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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NG OF YELLOW RIVER 2022
/ 01所占有的先天优势——音区转换自如与换气不明显上靠拢。人声不仿弦乐需要如何在倒弓悄无声息上苦恼,也不像管乐的吐气更加外化;不过,浪漫曲中饱含着外化的深邃愁苦之情,想要演绎出“cantabile”“mesto”的音——富于歌唱性的忧郁彩,相较于情绪复杂、技艺华丽的咏叹调要更容易转换。
吹管乐器的独奏版本,通常会在休止或者反拍上换气,把换气做到更弱“ppp”,表达出“deciso”与“doice”的感觉。坚定地柔和。微弱且迅疾,达到弱化断句,听觉连贯的目的。在几乎全曲都是连音线,对换气起到极大考验时,如萨克斯独奏版本开头弱起小节的弱拍连音线处的“#f”至第6小节,几乎都没有能够大胆换气的地方。大部分吹奏员选择了在第二句的弱拍上迅疾换气,使连贯性更强,令听众感知与听觉并存,感知到俄罗斯民族长期被遏抑的压制感,听觉上有细微的强弱对比,因为在反拍过渡至正拍时,反拍的力度较弱,自然减少了用气的需求,而把气递到了下一句的正拍上,因俄式忧郁的抒情不需求对比浓烈的戏剧性,而需求连贯的忧郁彩,于是管乐在换句的用气过渡时,力度转换的不会很明显。
另一方面,笔者发现,铜管乐器小号和萨克斯作为主旋律时,全曲几乎听上去都是“mf”的力度,足以证明吹奏者超强的转接、换气处理能力。小号可以展现钢管乐器独具的圆润无棱角的音,木管乐器萨克斯的音本就偏像铜管和男中音,二者十分相仿,只是萨克斯更内敛。而小号多了一分辉煌的彩;在吹管乐音厚重的基础上,在萨克斯独奏版本第(27-29)小节,以“sost”——沉重地、克制地、保持中庸的速度、吹奏不和谐的简短变化半音阶,形成了独特的递进式音乐语汇,成就出了管乐俄式浪漫—“calmo”,很安静地、以控制吐气速度表达出拉赫玛尼诺夫笔下微弱的黄昏彩、枯叶遍地的苦涩抑郁。
当独奏是大提琴时,笔者发现本曲的许多连音线起到了偌大自然化音的作用。细密持久地揉弦配合宽松舒缓、大幅度的运弓,可以演绎出战斗民族的坚毅。大提琴手几乎在中弓时,肩颈已经带动大臂提前落到要换的弦上,比起许多出声锋利的曲子,动作要明显更多。并在需要上弓前几乎拉满了全弓,以利用弓尖音微弱的特点,使倒弓自然,达到仿人声换气不明显的听觉效果。在弓根处,为了不发出嘎吱的音,提琴手几乎仅仅利用手腕的力量进行倒弓,这个时候左手“fiero”
式细密的揉弦绝不能够跟着右半边的力量流失,才能达到音的平均,成就“poco piu animate”——稍微活跃自由些的速度,缓和沉重曲线,表达俄罗斯民族渴望向上的精神。全曲保持运弓连贯与左臂带动的激烈揉弦,是提琴抒发浓厚忧郁彩的核心。这为俄式浪漫曲忧郁一一超强的连贯性中间不容易听出停顿感,做出了处理。
俄式忧郁因其战斗民族的天性而饱含着坚毅精神,绝不会单纯地弱化。于是“俄式握弓”也是发出自然重音的要点——右手食指几乎是勾住弓柄的演奏姿态,像带着其他三根手指包裹住了弓杆,但手腕与肩颈平行,使右手能够更有余地把肩颈及大臂的力量传输到琴弦上。苏联大提琴诗人沙弗兰在演奏《练声曲》时,右手就像捏着含满了水的海绵垫,落放有余,大提琴的音本就具有着浑然天成仿男低音的浑厚,俄式握弓更是起到了锦上添花,描绘抒情音的作用。之于演绎小提琴G 弦厚重的奶油音也起到了关键作用:柴可夫斯基的《D 大调小提琴协奏曲》与圣桑的《b 小调协奏曲》在G 弦上的音符,用“俄式握弓手型”,可以演绎出更妙的音。弦乐手指不离弦的滑动换把会尽量抹掉在空气中流失的尴尬时间,并可以听到过渡音的余韵,这极大增加了与人声相仿的“cantabile”、歌唱性。因为左手更为激烈出声的揉弦譬如“appassionato”的“ff”更适应圣桑笔下的法国民族乐派——其文化垄断的骄傲风情。而俄式忧郁的强烈“f”在于连接处的爆发,一般情况下都是“tranquillo assai”式的“f”,是层层递进式很安静地强烈,表达其被压制而被动战争的无奈,是泪涟哀怨的,既激烈又忧郁且彷徨还向往。
三、管弦乐队在《练声曲》中的音配合
g弦上的咏叹调乐谱在小提琴为主奏乐器的乐队版本中,作曲家为第(3小节)进入的巴松管配上了大量递进式的长音:配合着主奏由强及弱的记号由“p”引进,再随着主奏的渐强,跟进至渐强。相仿之处还有由主奏第15小节的反拍,开始渐弱之时,巴松管立刻吹奏绵长的渐弱音,利用低音木管乐器音圆润的特点达到音持恒的目的,其悠长舒缓的长音奠定了乐队的低音基准;低音木管乐器全程都起到了掩盖住主奏乐器换气或者
