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治世間八法的方便
帕繃喀大師著仁欽曲扎敬譯
火雞年,帕繃喀金剛持住錫於昌都甘丹絳巴林時,為便於學人如何斷除,對治世間八法,特擇錄道次第廣論等而成此文。
敬禮上師﹗
《善住意天子請問經》中說︰“得諸利稱與譽樂,不應於彼生驕慢,雖遭無利稱毀苦,願無耽著護世間”。《妙臂請問續》中說︰“稱無稱與利無利,苦樂如是毀譽等,以心善破諸世法,罪惡淵藪應舍棄”。《親友書》中也說︰“利無利苦樂,稱無稱毀譽,了世俗八法,齊心離斯境”。文中的“了世俗”是指國王,此段勸誡國王對八法應等量齊觀。受用圓滿之利與貧窮之不利,身中無病心情舒暢之樂與不樂,名聲遠播之稱與無稱,他人當面對自己恭維之譽與毀,這八種法是世人最為執著的,最容易生起貪憎,但由此生起的貪憎只不過是錯亂心造作的顛倒作意,所以實在的貪憎並不是取舍境,基本上應象注疏中所說的那樣︰“於利等四不生歡喜與念著,於無利等四不生苦惱與憎恚,於彼等八法應平等住﹗”
《道次第廣論》中說︰“又易生難離,謂愛四事︰利譽稱樂,及於此等四相違品,意不歡喜,當修對治。此複總修生死過患,特修念死,即能退除”。以及“思惟譽等無功德之理,思惟有過失之理,故於破此應當歡喜”。
今初︰若他讚我稱譽廣大,全無現世長壽無病及無後世獲福德等二種利益,故彼失壞若不喜者,則無屋用砂屋傾塌,諸愚童涕哭與我等今者等無有異,應自呵責而不貪著。如雲“讚稱及承事,非福非長壽,非力非無病,非令身安樂,我若識自利,彼利自者何”?又雲“若沙屋傾塌,兒童極痛哭,如是失讚譽,我心如愚童”。
第二︰讚譽等者,於諸非義令心散亂,壞滅厭離,令嫉有德,退失善事。如是思已,則於彼等令心厭離。如雲“讚等令我散,彼壞厭
離心,嫉妒諸有德,破壞圓滿事”。
第三︰如是令我退失譽稱及利敬者,是於惡趣救護於我,斬除貪縛,遮趣苦門,如佛加被。
feel this moment如是思已,應由至心滅憎生喜。如雲︰“故若有現前,壞我譽等者,彼豈非於我,救護墮惡趣?”“我為求解脫,無須利敬縛,若有解我縛,我何反憎彼?我欲趣眾苦,如佛所加被,閉門而不放,我何反憎彼?”其他如《入行論》所說教授,破除對作毀謗等三事的無法忍受︰心非有體他能害,若直害身間損於心,毀等於身亦不能損,既於身心二具無損故應歡喜,如是思已斷除憂悒,憂悒若滅,憎不生故。亦如論雲“意非有形故,誰亦不能壞,由耽著於身,故身為苦損。毀訾及粗語,並其惡名稱,於身若無害,心汝何故憎”。霞惹瓦雲“若於康巴,內鄔蘇巴,照巴三人,任說何語與向工石,全無差別,故得安樂,後時諸人耳根薄弱,故無安樂”。若對馨敦說某作是言,答曰︰“暗中可罵國王,汝犯離間應當
告解”。有謂慧金剛瑜伽師雲︰“人說我等為伏後者”。答雲︰“人不於人作言說事,又於何事”。次雲︰“速斷離間。若作是念,由毀訾等則余補特伽羅於我不喜故不歡喜,若余不喜我,於我有損可為實爾,然此於自全無所損,故應斷除不歡喜心。如雲︰“余不喜於我,此於現後世,俱不損於我,何故我不樂”。若作是念,雖他不喜無損於我,然由依此,即能障礙從他人所獲得利養,故於毀訾謗傳惡名者而發憎憤,所得利養須置現世,憎他之惡隨逐而行,故無利養速疾死沒,與以邪命長時存活,前者為勝。設獲利養長時存活,然於死亡終無免脫終須有死,至臨終時,先經百年受用安樂,與唯一年受用安樂,二者相等,唯為念境。兒時苦樂無差別故,比如夢中受樂百年,與唯須臾領受安樂,二睡醒時,樂與不樂全無差別。如是思惟,若於利敬能破貪著,則於毀訾揚惡名等不生憂悒,以不求於他顯我殊勝,雖不彰喜無退故”。郭政鸿
我的答铃《宗喀巴大師散集》中說︰“是故此虛榮心有白黑花三種,黑者易知,余二多有錯亂,慎勿放逸”﹗
至尊米拉在道歌中唱到︰“現世如欺豈不知?受用如幻豈不知?快樂如夢豈不知?毀譽如響豈不知”?“親友施主徒眾三,我瑜伽師無所需,汝世俗輩乃需之。財物資具喧鬧三,我瑜伽師無所需,求虛名者乃需之”。以及“為摧世間八法故,世尊人王說諸法,如今自詡智者眾,誰不熱中於八法?為舍世間諸業故,佛說守護戒律法,如今持戒尊者眾,誰不身陷俗務中”?
