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第1期英语教师
引言
歌曲是综合的艺术体裁，包含音乐性与文学性。《凉凉》是一首以“中国风”（周美彤2018）为创作核心的流行音乐，旋律优美，情感丰富，深受人们喜爱。歌词翻译对译者要求甚高。除了具备一定的外语水平，译者还应具备一定的文学功底和音乐修养（廖志阳2009：71）。如今的歌曲译配已不仅停留于书面，当下流行的短视频或直播形式，在很大程度上将译者与演唱者合二为一，即译者亲自演唱或演唱者亲自进行英译作词，故演唱技巧在歌曲英译传播中亦发挥了作用。下面以《凉凉》的两个英译版为例，从双语转换、文学修养和音乐感悟角度对比分析，探索该曲英译现状和古风歌曲歌词英译应遵循的原则。
一、理论依据
我国著名音乐家和歌曲翻译家薛范先生曾明确指出：真正合格的外文歌曲译者应当达到三项要求：首先，能自如运用母语和译语，并能熟练地完成双语的转换；其次，文学功底扎实，具备一定的文学知识积淀和理论功底；最后，必须对音乐具有敏锐的感知能力。双语转换、文学修养和音乐感悟缺一不可（廖志阳2009：71）。
此外，译者在翻译外文歌曲时还需要充分凸显歌曲的文学属性和音乐属性，最终让所翻译的歌曲达到“可读、可诵、可听、可唱”的效果（廖志阳2009：72）。“歌曲译配”作为“特种翻译”，与音乐、翻译、文学都有一定的关系，可算是它们的边缘学科，也可说是跨学科，同时，又应该是兼具三者的综合学科（禾青2015）。因此，歌曲的翻译不囿于意思到位，最基本的是意义的匹配，进一步与音乐契合。可见，译者只有具备良好的英语水平，并与作品产生共情，吃透原文，拔高到一种意境之后再进行译配，才能令人在英文词作中有所感悟，达到共通的意境。译者应做到既关心细节，又从通篇的层次、逻辑的角度理解全文，并把这种理解运用于词句的翻译中；做到弄清歌曲创作的背景，作者、演唱者的特点；做到把握英语语音的特殊性（冯小瑞2009）。
二、古风歌曲《凉凉》英译对比分析
《凉凉》是我国古装电视剧《三生三世十里桃花》的片尾曲，由歌手张碧晨和杨宗纬以男女对唱形式演绎，温柔的女声表达了女主角白浅对这一份命中注定又充满坎坷的惊世之爱从憧憬到心碎，最后不悔，点滴变化的过程，而醇净、细腻的男声部分则填补了女声过于柔美空灵的观感，让人体会到安全感，形成默契的音乐气场。《三生三世十里桃花》在国外也广受欢迎，在海外论坛得到了众多网友的高度评价。其片尾曲《凉凉》在古风歌曲中具有一定的代表性及流行性，位列2017年全球中文音乐榜第八位。其两个英译版本分别由中
古风歌曲《凉凉》英译对比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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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以古风歌曲《凉凉》的两个英译版本为例，从双语转换、文学修养和音乐感悟角度对比分析，探索该曲英译现状和古风歌曲英译应遵循的原则。结果表明：两个英译版本皆非字字对译，能做到歌词长短结合，与歌曲旋律衔接；顺子版在理解上更胜一筹，发扬了中文委婉含蓄的特点，体现了较强的文字理解能力，而龙泽版在英文表达上更显地道。认为汉风歌曲英译应以高标准译配，协调译唱二者，方能增加歌曲的受众，扩大影响力。
【关键词】歌曲翻译；《凉凉》；双语转换；文学修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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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glish Teachers
Vol.21No.1
美两国作者翻译并演唱的，这在国内歌曲翻译界较为罕见，无疑为古风歌曲的翻译研究提供了宝贵的机会。
（一）《凉凉》的两个英译版介绍
