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ne night in 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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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林素兰李孝利新专辑
形神兼备以情感人——演绎“另类”穆桂英的感悟
具有中国特、中国神采的中国戏曲的艺术创作观、审美观和呈现方式不同于西方舞台艺术，独特地屹立于世界文化之林，闪烁出熣灿的中华文明。中国戏曲大师汤显祖曾指出：中华戏曲讲究高台教化，潜移默化，追求意、趣、神、，形神兼备，意境深远，情趣生动，以情感人，讲究虚实相生，相反相成的艺术辩证法。戏曲以程式化歌舞演绎剧情和人物，通过唱、念、做、打综合呈现，行当角极具个性，有着独特的表现方法和艺术魅力，直通人心、扣人心弦。
戏曲艺术是发现人、表现人、塑造人的表演艺术，演绎的是人性、人心、人情，传递的是“美”。按照中国戏曲写意传神的审美原则，以程式化的唱做唸打舞艺术形式，在舞台上塑造栩栩如生的人物形象，则是戏曲演员的艺术追求与审美价值。在这点上，我在《穆桂英休夫》一剧中扮演穆桂英的艺术实践中有了进一步的理解，感受良多，受益匪浅。
爱似水仙我们剧团排演《穆桂英休夫》，我接受了扮演穆桂英的任务。初读剧本，我惊奇地发现，这出戏写的是一个很“另类”的穆桂英。她既不象《穆桂英挂帅》中升帐喝令的穆桂英；又不象《大破天门阵》拼杀沙场的穆桂英。她是一个既带野性、又很率真、充满刚性、又坚忍委屈、敢爱、追爱、自嫁上门的小媳妇。她面临的不是凶残的强敌，却是婆婆妈妈的亲情爱情纠结。总之，“这一个”穆桂英与观众心目中叱咤风云的巾帼英雄形象相去甚远。如何把“这一个”穆桂英演活演好，让观众接受认可，实在是个难题。
要在舞台上塑造好人物形象，演员必须认真研读剧本，既要读懂弄通剧本的思想内涵；又要熟悉人物、理解人物、洞察人物内心世界，探索和把握人物的心理动机。我以为穆桂英的心理动机，归结起来则是“真爱”二字。她真心挚爱杨家将、真心恋爱杨宗保，但归根结底是爱大宋朝、爱国家。她虽然是穆柯寨女寨主，是个草根英雄，但她盼的是归顺天朝，为国效力。这就是穆桂英戏剧行动的“内动力”。当她得知杨宗保奉旨西征，是要破天门阵一统江山时，在交战中竟爱上杨宗保。她不但“阵前招亲”，还吹吹打打“自嫁上门”。她所作所为的目的，就是要加入杨家将的行列，为破天门阵大显神手，
建功立业。“大除了他我们谁都不认
爱爱国、情爱爱人”则是穆桂英的情感基调、心理动机。
依照穆桂英的心理动机，虽然她在坎坎坷坷的姻缘路上，历受打压，却能坚忍委屈，“棉里藏针、刚柔并用”，在爱情亲情的纠结中破解难关，实现内心的终极目的。把握人物的心理动机，才能抓住人物灵魂、演绎人物性格特征。为展现穆桂英复杂纠结的内心情感，我则以武旦跨小花旦等行当表演，扮演“这一个”穆桂英，演绎跌宕起伏的剧情，凸现鲜明的性格特征。
戏曲表演注重角的头一次登台亮相。在欢腾的吹鼓声中，后台传来高亢清亮的《背思调》：“为破天门下山林，来了我要做新娘的穆桂英！”急急风的锣鼓带出了一身红装、娇羞答答、喜气洋洋的穆桂英。我先以武旦姿态亮相，随之以小花旦的身姿舞动起来，先声夺人，光彩四射。接着唱起欢快的《采茶调》：“做新娘着学新娘样，腰肢柔软步轻盈”，载歌载舞，俏皮有趣。一个“别样”的穆桂英让观众耳目一新，留下美好的印象。在欢乐的氛围中，孟良焦赞突然来报：杨宗保阵前招亲，违逆军令，杨延昭要辕门斩子。剧情急转直下，穆桂英“猛听叔叔报凶讯，犹如青天炸雷霆”，花容失，心如火燎，“做新娘”的喜事立即抛向九天云外，感情上来了180度的“大拐点”；我以一段《柴桥韵》转《七字调》的唱腔：“声声号炮天地震，难禁怒火万丈升，宗保若是丧生命，做什么新娘成什么亲，爱情难断气难忍，重振雄威抖擞精神”！把穆桂英汹涌澎湃的情感波澜倾泻出来，使娇柔可人的小新娘顿成了豪情万丈的女英豪，她不顾一切地要闯辕门，救宗保，一下子投入矛盾冲突的风口浪尖。