《最初修心》中說︰“眾生依怙說得好︰現下一般法師,律師,禪師,也不過是想有現世的法師,律師
之名,閉關修行的人在門楣上寫些字,表示修行人不會客,也無非是想有現世的禪師之名。行布施,也只是希望得到現世的樂善好施的美名。這比如把粑粉拋到水裡,毫不相干。甚至作一點點供養,也希望別人看見。任憑作什麼事,都有這個無所不想的理念來參加,任何善行,都是在追逐名呀名呀﹗“名”像個騎士,它索著我們的一切。因此士夫們﹗我們必須用槍戳穿攀緣現世的理念,如果不戳穿它,那麼,一切習教,持律,說法和參禪,都不能關閉三惡趣的門,都不能迴避三惡趣的苦,而這樣的法師,律師和禪師有什麼用處呢?以及格西奔為了施主的情面,希望施主讚嘆莊嚴而作供品的故事。嘉仁波切說︰“親友承事皆舍棄,求他承事舍心衰,鄉親受用悉舍棄,複為好名心所縛,如斷鐵鐐被繩捆”。
博朵巴曾說︰“人所不欲四世法,解脫行者自選擇,不觸於庫藏無損,觸者為他做嫁衣,利等四法視為他,如同失物應了知。多康覺沃持蜜行,招蜂利等引仇敵,權勢廣大苦海涌,俗語亦然應了知”。
正理自在說︰“希求世間八法事,讚毀以及稱無稱,利與無利樂與苦,於彼歡喜或不喜,種種分別生起時,不可自矜為佛徒,過去將來與現下,八法等起有或無,當於自心作提問”。
格西桑摩瓦說︰“此世間八法之事周遍於我等一切有情,其中歡喜快樂尤為周遍,在此大地之上,眾有情熙熙攘攘莫不為希求快樂而行。然樂之根中有苦不應歡喜,於苦不應灰心失望。若注重現世之樂而對後世漠然,以為作某某事即有快樂,則無論是佛法還是世間法,
自己的路
一切所作皆成現世者,世間八法者,應如是思惟,於下述者亦應如是思。若所求之樂未生,想“如彼出生即當歡喜”而生值遇之愛;彼若現前,想“我甚歡喜”而生現喜之愛;彼若已生,想“當不離此”而生不離之愛;若現下無而昔曾受樂,想“我當時歡喜快樂”而生味著過去欲之過去愛;若生苦與不欲事,想“若無此苦,我當快樂”而生遠離之愛;若彼不生,想“彼不生起甚妙”而生不值遇之愛;若苦樂皆非,則生欲彼不衰之愛,故彼等一切皆隨貪愛轉,乃是世間八法者現世者”。
覺貢欽摩說︰“我們也應該象以前格西敦巴所作的那樣在念誦偈頌時,甚或是一偈句,都應依止對治,斷除世間八法”。敦巴仁波切對於這世間的一切享受都是棄舍了的。有一次,因為街上請吃飯,他教功德自在說︰“今天你到那裡去吧﹗我因為想作一個棄舍世間享受的樣子,所以去不成”。他說著穿一件破舊的衣服,披一件大氅。褪出兩膊,把兩袖搭在左右肩上。有時走進柏樹林裡,有時拿了一根滕杖支著下頜,口念︰“世間智者利與衰,苦樂毀譽及稱譏,世間八法非我境,一切當作平等觀”。有時又念︰“我今求解脫,不須利敬縛”。他這樣走來走去地念,有時全念,有時念一點,有時念一半。在他,並不需要那樣做,這是為的教導後人。瑾哦瓦也常常念這個頌文,而等觀八法。微笑的上弦月
