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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人的彷徨与迷茫
——浅析《超级公民》与万仁导演风格
杨晨涛
(武汉大学艺术学院,湖北,武汉 430072)
摘    要:《超级公民》是万仁导演唯一一部使用超现实主义手法进行拍摄的电影影片中不仅仅只有那代人的彷徨,还掺杂着一些隐晦的爱情因素,人物的设置也引人入胜。万仁导演,作为台湾新电影主将之一,其作品中蕴含着对台湾社会、政治、历史的深刻反思。本文将以《超级公民》这部电影为例,分析台湾新电影的特点与万仁导演的电影风格。
关键词:《超级公民》;万仁;台湾新电影
一、彷徨与迷茫——时代特征
电影总会从一个角度或者侧面来反映那个时代的特征,作为万仁导演“超级三部曲”的最后一部,也是其电影第一次从时代中跳脱出来看“社会运动”。自“美丽岛”事件后,台湾开始了以“自由”“民主”为口号的社会运动。影片中的阿德,和很多当初激进的青年人一样,狂热地投身于社会运动,而随着一起参加社会运动的好友被捕,热血青年家破人亡、身败名裂,阿德陷入了那一代人独有的彷徨与迷茫。
不同于许多反思台湾社会运动题材的电影,《超级公民》更多的是用主人公的角度来讲述故事。影片中的阿德,在都市中彷徨与迷茫,他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在哪里,儿子死了,妻子也走了,他的整个人生没有支柱,即使后来出现了一个青春靓丽的女孩阿丽,也没有让他的人生到应该有的方向。《超级公民》把故事背景放在城市中,城市的高楼大厦给人一种压抑、快节奏的感觉,可是整部影片的基调节奏却十分缓慢,这一快一慢的冲突,给人一种落差感,带给观众强烈的精神刺激,更加容易感受的阿德与周围的格格不入。阿德之所以选择开夜班出租车作为自己的工作,是想逃离他的原有生活,故事中的阿德是当时很多青年人的缩影,他们在爱追求自由和民主的运动潮流中迷失了自己,一切的理想与信念都被夺走,剩下的只有黑暗与迷茫[1]。
二、苟活与死亡——人生选择
死亡,是许多电影很重要的一个话题,任何牵扯到死亡的题材都是沉重的。《超级公民》这部电影很大
程度上都在讨论是倘然去接受死亡,还是如往常一般行尸走肉地活着。
阿德本来只是一个出租车司机,和排湾族的马勒本无交集,却因马勒在杀人后的夜晚曾搭乘过阿德的出租车而与其联系起来,形成了一种超现实主义的联系,马勒的亡魂和阿德的落魄一样,都无法在城市日益繁盛的街头到归宿。这部片子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对于死亡这个议题的讨论。
同时,影片中的人物设置也很能体现导演的别有用心,排湾族青年马勒代表着死亡,而青春靓丽的年轻女孩阿丽则代表着生存,他们两个同时出现在阿德的生命里,同时作用在阿德身上,马勒在潜移默化中激起了阿德想要离开世界的欲望,而阿丽用她的青春靓丽的形象,积极向上地想要把阿德拉出绝望。死亡还是苟活,是影片中阿德思考的一个问题。一个年近40岁的中年男子,理想与热情随着年岁的增长流逝、唯一的孩子死亡、妻子离他而去,这样的处境让他如何重新建立他的人生目标,年轻的他,为了自己的政治理想而努力,而现在,他的人生开始失去了方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茫然感。这时的阿德想起了祖父过世的情形,阿德的祖父曾经历过,祖父的儿子也受到了政治压迫,祖父因此伤心了半辈子,但是死亡的时候却一脸安详,也正是那一点安详,
李代沫末日不孤单阿德开始向往死亡,认为死亡可以带走内心深处的痛苦。
影片的最后一幕,阿德将石碑丢入河中随后展露笑颜,随后,阿德的自白响起“生命原本就是一次心灵的探险,有梦的时候就全心追求,无梦的时候就完全放弃,所有的光都会在一定的时刻熄灭,光明的黑暗
的都会一起消失,从此我不必活在幻影中,因为我已经得到了真实。”当一个人觉得自己的人生如同幻影时,他自然会去追寻他认为的真实。在阿德的生命中,他所生活的大部分都已经失去了真实感,只有死亡才能证明他的存在,但这付出的代价太大了。
影片中的背景音乐、画面都隐隐透露着死亡和压抑的气氛。只有在阿丽在出租车上时,音乐会显得较为舒缓。
三、本省与外省——民族矛盾
在台湾新电影中,本省人与外省人的冲突也是很重要的一个题材,这也是一个存在在台湾省内很重要的历史问题,即使在如今,本省人与外省人仍然是一种相互对立的状态。[1]在万仁导演的《超级公民》这部电影中,外省人和本省人的冲突没有被很明显地表现出来,相反,在电影筹划以及拍摄甚至最后的呈现中,本省外省的冲突都变得十分的和谐,而关于本省外省的内容,影片中只是设置了马勒这一个台湾原住民的形象,马勒虽然在影片中杀掉了工地的主任,但他们的冲突并不是因为本省、外省身份而起。
在面对本省人和外省人的民族冲突时,万仁导演的处理方式令人称赞,在筹划这部电影之初,万仁导演事事向排湾族的顾问请教,这也是第一次在银幕上出现这样动人又充满尊严的原住民形象,而电影中穿插的台湾原住民民歌,那一段段天籁般的演唱,都为这部电影增添了不少神韵。
《超级公民》对于台语的使用不同于其他同一时期的很多电影,里面的台词不是先以“国语”写成再翻译成“台语”,而是直接由陈芳明这位散文家写就。在当时,台湾本土的台语被贬低、忽略,因此当电影中的蔡振南以其富有感情的中年沧桑声音与地道的台语发音出现时,那段优美散文写成的独白,也成为了这部电影的点睛之笔。
四、结论
《超级市民》这部影片作为“超级三部曲”的最后一部,用超现实主义的手法,采用大段的内心独白,通过阿德与马勒的眼睛,表达出对生的厌恶以及对死迷恋,表现出了一种对都市的背弃以及对故土亲人的思念,是整整一代人心灵的沉重哀歌与历史的反思。参考文献:
[1]郭越.台湾“后新电影”与“新电影”运动互文性关系探析[J].西北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9,49(02):77-83.