那英所有歌曲“挑公公”是穆桂英出彩的一场戏。这场戏的表演，我把握住穆桂英的感情节奏，刚柔并用，收放适度。穆桂英心狂火急地闯上辕门，却被杨延昭挡住去路。穆桂英乍见公公，不免惧怕羞赧。她不敢直面公公，急中生智，连忙把穆瓜推向一线，自己退居二线，对公公观颜察。杨延昭喝令把穆瓜拿下，要给穆桂英来个下马威。穆桂英灵机一动，立即含笑带羞地上前，对杨延昭道个万福：“孩儿桂英拜见元帅。”这句软软的话语令杨延昭措手不及。他指着穆桂英吓唬道：“你来得正好。”穆桂英却笑咪咪地接话：“正好你”。杨延昭被激得火冒三丈，喝令孟良焦赞“将她拿下！”孟焦二将一边佯捉穆桂英，一边暗中煽动穆桂英出手，“给点厉害看看”。杨延昭禁不住与穆桂英对打起来。穆桂英巧妙一个闪身，把头转向一旁，心想“可叹我举出
手心抖颤，媳妇怎可打公公。”虽然焦孟和穆瓜起哄煽动，杨延昭步步紧迫，穆桂英仍然犹豫不决，三进三退，步步退让。当她听见号炮三响，杨宗保危在旦夕时，只得狠心出手，把元帅镇住。紧接着来个“以柔克刚”，真诚地向杨元帅坦露心迹：“阵前招亲，是为破天门阵，报效大宋朝。当场向元帅跪呈‘天门古阵图’”。穆桂英动之以情，明之以理，令杨元帅心动折服。他不但准许赦免杨宗保，认下贤媳妇，还亲命穆桂英任破天门阵的前部先锋。一个既是野性倔犟，又是温良明理、大智大勇、敢爱追爱的穆桂英活灵活现地呈现在观众面前。
“拜见婆婆”又是穆桂英进入天波府的一道难于逾越的关卡。这段戏，我主要以闺门旦的程式表演，体现她雍容大方、彬彬有礼的大家风范，偶尔也露出小花旦俏皮的脾性，体现人物性格的多重性。穆桂
夜玫瑰英是天波府“八个婆婆一媳妇”。她阵前招亲，还敢“挑公公”，激起了亲婆婆柴郡主的强烈不满。好在穆桂英先是得到佘太君的赏识和宠爱。因为佘太君也有阵前招亲、敢爱敢追的“光荣历史”，祖婆媳一见面就志趣相投。穆桂英凭借祖婆婆的崇高威望，拜见亲婆婆时，又十分乖巧柔顺，毕恭毕敬，终于让柴郡主不得不佩服她“有胆有识”，不但认下媳妇，还亲自带她去拜见其余七位婆婆。这七位婆婆也不是省油的灯。特别是大夫人、三夫人认为穆桂英没按大小顺序，而先拜亲婆婆六夫人，因而抱怨在心，认为穆桂英是失教养的野姑娘，必须严加管教。当柴郡主带穆桂英拜见在家的六个婆婆时，她竟天真地说：“六个做一下拜，干脆又痛快。”柴郡主立即叮嘱她要“一个一个拜”。穆桂英这一个倔犟任性的山寨大王，竟然服服帖帖地俯首听命。她必恭必敬地、乖巧温顺地对夫人一个一个地下跪叩拜，一声声婆婆叫得甜甜的。尽管“一个一个拜，头晕目暗甲要倒头栽”，她仍然笑贻春风、规规矩矩施行大礼。六个夫人终于被她拜得心都软了，口也服了。在参拜婆婆即将过关之时，谁料外出回家的五夫人，一听穆桂英一进杨门就当了先锋，满心不服，竟邀她校场比武。虽然穆桂英被五夫人激怒了，但我把握情理的节度及尊卑礼数，虽然在情感上起伏跌宕，在外表上仍温良恭谦，以礼相待。校场上，五夫人连攻四十八招，穆桂英始终步步退让没有回手。她采取“疲劳战术”，把五夫人拖累得不行，只得自己收手。五夫人自认不是穆桂英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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