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山歌
rubbersoul作者:周莹
来源:《少年文艺·南京版》2009年第12期
        想起母亲,就想起母亲的山歌。
        记得小时候,一到冬天,母亲就带上我和弟弟,到后山上去砍柴。
        天刚麻麻亮,我们就踩着母亲的背影出发了。
        母亲在前面引路,腰间别着弯刀,手上提着斧头。一旦到中意的目标,她就会在双手上吐一口唾沫,接着毫不犹豫地挥动着锋利的斧头,照着树木的根部使劲砍去。母亲挥动斧头的姿势,一点儿也不像个女人。在母亲三下五除二的挥动间,只听“哗啦”一声,树应声倒下。那一刻,我似乎明白了:母亲非要在头一天晚上,不顾我们的坚决反对而霍霍磨动斧头时的倔强;我似乎也明白了:母亲平日里常常念叨的那句“磨刀不误砍柴功”的意思。
dont let me go        树倒下之后,母亲喘上一口气,就手脚麻利地把枝桠全部劈掉。然后吩咐我们,一人一端,顺着树林里的羊肠小道,把柴抬到悬崖边堆着。
        每次和弟弟抬着柴走在羊肠小道上时,我都吓得瑟瑟发抖。尤其是走到悬崖边,把柴轻轻地从肩上卸下来的时候,我的心跳就会加快,甚至不敢朝下面望一眼。小我两岁的弟弟,抬着抬着,就哭鼻子抹眼泪。每当这时,母亲那悠扬的山歌就会飘入我们的耳朵:张馨予男友
        暑往寒来春夏秋,
        夕阳西下水东流。
        时来富贵皆由命,
        运去贫穷亦有由。
世上只有妈妈好简谱>山川挽歌
        说来奇怪,弟弟听到母亲的山歌就不哭了。
        等到母亲渴了累了后,就会放下斧头招呼我们:“把袋子里的干粮拿出来,我们要吃晌午饭了。”我抢先一步,把塑料壶递给母亲。母亲双手接过壶,用力把盖子一扭,斜着一倒,壶里的冷开水就“咕咚咕咚”地流进了母亲的喉咙里。母亲喝罢水,用手把嘴角的水珠和脸上的汗珠一齐抹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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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恰好此时,弟弟把装有干粮的袋子递到母亲手里。母亲从袋子里面掏出几个金黄的苞谷面馍馍,加上几个灰扑扑的烧熟了的冷洋芋。母亲挑了几个大的递给我们,然后自己吃了起来。弟弟艰难地咀嚼着冰冷生硬的苞谷面馍馍,咽得直翻白眼。看着弟弟难受的样子,我的心里酸酸的。母亲在一旁自言自语:“今天的岩柴,一定能卖上个好价钱。照这样下去,再砍上十天半月的话,过年的时候,你们弟几个就都有新衣服穿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