象，以丑化自我的行为艺术来增添《忐忑》的看点。这与以往流行音乐中歌者所追求的唯美亮丽形象也有很大差别，她那种不只嘴里咿呀乱语，还时时不忘挤眉弄眼的丰富表情和搞笑动作，也让人眼前一亮。一曲下来，既充分展示出歌曲本身的独特审丑情结，又增添了歌者个性化的审丑艺术表演，可谓用心良苦。她所追求的这种独特音乐风格，使得歌曲本身的审
丑趣味与歌者本身的审丑表演艺术合二为一，给人带来的不仅是听觉上的刺激与震撼，更有着视觉上的冲击与惊喜效果。
羞答答的玫瑰简谱二、当前流行音乐中的“审丑”表达和原因分析
如前所述，基于个性化的“审丑”艺术，神曲《忐忑》才得以在茫茫流行音乐大潮中迅速蹿红。它的流行，也恰好暗合了当前流行音乐的“审丑”化潮流。在此简要总结当前流行音乐中已出现的“审丑”表达。其一，歌曲曲调的怪异化。正如《忐忑》的游戏创作和独特曲调一样，当前很多的流行音乐，并没有多么优美动听的曲子，而是有意怪异化、粗陋化，以追求与众不同的听觉效果，显示其标新立异的审丑特。其二，歌词内容格调的低俗化。为满足大众欲望，强化音乐给人带来的感官刺激，格外重视庸俗情感的表达与宣泄，导致歌词内容空洞乏味，写来写去都难逃媚俗低下的魔障。其三，歌者表演艺术的恶搞化。为了吸引眼球，有些歌手甚至不惜“自毁”形象来，以恶搞的行为艺术来赢得大家的认可与支持。原本采用多样化表演手段来增添音乐可圈可点之处是无可厚非的，但若是过分偏离正常健康的表演秩序，则会严重损害音乐的艺术性与神圣性。
quand je me regarde纵观当前流行音乐中的这些“审丑”表达，它们的出现绝非偶然。总的说来，这种审丑倾向的出现，是由来自流行音乐自身内部动力与外部动力共同作用的结果，是社会多元化发展的必然需求，也是音乐的表现方式多元化，以及听众对视听艺术享受的需求。任何艺术文化的变迁，其最直接的动力是来源于它本身生
存的需要。为寻心灵归宿与解脱，他们需要感情和精神上的刺激。然而，相对于感情和心灵的刺激来说，丑更胜于美。因为“美”所带给人的瞬间诗意已不足以弥合人与世界、个人与社会的巨大裂痕，只有“丑”才能表现现代人难以言状的心灵痛苦，揭示人们极度异化的真实处境。换言之，人们需要“审
丑”。正如李斯托威尔所说，丑感是“一种混合的感情，一种带有苦味的愉快，一种肯定染上了痛苦彩的快乐”［1］，人们通过“审丑”来排解痛苦、痛苦，寻求愉悦和快乐，以及最终的宣泄和净化。当前流行音乐“审丑”倾向的流行，其关键就在于听众在审美趣味上的接受与认同。
三、当前流行音乐“审丑”的价值追寻
黑格尔说，“凡合乎理性的东西都是现实的，凡现实的东西都是合乎理性的”，即所谓“存在即合理”。“审丑”作为当前流行音乐的一大潮流，它的出现，必然有着其独特的价值所在。
首先，专业启示意义，这是就音乐艺术而言的。作为通俗的大众文化，“审丑”表达的出现，体现了当前流行音乐贴近现实生活，跟随时代节奏的多元化、自主创新与完善的追求。正是这种追求，对繁荣当前流行音乐生态、丰富音乐艺术表达，起到了积极的促进作用，成其为专业启示意义所在。其次，社会现实意义。艺术根源于现实，正是由于现实社会中诸多丑的存在，才使得艺术家有了对丑的艺术表现，受众有了对“审丑”的需求。当前流行音乐出现的这种“审丑”表达，是对过去现实存在的一种记于明加主演的电视剧
录与再现，也是对当前存在的一种揭示与反映。他借助音乐这面镜子，将我们生存的这个社会百态形象地展示出来，以便我们能反观与自醒自身的生存状态，从“审丑”所产生的否定性力量中实现主体的自我超越，进而取得更好的发展。这时，丑已经不再是单纯的丑，它成为一种可以帮助我们更好地认识社会现实，感受社会现实的黑暗、腐朽面，从而为改造社会现实朝美的方向发展而努力的艺术。
此外，除了以上所提到的独特价值与意义外，我们还应当看到当前流行音乐中“审丑”表达所存在的缺陷与不足。放眼现实，某些“审丑”表达显得低俗怪诞，对传统文化、精英文化的过分解构与放逐，甚至有着的嫌疑。无论从表现形式，还是表现内涵上看，当前“审丑”流行音乐的成长都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如何实现音乐中“审丑”元素在表现内涵与表现形式上的完美呈现与个性化表达？我们要做的只能是正视这些缺陷与不足的存在，承认“审丑”之于音乐艺术和人类社会的独特价值与意义，并从其出现的趋势和流行的潮流中总结出原因和规律，吸取经验教训，进行更为有意义与价值的音乐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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