倒弓时嘎吱滞涩音的作用。在第17小节反拍到18小节正拍处,配合主奏回到p 至pp,留有音余韵,衬托主奏小提琴第(18小节)富于歌唱性的长音,起到了承上启下与软化主奏乐器音单调的作用。另一方面,巴松在第(5小节正拍)上渐弱,以托出主奏第(5小节反拍)的渐强至f",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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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表演
挥了巴松仿男中音一般的厚重音。这种错开的音衔接,令乐队的和声共鸣可以游刃有余地衔接,并使听众可以获得提琴婉转与巴松苍郁其不同音对比上的听觉审美观感,省去了全曲单一听觉倦怠的可能性、悠长连贯的长音亦达到了平衡乐队音稳定的目的;与其音相仿的英国管(F 调的双簧管)完美契合了这种忧郁的音韵,都兼具平衡乐队音、稳定底盘音区,衬托主奏小提琴悠扬高音的作用。降B 调的黑管与双黄管抒发了拟人声的悲剧性与抒情彩。
低音提琴大贝斯用极弱的“p”进行拨弦,演奏出几不可闻的沉重低音,进行恰到好处地和声。仿若由黄昏落尾至黑暗时分,发挥出了耄耋之年老人游走于夕阳下的音,抒发出作曲家抑郁成疾的无力钝涩感。乐队版本倍大提琴的分谱第(10小节)中,低音提琴拉奏后停顿,在同一小节内进行拔奏,之于低音提
琴来说“mf”的力度已经足够出声;表达了作曲家内心痛楚麻木的苦涩,宣泄旧俄即使不择手段都该摒弃腐朽麻木文化、崛起本民族文化并自信的寓意。
四、声乐与竖琴的独特音配合
2002年由Bronn Journey 团队发行的竖琴专辑——《Classic Treasures》的《Vocalise》,现代练声曲版本。是由竖琴单独为声乐和声,它精致的音提亮了女高音贯彻始终的俄式悲郁歌唱彩。人声的哀怨、忧愁、彷徨,表达了遏抑不住的浓郁忧伤,笔者就像站在坟地,眼前是一地盖住士兵尸体的枯黄落叶。这个版本的《练声曲》在演唱过程中几乎听不到换气的痕迹。笔者猜测,女高音是用腹腔发声的方式,深呼吸后控制气的动向,使呼吸可以延续两至三句的歌唱,做到了强弱自如。这种压抑的连贯性使人的耳朵仿佛触摸到俄罗斯战争现场的厮杀、焚毁、血染、尸骨、战旗、尘埃;在三分五十六秒至五十九秒的最高音片段,甚至有黑海攥住心脏、无法呼吸的滞涩感;然而,竖琴的和声既缪斯高贵,具横溢灵性,使全曲闻之游刃有余地在俄式忧郁上平添一份芭蕾舞的轻巧感,弱化忧郁的沉重氛围,使得坟土苍郁的枯叶终于散发出它金灿灿辉煌的灵巧元素。
五、音乐姿态之于《练声曲》的发音意义
笔者在以小提琴为试验,对《练声曲》进行谱例剖析与演绎尝试的时候,试图出俄罗斯忧郁之于表演姿态其最真实的发音要义时,先对表演姿态与音乐运动方式,进行了理解。③首先,表演姿态与本能的
身体运动所不同的是,表演姿态是演奏家们在作曲姿态(谱例)
的基础上,由表演者融入的客观姿态技巧,不仅仅是简单的身体运动,而是表演者用演奏姿态所诠释的他们所理解的音乐表情术语,力度符号、曲谱中传达出的民俗文化或感性精神层面的元素;从而衍生出了不同的演奏版本;俄罗斯西北地区浓郁的忧郁抒情风情使得当地大提琴诗人沙弗兰的《练声曲》绝佳演绎了充满诗意,幽涩感伤的情怀。表演者根据不同的理解,在练习完成相同曲谱的基础上,融入情绪,形成了独一无二的演奏版本,即演绎只是最后形式。笔者对于音乐运动方式的理解是——机械式地练习,是纯粹的身体运动,对于谱表本身作最直白的诠释;而对表演姿态的理解是二次创作——融入演奏情绪,与音乐交流,将音乐表情记号用动作阐释,好比同样的表情记号演奏出不同幅度的颤音或揉音,是宽松或舒缓是紧张或激烈不定。在笔者看来,这三步仅是步骤的前后:1、作曲姿态,谱例;2身体运动方式,练习;3、表演姿态,融入理解;三者兼具的时候即是成功的音乐姿态。没有正确的音乐运动方式也不存在表演姿态。它们都直接决定了发音效果,亦直接决定了观众对于音乐的理解。理解,是音乐最终表达的核心。
结  语
笔者以小提琴试验,总结了演绎《练声曲》中“俄式忧郁”抒情感怀的彩的四个关键点。首先,笔者认为,俄式握弓带来的压迫感是《练声曲》于提琴演绎中的核心;其次,音头轻重的把控——出现力度符
号的小节应到合适的弓段增加或减少力量,否则会出现与忧郁感情不对等的听觉效果;再有,缩小换弓的痕迹,才能仿人声;最后,《练声曲》中,为了表达密度持恒、音优美感伤的揉音效果,应该进行腕揉、臂揉、指揉的多栖尝试,因每个人躯体形态、指关节长度的不同,单纯地模仿演奏家才是更呆板困难的。■
参考文献
[1] 皮耶罗·拉塔利诺.伟大钢琴家系列:拉赫玛尼诺夫[M].上海音乐出版社,2013:210.
[2] 高拂晓.姿态的阐释--西方音乐表演研究的前沿问题及意义[J].星海音乐学报,201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