《凉凉》的两个英译版分别为顺子版本及Johnny 龙泽版本。顺子曾在知名视频平台翻译、演唱多首歌曲，英语基础好。Johnny（中文名：龙泽）则为国内娱乐直播平台上的一名美国主播，他利用其英语母语优势，在平台上翻译并演唱了多首歌曲，有一定影响力。
（二）双语转换与文学修养对比
从文学修养上看，古风歌曲的英译需要在充分感悟原唱意境情感之下译配适当的词汇与修辞。由于古风歌曲歌词本身具有丰富的内涵，其译配要求便更高，须辅以精妙的英语表达方能锦上添花。古风歌曲难在准确理解上，更难在翻译上，由于意象较多，很多时候需要意译与直译相结合。
我心爱的人
例1：
原文：不思量，自难相忘
顺子版：Lose your mind，saying goodbye
龙泽版：Can’t let go，try as you might
“不思量，自难相忘”出自北宋苏轼的词《江城子·乙卯正月二十日夜记梦》：“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其含义为“你我夫妻诀别已经整整十年，强忍不去思念。可终究难相忘”，该意境符合电
视剧中男女主人公分离多年却互相思念的情景。对比两个译本，顺子使用lose your mind形容与爱人分离时失魂落魄的感受，字面意思接近，但因使用祈使句，省略了主语，对英文读者来说会因不明白所指对象而有些不知所云，也难以重现中文婉约、遗憾的风味；龙泽版中译为try as you might，虽然也无主语，但其中隐含了主语you，意为“尽管你十分努力想要忘却（爱人），可是却无法放手，无法不思念”，语义表达准确，丝丝入扣，文学意味浓厚，更胜一筹。
例2：
原文：（你怎舍下）这一海心茫茫，还故作不痛不痒不牵强
顺子版：You wander in the vast，pretending you do not care you don’t mind
龙泽版：Love is an ocean，you said it’s desert on the shore
原文歌词的表述比较朦胧婉约，但大意是清楚的，换成白话文即“你怎么舍得放下心中对我的爱，还假装不在乎呢”。顺子将“一海心茫茫”译成you wander in the vast（你在浩瀚的天地中漫步），把原文的心情视觉化，很有画面感，映射了主角的茫然无措；对后半句“不痛不痒不牵强”进行了直译。龙泽的译本是创造性的翻译，跳出了原文“心海”的意象，以love明示主题，将“不痛不痒不牵强”这一状态译为desert of shore，与ocean形成对比，直白明了，点明了爱情中人们欲说还休的矛盾心理，也突显了英语表达情感较为直接、坦率的特点，符合英语读者的文学阅读期望。
例3：
原文：生劫易渡情劫难了，折旧的心还有几分前生的恨
顺子版：Surviving my pain hiding my scar，I do not know how I lie to your and my heart
浪费歌词龙泽版：Love can not be easily forgotten，past lives weren’t lived in vain
龙泽版本中past lives weren’t live in vain可谓意译中的佳译，并与前一句love cannot be easily forgotten逻辑上严丝合缝，高度概括了原文“情劫难渡，几世纠葛”的意境；顺子版本和中文歌词字面差距较大，似乎是为了呼应电视剧中的内容：白浅心中留着前世素素的情伤，手腕上也还带着前世的火烧伤痕，但hiding my scar与剧中情节不符，虽然scar和heart押韵，但也稍显刻意迎合伴奏，有些脱离原意，表达也似乎流于肤浅。原文中“生劫”“情劫”“折旧的心”和“前生的恨”形成对比，极具缠绵古典的韵味，而从文学素养上看，两个版本似乎都略逊于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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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版本的译词各有其特点。顺子版本整体上体现了国人表达委婉、含蓄的特点及其对中文的优秀理