正如《入行論》中所說︰“是故如來說︰凡夫無自利,終不生歡喜,故莫親凡夫”。折除現世的牛鼻繩,任做何事都逃不出自利的俗套。老師對學生,學生對老師,主人對僕人,僕人對主人等相互欺騙者比比皆是。耶協嘉措大師說︰“入自利洞窟,見利他皺眉”。為了希望別人讚嘆自己的証德高妙,相續調柔等,對別人裝出恭敬和舉止文雅的樣子,表裡如一正直之人極為少有。遇到別人呵責懷疑使心莉哥为什么被全网封
緒不寧,自己沒有個決定,別人向自己合掌敬禮或稱呼自己為仁波切,格西拉或先生等便滿心歡喜,反之若拳腳相加或直呼己名,或稱某某札巴,或喂等則心生憂惱等之輩無量無邊。
如果修暇滿,死無常等達到扼要的話,這些便容易遮退,不僅如
此,二種菩提心的修心對對治八法也有很大的力量。如《攝正法經》中廣說︰“說空性者無住故,諸世間法不能劫奪,無利之喜,亦無無利不喜,無稱之勇悍,亦無無稱怯弱,無毀之畏懼,亦無讚之歡快,無樂之貪,亦無苦之憂惱。如是諸世間法不能劫奪者為通達空性,如是不能劫奪故應通達所說空性”。又說“諸凡菩薩儀軌……利與無利,稱與無稱,讚毀樂苦不能撼動,一切知量……”。
又《最初修心》中說︰“若想至心求法,然未最初的舍棄現世白黑花三種所作是最重要的。其中除埋怨發牢騷等之外,大家都容易知道象殺生,偷盜等黑所作是非理的,也容易斷除。但白所作或花所作之類,如不舍現世之耽著,而忙於灌頂,說法,造像,施舍,經懺,印擦擦,繪護輪,降魔放咒及日課等,能斷除這些的就很少了。心不離現世的耽著,所作再妙亦無意義。
總之,所有善與不善都是心的功用故,此心應不招致天鬼人三者嫌恨才是。因陀羅菩提王在《智慧成就》中說︰“所作業隨一,皆身口意作,余無第四種,彼等應觀察,無心唯身口,絕不能造作,彼若無詞句,亦不能退場門。是故身口業,是意之變化,眾生以自心,隨作善不善。有益諸業者,一切善觀察,顛倒乃非福,諸勝者善說。是故善不善,皆心所造作,心亦能破壞,眾生師所說”。
《迦葉品》也說︰“如為海水漂,卻因干渴死,愛多法放逸,法海隨惡趣。比如巨囊藥,世人所珍愛,病者不服用,此藥終無益;比丘具戒德,見聞然不除,非禮煩惱病,彼勤聞無益”。對這段經文應認真考慮,這裡說的意思是,某些人一生都在實踐佛法,別人都認為他們是佛弟子,他們本人也認為自己是個佛弟子,而他們最後卻象渴死在海中一樣死後墮入惡趣。這究竟說的是何許人呢?回答是,就是那種經受不起現世的痛苦,放不下現世的快樂,要快樂,要福祉,要名聲,從灌頂說法到日常念誦,所有的一切都在忙於現世經營的人。我們在輪回中所受的一切苦,都是世間八法招來的,但我們世間八法的白黑花三種所作仍在不斷地增長膨脹,而這一切所作都是沒有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