解能力，使国人可以轻易理解其表达的情感，朗朗上口，但当面对以英语为母语的受众时，歌词的含蓄可能不利于其对于情感意境的理解。而龙泽版本由英语母语者翻译，辞藻自然更为华丽且修辞更恰当合理，能够将原歌词较难表达的文言歌词以另一种方式展现出来。更难能可贵的是，龙泽版本对古风意境的把握十分到位，歌词易于理解，且凝练隽永。
（三）可唱性对比
两个版本均由其译作者演唱，总体而言，都具备一定的可唱性。译本对音乐节拍、伴奏把握大致到位，但仍有部分瑕疵。
例4：
原文：凉凉三生三世恍然如梦
顺子版：Long gone I am waking up so wearily
龙泽版：Present，past and future
龙泽版本翻译得过于牵强，在较长的节拍中只有三个单词，很挑战演唱者的能力。顺子版本略好，但句尾wearily翻译不到位，为了迎合节拍，凸显可唱性而不能表达恍然如梦的迷茫情感，有些可惜。两
个译本均遵从了翻译的完整性与连贯性，顺子版本虽简单，但可唱性较强，而龙泽版本过于注重歌词含义的表达，忽略了歌词与韵脚节拍的贴合，加大了演唱难度。
综合两版译词，显然都具备可唱性，长短结合，能够与歌曲旋律衔接，但并非字字对译；英文版要做到旋律相近，便不可避免地要省略一些意境，不过就算是翻译得淋漓尽致，终不免难以表达神韵；文言翻译略有难度，偏于意译但不脱离原歌词。以上是两者的相似之处。
包容歌曲原唱
（四）演唱风格对比
“翻译的技巧和方法是可以传授的，也不难学会，而艺术感觉是无法传授的。艺术感觉往往决定作品是黯然失还是神采飞扬。”（薛范2002）古风歌曲有别于部分流行歌曲，在于古风歌曲深厚的文案底蕴。古风歌曲往往唱一个故事，听者须代入故事中体会。因此，在对古风歌曲进行译配时，不妨深入了解古风歌曲背后的故事，以深刻传达情感。译本的出彩与否，在于歌曲背后的故事情感是否被译者与演唱者发掘出来，而在古风歌曲中，古风古韵正是需要通过演唱向听者传达的。
两个英译版很难一较高下，各有风味。顺子对古文古风的理解能力高于龙泽，遗憾的是网友大多称其翻译不错，但一开口，古风古韵便被扼杀在摇篮里了。反观龙泽版，也许其翻译不太符合我国人的审美，但其演唱风格却受到网友一致好评，因为他抓住了这首歌的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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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情感来唱情感，以动人的嗓音与音准捕获了听者，传递了缱绻愁思，字字有情，演唱风格的重要性可见一斑。
结语
近年来，古风歌曲以其优美的旋律、精致的歌词及歌手华丽的唱腔而颇受追捧。通过对《凉凉》两个英译版的分析表明：两个英译版本皆非字字对译，能做到歌词长短结合，与歌曲旋律衔接；总体来看，顺子版在理解上更胜一筹，发扬了中文委婉含蓄的特点，体现了较强的文字理解能力，而龙泽版在英文表达上更显地道，其嗓音与音准俱佳，在演唱风格上更胜一筹。汉风歌曲英译应当以高标准译配，协调译、唱二者，方能增加歌曲的受众，突显影响力。
引用文献
冯小瑞.2009.英语歌词翻译策略研究[J].大众文艺（理论），（6）：116-117.
西游降魔篇插曲禾青.2015.斗室斟字句，译海起歌声——
—记音乐家、翻译家、作家薛范先生[J].音乐生活，（2）.
廖志阳.2009.论薛范歌曲翻译的三项要求[J].西安外国语大学学报，（5）：71-74.
薛范.2002.歌曲翻译理论与探索[M].武汉：湖北教育出版社.周美彤.2018.论“中国风”流行音乐的教育价值[J].黄河之声，（22）:116.
每当雪花纷纷飘落是什么歌作者信息：310023，浙江杭州，浙江科技学院
外国语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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